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事了。”
“”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刚刚裴元灏那句话,已经将我的疑惑解了大半了,我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把御营亲兵的训练权交给査比兴,到底他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么信任査比兴的但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兵行险招,他也的确是下了一招好棋。
扭转整个战局的人,果然是査比兴
不过,他训练归训练,但调度的事,可跟训练不一样。
碍着裴元灏就在旁边,我也不敢多问,但一回头,就看见査比兴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傅八岱的身边,倒是很恭敬的将一个什么东西掏出来,交给了他。
我一看,顿时明白了过来。
那,是裴元灏的手谕
原来,调度御营亲兵的手谕一直放在傅八岱这里,而训练的事却归査比兴管。査比兴刚刚入宫,裴元灏未必能完全的相信,托付他,但傅八岱我想,以他的品性为人,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敌人,都能相信他,托付他。
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位瞎眼的老人身上。
我也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傅八岱除了让那些学生开始守卫集贤殿之外,并没有太惊慌失措,甚至刚刚,还亲自出来跟叛军插诨打科的拖延时间,他是早就知道査比兴会用手谕去调度御营亲兵。
只是,时间的问题。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这样看来,倒显得刚刚的我们太过沉不住气,也太过紧张了。
这时,査比兴趁着众人都不注意,又急忙走了回来,靠到我身边,我轻声的问他:“既然是你在调度这些人,怎么现在追击,你反倒上来了”
査比兴也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放心,我只是统一的率领他们进入皇城,关上宫门,然后在此集结,形成一个关门打狗之势。既然已经是打落水狗了,有他们几个副指挥使在就足够了。”
说着,他摇头晃脑的:“杀鸡不能用我啊”
若是在平时,哪怕情况如此刻一般紧张,我也会被他这句话逗乐,现在,我也的确忍不住摇着头笑了笑,不过,心情却紧绷的一点无法放松,笑过那一下之后,我还是紧张的看着下面。
很快,下面的争斗已经分出了胜负。
几个头领这样一走,叛军的人心就已经散了,御营亲兵杀了大部分,剩下的一见此情景,都纷纷投降了。
整个局面,越发的清楚了。
这时,裴元灏看着下面,突然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声:“査比兴。”
査比兴一听,急忙凑上去:“陛下,有什么吩咐”
“你们,拿下了几个门”
“”
査比兴眨了眨眼睛,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只有神祁门,我们留下了。”
这句话,倒像是一根针,不痛不痒的扎了裴元灏一下,他尽管冷静得异于常人,但这个时候也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看向査比兴。
査比兴也看着他。
半晌,裴元灏道:“为什么”
査比兴说道:“叛军接应的人马,全都在神祁门。”
“”
听到这句话,裴元灏仍旧不动声色,但我分明听到他的呼吸窒了一下,而我自己的心跳,也放在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
他们接应的人马在神祁门
接应的人马
经历了刚刚的那些事,我不会不知道接应的人马是谁,就是那位兵部尚书南宫锦宏,如果不是他的缘故,刚刚我们也不可能争取得到这么一段宝贵的,性命攸关的时间。
可是现在,他和他的人马在神祁门接应。
也就是说
这时,裴元灏已经沉下脸,说了一声:“过去”
话音一落,别人还没说什么,傅八岱站在后面,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裴元灏一怔,回头看着他。
而说完那句话,傅八岱就转过身,拄着自己的拐杖慢慢的往里走去,那个童子原本看着远处的厮杀出神,这个时候也急忙跟上去,扶着他的胳膊,两个人迈进了大门。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他这是在提醒裴元灏就算眼前的场面已经控制住了,但在神祁门那边,我们就算没有过去,可站在这个高处,也能很清楚的看到,御营亲兵和叛军已经陷入了巷战,那比起刚刚的厮杀更加惨烈,在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前,谁也不能轻易的靠近,否则,下场都会惨不忍睹
一想到这里,裴元灏自己也犹豫了下来。
而这时,更多的人在下面集结了起来,是剩下的御营亲兵,还有其他那些在宫中各处守卫,此刻全部跟随御营亲兵集结到集贤殿门口的禁卫军,其中一个头领飞跑上来,朝着裴元灏跪拜下去:“小人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裴元灏沉着脸:“起来吧。”
那人急忙起身,又朝着査比兴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问裴元灏道:“皇上,御营亲兵各部现已集结完毕,神祁门外的人马也已就位,是否需要发动攻击”
神祁门外
原来,他们不只进入了皇城,连叛军唯一一个可以潜逃的路,也被他们封锁了
査比兴,他果然调度得当。
可是
我猛地打了一个寒战,眼看着裴元灏扬起手来,却在空中一顿。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也在这个时候全都屏住了呼吸。
我突然道:“陛下”
他回过头来,看着脸色苍白的我,而他自己的脸色,也几乎一样苍白。
我分明,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