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墨色以八卦阵中心急速像外散开,眨眼间便将这一方天地吞噬淹没。
汹涌鬼气如同浪潮,铺天盖地的往石碑处打来。
空气中,隐隐有噼啪的碎裂声响起。
啪!
淮阳侯府内,正在与宾客推杯换盏的司徒倾墨手中酒杯倏地炸开,碎裂杯片割伤他的掌心,鲜血飞溅。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淮阳侯脸色一变,匆匆起身小跑过来:“王爷,您没事吧?”
看到他掌心滴答的血迹时,瞳孔一缩,扭头朝外高喊:“来人,快请府医。”
前厅乱作一团,司徒倾墨手掌滴血,一张脸冷得吓人,墨色瞳孔盯着厅外暗下去的天空,狠戾在眼底翻涌。
“冥一!”
护在他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爷。”
“回府。”
“是!”
冥一上前推动轮椅,淮阳侯见状肝胆俱裂,忙不迭的请罪:“微臣办事不力,至王爷受伤,还请王爷喜怒。王爷要走,微臣实不敢拦,但请王爷等府医处理过伤口之后再走!”
司徒倾墨上下打量了淮阳侯一眼,冷淡道:“淮阳侯不必惊慌,事出意外,这点小伤,本王并不在意。不过是突然想起府上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才急着赶回去罢了。”
“王爷……”
司徒倾墨扬手:“淮阳侯不必多说,本王先行一步。”
随后看了冥一一眼,冥一赶紧推着轮椅离开。
淮阳侯追在身后,一连喊了几声,可司徒倾墨再未回头,他一时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更是摇摇欲坠。
完了!
全完了!
原本因着长子这些日子在陛出现意外,先是白大将军嫡女落水,再是摄政王酒杯炸裂伤了手……
淮阳侯几乎可以想见,明日一早参他们家的折子怕是要堆满陛下案头了!
淮阳侯世子萧砚急忙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老父亲,为他宽心:“父亲先别慌,今日之事都是意外,想必不管是大将军还是王爷都能理解……”
淮阳侯面如金纸:“他们能理解有何用,那些言官早就眼红你得陛下信任,如今有这机会,还不忘死里参我们。陛下生性多疑,经此一遭,怕是你好容易得来的龙恩,就要付之东流了。”
“若父亲是在担心这些,大可不必。孩儿入朝为官,本也不是为了得陛下欢心。”他是真心想为天下百姓办一些实事。
淮阳侯自然知道儿子鸿鹄之志,只是……
他常叹口气,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尽力挽救了!
冥一推着司徒倾墨从淮阳侯府出来,摄政王府的车驾早已候在门口。
冥一将人扶上车,正准备放下车帘时,就听自家主子开口道:“本王累了,在车上小憩一会儿。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车驾。”
“是!”
马车徐徐启程,车厢内,司徒倾墨双目一闭,一袭黑袍的冥王墨倾身躯由虚化实,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