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几步，褚阮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王爷，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

刚刚她做的一切，都是云淮之亲眼看着的。

化尸水化尸水，顾名思义，是人死了可以用来融化尸体的。

可是她并没有弄死容佑安再倒化尸水，而是面不改色看着他活生生地融成一滩血水。

她就是想借着容佑安的痛苦来化解自己的恨意。

不过这种行为，对于外人来说，应该是觉得这人很恐怖吧。

“没什么。”云淮之轻声开口，“你既然这么做，那容佑安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你非常痛苦的事吧？”

刚刚褚阮看着容佑安，他却是在看着褚阮。

她身上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恨与痛苦，也感染着他。

若是之前有些不理解褚阮为何要杀容佑安，在看到今夜的她之后，他也算是理解了，虽然依旧不知道理由是什么。

“王爷……”褚阮停下脚步，抬眸神情严肃，“你想不想听一个梦？”

云淮之的理解与体贴，让她有一种想倾诉的冲动。

重生这么久，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真的很累。

云淮之一愣，心里却是雀跃，褚阮终于是愿意分享她的想法了，他柔声道：“自然是想听的，不过我们现在得清除有关容佑安的一切。回去的路上，阮阮可一定要与我说哦。”

毕竟杀的是丞相嫡子，这个地方可不能长时间待着。

不过还好老天下了大雨，不用他们怎么动手，至少容佑安的尸体旁人是永远别想找到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褚阮与云淮之上了回城的马车。

马车上，褚阮抱着外祖父制作的凤冠微微出神。

云淮之看了一眼好似有心事的褚阮，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褚阮一愣，不过还是顺从靠了上去。

“好了。”云淮之声音淡淡，“你若是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那个梦境吗？”

云淮之的声音很轻，但是落在褚阮的耳中，却犹如雷鸣。

外面雨声依旧没有歇下，她脑海中有关上一世的事一桩一件，清晰无比。

“王爷……”褚阮开口，语气幽幽，“我做了一个梦，那时候容佑安是我的丈夫……”

云淮之听到这，眸子猛地眯起。

只不过他压制着自己，让自己尽量平和听着褚阮的诉说。

马车颠簸，褚阮每说出一句，便好似一把锤子，捶在云淮之的胸口。

褚阮落泪，滴在他手背上好似被烫到一般，猛地攥紧了手。

“后来啊……”褚阮长长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云淮之，“后来的你，一头白发，替我杀了褚家全部的仇人，然后你力竭而死，我醒了……”

褚阮终于将埋在心中的秘密和盘托出，浑身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云淮之听到这，这才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所以，因为这场梦，你才取消了与容家的婚约，才如此憎恨容佑安是吗？”

他不是褚阮，也许对她来说，那场梦真实到能感受到疼痛与痛苦，那么如此对容佑安，倒也正常。

“不止。”褚阮摇摇头，“还有我退了婚后，他居然敢对我外祖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