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并未向外透露,一直严格保密,以防引起两国之间的嫌隙,大楚那边也是未跟午国这边透露任何风声,这些都是王爷说的。”
卞惊寒鼻子里“嗯”了一声。
弦音继续道:“既然如此,秦羌又是如何知道王爷为此事而来又如何料到王爷会去书房寻找线索只能说明一点,秦羌就是当事人之一,换句话说,午国这边的人,不是秦义,而是他,至于大楚那边,那就定然也不是太子了,而是另有其人,因为秦羌肯定不会出卖自己的盟友。”
管深点点头,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说的话很有道理。
李襄韵依旧没吭声,看向卞惊寒。
卞惊寒将身子朝后面椅背一靠,稍稍调息了片刻,开口:“不错,吕姑娘所言跟本王心中所想,基本一致。这也是本王对这封书信不设防的原因,门锁未碰、门栓未碰,书房里的东西,本王基本都未碰,就是以防有毒,独独觉得这封信不会有问题,秦羌千算万算,大概也未料到,本王虽中了毒,他却也因此暴露了自己。”
说完,他眼梢一掠,瞥向弦音:“摊上秦义的事,你的脑子倒是转得快”
弦音:“”
无语了一瞬,“王爷还是赶快想想身上的毒怎么办秦羌之所以如此做,或许并不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暴露,而是觉得反正碰了那封信都活不成,等同于灭口。”
“是啊,当务之急是王爷身上的毒。”李襄韵也是急得不行。
“本王封住了几个大穴,暂时阻止了毒素的蔓延,管深先试着用内力给本王驱驱看,看能否驱出来”
“好”帮他管深自是没有二话。
李襄韵想起什么,转身就往外走:“我们门里有一位大夫,医术高明,尤其擅长用毒解毒,人正好在午国,我联系他过来。”
弦音眼睫动了动,自是知道她说的门,是拥寒门,心中又燃起一份希望。
李襄韵走后,管深扶着卞惊寒起身,来到房中的一块蒲团上坐下。
在给卞惊寒宽衣的时候,管深看向站在那里一直不走,也不动的弦音:“吕姑娘,我要给王爷脱掉上衣了。”
2第348章是她抓的5末
弦音正在忧心着卞惊寒的毒,突然听到管深说这么一句,回过神来,怔了怔,心想,你脱的是卞惊寒的上衣,又不是我的,跟我请示什么,遂点点头:“嗯,你请”
管深汗。
刚刚分析那封书信的时候,那般头头是道、头脑清晰,此刻就听不懂人话了
这是在故意跟他装呢,就那么离不开他家王爷他驱个毒,她还得在边上看着
清清嗓子,他决定直接言明:“吕姑娘可能不知道,驱毒,是需要王爷赤着上身的。”
后面一句没说出来,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站在这里就不觉得害臊吗
汗
弦音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卞惊寒的声音已先她响了起来:“本王又不是女人,只是赤个上身而已,难道还害怕被人看到不成如此啰嗦,这毒还驱不驱了”
话自然是说管深的。
管深汗哒哒,吓得连忙回道:“是奴才多事,奴才多事了。”
果然,这个女人一点都不能碰,一点都不能说啊他也是好心提醒一下,上次不是就说他们不知礼义廉耻,还让他学习女诫,所以,他才提醒
结果,又是他的错啊
再也不敢有半分耽搁,连忙伸手给卞惊寒宽衣。
弦音见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的确有些不适合,便提出了告辞:“我先回房了。”
话刚落下,人还未转身,便听到卞惊寒轻嗤了一声:“你倒是心宽”
弦音:“”
他的意思是,他中着毒,生死未卜,李襄韵在找大夫,管深在给他驱毒,而她什么都不做,还要回房去,丝毫不关心是吗
她关心啊,怎么不关心心里有多急,有多愁,有多乱,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
“我不会武功,也不会医术,我帮不上忙。”
“怎么帮不上驱毒非常耗损内力和身体,若管深跟本王都有个什么意外,至少边上有个人,你可以去通知薛富不是。”
好吧。
弦音自是愿意留下来,她也想看着他驱毒,否则就算回房,她也会心神不宁。
只是管深就又汗哒哒了。
让她在这里看着的原因是,若出了意外,她可以去喊薛富,薛富就在厢房里啊,何必如此辗转,不如让她直接喊了薛富前来边上看着,薛富又会武功。
反正这个男人的大概心思,他也懂。
当最后一层里衣褪下,男人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展露在空气里,弦音觉得眼睛像是被烫了一下,略略撇开了一点视线,不自禁地就想起上午在太子府杂物间的情景来,两颊跟耳根跟着也烫了。
而管深的目光却定在男人肩后了。
一道血痕,几个指甲钉的血爪子印
这是被人抓过了啊而且是新迹。
“王爷今日还跟人交过手吗”
卞惊寒一怔。
弦音闻言亦是莫名,见管深视线落在一处,她也循着望过去。
男人肩上的抓痕和爪子印入眼,弦音只觉得血往上一涌,汗,那是那是她抓的。
2第349章还死不了1更
弦音正觉得甚是窘迫之际,听到卞惊寒微凉的声音响起:“需不需要本王将自早上离开客栈起,到方才回客栈,本王都遇到了些什么,都做了些什么,一样一样跟你交代清楚”
弦音汗。
管深更是脸色一白,吓得不轻,连忙认错:“是奴才又多事了,请王爷恕罪。”
他并不是有意逾越,他是担心他的安全啊。
好吧,驱毒,他只管一门心思驱毒。
弦音站在边上看着。
原来电视里面那些用内力和真气给人驱毒的桥段是真的,此刻,她就在眼见为实。
只是,她发现,自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而已,既未出力,也未费神,但是,她却跟他们两人一样大汗淋漓。
所不同的是,她的汗,是急得。
虽然她不懂武功,但是,她看得出来,情况不妙,很不妙。
两人都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管深的手臂都在颤抖,已是透支到了极限,也未逼出一点点毒。
卞惊寒睁开眼睛,哑声道了句:“算了,”,管深收回内力,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生气,瘫歪在那里,虚脱地气喘吁吁:“奴才奴才无能”
“不怨你,是这个毒太狠”卞惊寒缓缓转眸,看向弦音,虚弱开口:“过来,扶本王起来”
弦音连忙跑过去,搀扶住他的手臂,将他从地上的蒲团上扶起。
卞惊寒看了看她,见她虽戴着面巾,都掩不住苍白的脸色,还有她的汗,额头上的汗,鬓角上的汗,以及她落在他手臂上湿滑一片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