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有些无赖又孩子气地扯上她的衣袖。
梅杏南皱眉,将袖子抽了回来,道:“喂,你干什么?”
墨染弯起嘴角,声音飘忽道:“我只是感觉……万一人家让你改嫁呢?”
梅杏南呆住。
感觉两人间突然多了些微妙的情绪在流转。
被晾在一旁的凌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又瞧了瞧那两个人,舌尖翻动,吐出一颗梅子,“呸!真酸!”
凌风并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屁股底下好像长了钉子,有点待不下去了,干脆丢开手中的纸牌,找了个借口开溜。
亭子里就只剩下梅杏南和墨染。
梅杏南不语,只顾着低头整理纸牌,好好一副牌被她翻来覆去洗了不知多少遍。
“我有个解决的方法。”墨染成功将话头引了回来。
“哦?什么方法?”
“咱们的婚契还在你那吧?先不要急着撕了,眼下你的很多麻烦就可以解决了。”墨染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梅杏南一惊,心跳莫名有些加速,顺口道:“你是说?”
“一方面,我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你这次进宫时,帮你说话处理事情都会名正言顺,而你进皇宫又不能带侍卫,就算能带,以云澜的身份恐怕也不方便吧?”
梅杏南略微迟疑了一下,才道:“云澜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
墨染靠在椅背上,目光转向湖中景色,道:“我已经见过他的剑法,是当年老南庸王手上的,他名字也和那位岚世子同音,还有,他的斗笠可是自进了东泽就没摘过。”
梅杏南的目光渐渐深沉,道:“还有其他理由吗?”
“就像凌风刚才说的,皇帝极可能用你的婚事做文章,你若是男子,他还可能让你再娶一个,可你偏偏是女子,难道他还能让你侍二夫吗?”墨染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梅杏南。
“虽然有种卖身的感觉,但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梅杏南动容,这主意乍一听有点荒唐,可现在想来,似乎还真是可以考虑的。
眼看她要松口,墨染继续循循善诱:“最重要的一点,你别忘了,当初在方家时,我们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伙的,那些东泽人,并不十分确定到底是谁制作的火药!”
梅杏南睁大了眼睛,对啊,在外人眼里他们在那里就是共同行动,而为了逃出方家,墨染将他做好的火药让自己来炸毁方家,这非常合理啊!
就在墨染以为她就要答应时,梅杏南的眼神变了,由思索迟疑变得清澈坚定,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
墨染心里一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了脸,“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找个替罪羊吗?我就是现成的!这还不够吗?”
“这么有牺牲精神?帮我出去当靶子?”梅杏南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定定看着墨染,明显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