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正谦忽然感觉有点浮躁,说不清楚什么原因,但就是迫切地想尽快结束对话,赶紧见到沈妍。
就在他准备打断一旁陆道庭的滔滔不绝时,“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声响起,循声望去,费正谦发现是陆奉尧的短讯。
年轻人,都不怎么藏得住心事。
更何况精通商业经济学的费正谦同样也进修过心理学。
从陆奉尧的面部表情里,他看到了野心和阴谋。
费正谦眯了眯眼,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陆奉尧。
奈何沉浸在得意中的陆奉尧并没发现费正谦的目光,他迫不及待朝陆父打了个招呼,“爸,我有点事,先下楼一趟。”
说着,便走出书房。
费正谦视线尾随陆奉尧而去,在陆奉尧身影消失后,立刻也起身,冷冷道,“接个电话,先失陪一下。”
书房里,只剩陆道庭一脸疑惑。
费正谦背着手,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了
“人在花房,你赶快过去吧,不然等她醒了,惊动你爸妈就不好了。”
“阿姨,这件事说好了,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我只是顺势路过花房,为了救她,才睡了她,并没有参与下药。”
“放心,所有黑锅我来背,你到时候哄哄妍妍,对她再好一点。她越恨我,就越依赖你。只要你今后别忘了我这个丈母娘,有好处记得带我分就行。”
“那当然,无论如何,你都是妍妍的母亲。”
楼梯转角处,费正谦倚栏杆,听着这二人狼狈为奸的计划,他的脸色很平静,只是下三白的凤眸升起一缕嘲讽和怜悯。
他的小兔子原来活得如此水深火热。
要是没遇见他,该怎么办?
是继续留在这个狼心狗肺的沈家,还是嫁给陆奉尧这个人渣?
他莞尔一笑,冰冷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有属于资本家的冷血和无情。
从18岁起,费正谦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若想不被伤害,唯有反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看样子,这个道理,也该好好传授给他的亲亲老婆了。
“我爸和费老师还在楼上,我先过去应付一下,你帮我看着点,别让她跑了。”
陆奉尧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接着就是上楼梯的脚步声。
费正谦找了个死角待着,陆奉尧没发现他,转身就径直去了书房。
他离开后,费正谦才下楼,背着双手,姿势慵懒随性,漫不经心。
“看见沈妍的母亲,沈太太了吗?”他拉住一个佣人,随口问道。
“好像去院子外面了。”
费正谦点点头,走出别墅。
夜幕四合,庭院内,街灯一盏一盏排列有序,费正谦一眼就看见朝着花房方向走去的那道丑恶黑影。
院子里有陆道庭用过忘记收回去的棒球棍,他捡起一根,朝陈玉芬走去。
费正谦步子很慢,就像行走在夜色下的鬼魅,悄无声息。
陈玉芬没发现他。
等她发现地上除了自己,还有另一道高大冰冷的影子时,为时已晚。
“啊啊!!”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