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看,就是这条方子,治血寒之症。”
“”
“老天保佑皇上天恩庇佑,贵妃这一次可是有救了”
我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头,回头看向素素和吴嬷嬷,她们两瞪圆了眼睛,像是看着天方夜谭一样看着那本书,然后也一脸疑惑的看向我,两个人都直摇头。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我是很清楚,自己没有拿过那锦盒里的东西来看,更不可能拿到床上,还落到床下的,而看他们两的样子,他们应该也没有碰过想来我身边的人也不可能去碰南宫离珠送的东西那就怪了,书又没长脚,难道还会自己跑到床底下去
若真的是书跑到床底下去了,为什么不是别的东西跑进去,比如说什么对我不利的东西
这一刻,我的脑子急速的转着,可不管怎么想,那本书的确是在床底下找到了,也正应了南宫锦宏刚刚的话,就是我自己拿出来看了,忘记了,而且还是掉在床底下,想必就更不记得了。
南宫锦宏拿着那本书,就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抬起头来对我笑道:“多谢颜小姐,今日真是打扰了。”
我虽然心里纠结着,但脸上一点都没露出来,也笑了笑:“南宫大人客气了,这倒是我自己糊涂,险些误了贵妃娘娘的病。”
“不敢,不敢。这里翻乱了的,立刻给颜小姐收拾好。”
说完,他急忙又指着周围几个在其他地方翻找的小太监:“赶紧,给颜小姐把东西都归置好。要是有一处错的乱的,唯你们是问。”
那几个小太监原本都一直盯着这边,一看见东西找到了,也是立刻松了口气,再一听他这么说,急忙应着,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回去。
裴元灏的脸色已经完全缓和下来,转头看着我,似乎正要开口安慰我两句,可就在这时,窗边传来了稀里哗啦一阵乱响。
抬头一看,就是刚刚那个拿了一摞书准备翻找的小太监,不知他是着急,还是手滑,书全都落到了地上。顿时,他自己吓得白了脸,急忙跪倒在地:“皇上饶命”
裴元灏原本也皱紧了眉头,似是要生气,但又像是气不起来,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思还放在刚刚从床底下找出来的那本书上,也没顾上那里,倒是南宫锦宏,急忙走过去:“真是混账,怎么敢弄乱颜小姐的东西,看你有几条命”
那小太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
虽然是这样,但裴元灏却显得没那么火大,毕竟刚刚已经找到了南宫离珠的救命稻草,而看我也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便知淡淡的一挥手,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收拾好就行了。”
那小太监像是逃出了一条命来,急忙磕头谢恩。
南宫锦宏说道:“这一次是在是给颜小姐添麻烦了,老臣也觉得过意不去啊。”
我隐隐的感觉到有点不对。
于是,也走了过去:“不是什么大事,岂敢劳南宫大人的大驾。”
说完,自己也要过去捡,毕竟里面还有一两本我看重的东西,可就在我刚迈出一步的时候,已经走到书桌边的南宫锦宏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书本,像是看到了什么:“咦”
裴元灏下意识的看向他:“怎么了”
南宫锦宏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呆立在那个地方,过了一下,才慢慢的俯下身去:“这是什么”
我看见他蹲下去,从书堆里捡起了一样东西。
他背对着我们,看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是颜小姐的家书吧”
“”
“冒犯了。”
“”
我立刻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不知为什么,虽然眼前这件事已经知道是开局了,但内心居然涌起了一股想要笑的冲动,似乎自己在台下等了太久,终于听见了鼓点声,便有一种“原来如此”的先知感,虽然我是现在才知道,那堆书里居然有一封我的“家书”。
不过,这个安排,倒是巧妙。
如果真的就是被人翻找而找出来的东西,痕迹就太重了,更何况是明摆着跟我有嫌隙,或者说就是有仇的南宫家的人提出要搜我的屋子,这样找出来的东西,八成以上都会被裴元灏怀疑;但偏偏,这东西不是找出来的,而是在找到了正经东西之后,被人“无意中”摔出来的。
这样,就要可靠得多了。
毕竟,毫无痕迹得到的东西,就可以说成事无巧不成书了。
裴元灏一听“家书”两个字,也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什么家书”
他这话,也不知是在问我,还是在问南宫锦宏,但南宫锦宏已经走过来,毕恭毕敬的将手里的东西奉到他的面前,这个时候我才看清,他拿的是一本书,书页里夹着一封信,裴元灏将信抽出来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几个字颜轻盈亲启。
一看到那信封,我的眉头也皱了一下。
难怪南宫锦宏一看信封就敢说是我的家书,那是西川地区才会有的信封,也就是在前朝的信封式样,中原地区早已经改制,可西川还保留着。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是我的“家书”。
裴元灏从他手里接过来,倒也没有立刻拆开,而是捏在指尖,抬头看了我一眼:“是什么”
我平静的说道:“既然南宫大人说是家书,那自然就是家书了。”
他看着我:“朕是问你,这是什么”
我这才淡淡一笑:“这,民女也不知道。”
南宫锦宏也笑了:“颜小姐说笑了,难道这封信是凭空从书里摔出来的”
他这话倒像是提醒了什么,裴元灏暂时放下那封信,而拿起了夹着那封信的书,我一看,心里也是一动。
神效集
而且,不是我抄录的那一本,而是査比兴从蜀地直接带来的那一本。
自从得到了这本神效集,加上我又抄录了一遍之后,原来的这一本我就很少拿出来了,一直都是放在角落那一堆书里,一来,的确是要避些嫌疑,毕竟这本书的抄录者是萧玉声;二来,也是没心思去动它,所以都几乎将它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