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字，分量十足，两个因为小妹醒过来的男孩顿时收敛了兴奋的情绪，老实窝在被窝里，不一会儿三小只就熟睡了过去。

田半夏在他们平缓的呼吸声中也渐渐沉入梦乡，只是在最后听到高长功近乎于呢喃的声音，“夏夏……抱歉。”

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只能捕捉到几个关键的字词，田半夏阖上眸子，“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所以说孩子学父母，你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孩子也会有样学样，这样不好，不好……”

田半夏拖长了语气，气音中带着几分玩笑之意，随后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声，拍了拍他的手背，“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相公好好休息，晚安。”

“……嗯，晚安。”

得到高长功的回答，田半夏再也坚持不住，彻底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田半夏再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三小只齐齐的扒拉在床边，一个比一个有精神。

“娘救命啊，我们快死了。”

“什么？”

田半夏以为自己还没睡醒，迎着窗外大亮的天光，眯了眯眼睛，看清了面前脏兮兮的两个少年，旁边的女娃举着手里的木板，双手黑糊糊的，满脸的邀功之色，“娘你看，我会写名字了，这是爹爹，这是娘，这是大哥，这是二哥……”

田半夏撑着身子，接过了小妹写得满满当当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板正了脸色，等脑袋清醒了一些后，点了点头，“张先生教的？”

如果真是，她得重新考虑自己对张科的信任了。

小妹眼睛亮亮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张先生让我背书，但是背书好难，二哥说写字简单，写字就是他教我的！二哥说我比他有天赋，娘，我写的好吗？”

难怪，田半夏看了眼脏兮兮的两小只，还未发问，房门就被人猛地推开。

“休息时间结束还躲在你们娘这里，今天午饭不想吃了？”

接触到高长功的目光，两个少年顿时垮了脸，二娃张口就朝田半夏喊救命，田半夏朝他露出个亲切的笑容，并挥了挥手。

“厨房里温着饭菜。”高长功见田半夏已经起床，眸色柔和下来，转而又横了眼二娃，两小只就被高长功一边提一个的离开。

田半夏知道高长功向来说一不二，是为了锻炼他们，自然也不会阻止。

至于小妹，恐怕是看她还没恢复，暂时由张科接手，但张科一心觉得大娃就该专心学习不该学武，粗俗，结果被高长功怼科举一事，怼得哑口无言，可谓是伤口撒盐。

这些话都是小妹绘声绘色的为她讲解，但田半夏也发现流匪一事给小妹确实留下心理阴影，其中的具体表现就是拒绝出门。

田半夏心里警铃大作。

原书里就是在流匪屠村事件后小妹一改之前的天真烂漫，整日窝在家里，不知何时接触到了巫蛊之术，而再往后就凭着巫蛊之术在后宫中杀了不少人，甚至成了妖妃，最后被活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