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他的口气放得和缓许多。

牛大刚在电话那边结结巴巴：“那个，白先生，本来我们是不应该找你的，但这件事涉及到我女儿月心的前途，所以我还是厚着脸皮打了电话。”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只要能帮你们，我义不容辞，当初你们对我的照顾我还一直铭记于心呢。”白沐辞客气两句。

“那我，我就说了哈，是这样的，月心不是高考落榜了么，这两年一直在家务农，我们想着也不是个事，给她介绍对象吧，她也不乐意，反而闹着要再复习高考。

“那个……月心她哥说，你们城里的补习班非常好，我们就想着，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联系联系，让月心去海城上上补习班，这样她能考上大学的几率还大点不是……”

听他这支支吾吾的，白沐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想让他出钱给牛月心联系补习班，然后把牛月心接到海城来上课。

牛月心和她的父母，他是见过的，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会想到这种主意，想必是牛月心在城里务工的哥哥给出了主意。

不过，他也愿意帮助牛月心，当初没有她对自己的悉心照顾，自己也不能那么快康复，而且当初他也曾经对牛月心许诺过要带她来海城的。

“你们的主意挺好的，那这样吧，我这两天就帮月心联系一下学校的事，然后再跟你们联系让她过来——”

“那个……”牛大刚窘窘地打断他的话。

“怎么？”白沐辞问。

“那个……我都不好意思说，实在是有点……”

“你只管说就是了。”白沐辞回答。

“好，那我就说了，不怕您笑话，月心她哥今天到海城来打工，已经把月心给捎上了……您方便去接她一下吗？她哥是在工地，那全是男人，有点不方便……”

白沐辞无语，这家子人也太着急了点，招呼都不事先打一个的。

飞快地想了下今天的行程，好像没什么大事，他问：“他们什么时候到呢？”

“下午，那个两点的火车到海城站……”

“好，你给我月心哥哥的电话号码，我会跟他联系，到时候我去接站。”白沐辞回答。

挂了电话之后，他又打了几个电话，给牛月心联系了个临时住处。

然后他又给集团课外教育部的总监打了个电话：“一个女孩，二十岁，全托高考复习，安排个位置……”

下午一点半，白沐辞把车开到了海城火车站的停车场，坐在车子里对着镜子开始揭自己眼睛、鼻子和脸上贴着的硅胶人皮。

牛月心只认识他原本真实的样子，所以他得换成那样去接她。

只不过，下巴上的胡子精心留了一阵子才留起来，剃掉容易让殷秦露馅，他就只好留着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从车子里出来，戴上口罩，去接站处等着。

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亲亲老婆也来到了海城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