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半夏挑眉,看向他的眼神更是揶揄,“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喜欢阿秀,这么拼命的拦下他爹,现在又这么维护她,是生怕我回头为难她吗?”
似乎是被戳穿心思,阿武的脸色僵硬了一瞬,刚想反驳,就听田半夏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你知道除了你眼睛,最严重的伤在腰腹,要是再久一点,你就被活生生踹死了。”
阿武张了张嘴,他当时只顾着救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何种境地,“那,那又怎么样,这条命本来就是该赔给她的!”
到底还是个孩子,田半夏这一激,阿武顿时气愤反驳之下她才知道当初罗珍害了她姐姐之后嫁入罗家没多久,罗家儿子就被谭菜设计诬陷是村长家自导自演还说得有理有据,气的罗婆婆大病一场不说,非得闹到官府上,最后还是用一头牛和十两银子打发了谭菜。
尝到甜头的谭菜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从那以后一旦赌输了钱就跑到村长家闹,最后是村子里的人大面积生病,谭菜躲进了田埂镇也没回家,这场闹剧才得以平息。
可田半夏听下来,明显有三言两语就堪堪带过的地方,但是也知道这些事除非他们愿意主动说,其他人逼不得。
“看你这么精神,是恢复得不错,放心吧,眼睛只是暂时的失明,没瞎,诊费之后就用劳动力偿还。”
田半夏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说完,敲门声起,随即传来柳飘儿的声音,“东家,晚饭做好了。”
田半夏顺而离开,一出屋子就瞧见柳飘儿欲言又止的神色。
似乎是田半夏的眼神疑惑某种程度上鼓励了她,柳飘儿深呼吸,直言发问,“东家我听说过这个谈菜的名胜是专门在赌场欠了钱之后又跑去到处碰瓷商家或者是过路百姓,更甚至有人被抢了钱后前脚报官,后脚出来就被谭菜揍得面目全非,靠益宝堂的大夫才吊回口气,现在人都还躺床上,算是废了。”
“这么嚣张?”
田半夏有些意外,见柳飘儿更是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听李大娘说这人现在是在给苏家当收债的打手,所以衙门睁只眼闭只眼,再然后再没人敢去报官,但又对苏家平日里镇上免费放粥心怀感激,到最后根本没什么人信这事儿,除了镇上的商户。”
“但他们也是不敢说的,毕竟都是山大王地下讨饭吃。”
柳飘儿叹了口气,又提起这段时间苏家时不时派人过来打探消息或是示好,威逼利诱,软磨硬泡都用尽了,她都是用田半夏的说辞打太极,没想到的是今儿苏锦绣都来了。
“这样下去他们苏家不会狗急跳墙吧?”
见柳飘儿一脸担忧,田半夏看了眼渐渐沉下来的天色,扯了扯嘴角,眸色凉薄,“飘儿,你以为我们上镇子这大半天,真的这么巧就刚好碰上游手好闲埋头赌场里的谭菜。还刚好是找完茬回来就碰上来道歉的苏锦绣?”
柳飘儿闻言一愣,“那苏锦绣在陈久带着三小只回来后脚就出现,打着套近乎的名义一直问陈久带回来的阿武两人的情况……东家你的意思是今日一切都是苏家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