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然,某与北海道友又怎会费尽心力,一路辗转,带着这些后辈们前往这汤谷之地。”
“但谁能想道,吾等进入这汤谷之时,却发现,原本的神山福地,却是化作了死地绝地”
“近百万的后辈,几乎是在刹那之间,便化作飞灰”
“这是本座亲自带着他们进了这绝地”
“玉道友你可知,本座当时有多恨”说到这里,太一道人也是咬紧了牙关,脸上浮现出了难以遏制的杀意来。
“玉道友你可知,这汤谷为何是被称为日出之地”
“最早的时候,这汤谷当中,也便是你我面前,有一株神木,这神木,接引大日之力,每当日出之时,谷中便是光明无限。”
“正是因为如此,这汤谷,才被称之为日出之地。”不等佘钰回答,太一道人便是快速的说道。
“这一株神木,便是扶桑神木”
“天地神物,有缘者居之。”
“吕钧阳既然有能力从这汤谷当中,取走那扶桑神木并将其炼化,便算是他的本事。”
“本座亦不该对其有丝毫的怨恨。”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在取走这扶桑神木之后,还在原地留下一片扶桑神木的枝叶,以掩盖扶桑神木被其取走之事。”
“若非是如此,本座也不至于是带着这无数的后辈,茫然的一头钻进这绝地当中”
通过太一道人道人的话语,佘钰仿佛是看到了太一道人与师北海,带着一众妖灵,一路辗转,而后到达他们的目的地汤谷。
而这个时候,不管是两位绝顶的大神通者,还是那些妖灵们,都是松了松心中紧绷着的拿一根弦。
但在进入汤谷的过程当中,因为被这无数的妖灵的气机的惊扰,吕钧阳留在这汤谷当中的掩饰真相的手段,与这汤谷当中那无穷的灼热所形成的脆弱的平衡,便是在刹那之间被打破。
于是酷烈至极,在这谷中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灼热之气,顷刻之间便是弥散而出,将无数的妖灵,都化作了飞灰
到最后的时候,眼看着在这汤谷当中,进退不得的一众妖灵们,太一道人也只好是在是师北海的帮助之下,以一己之力,强行将这汤谷当中的无穷灼热镇压了下去而同样的,太一道人这位绝顶的大神通者,也是从此被牵绊在此。
“此间之缘由,连北海都丝毫不知。”看着在自己的话语当中,陷入了沉默的佘钰,太一道人道。
“既然如此,太一道友又何必是要将此事告知于某。”半晌之后,佘钰才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出声。
对与太一道人所言,佘钰没有丝毫的怀疑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来讲,太一道人都是没有虚言相欺的必要,况且,在太一道人的话语当中,佘钰也没有找到丝毫的破绽。
最早的时候,佘钰还奇怪,为何太一道人与师北海,为何会带着那些妖灵们,选择到这酷烈的汤谷当中栖身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在这东海当中,随便占下一处地界,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便如佘钰立下盘蛇山一般。
但现在,他们选择汤谷作为栖身之地的原因,却是有了完美的解释换了佘钰自己,若是知晓有汤谷这么一处隐秘的神山福地,在不知晓这神山福地化作死地绝地的情况下,也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样一处神山福地,作为根基。
“很简单,吕钧阳,一定要死”看着佘钰脸上的苦笑,太一道人便是道,“本来某没有必要提及这一点的。”
“只是吕钧阳虽然卑劣,但其毕竟也是一位绝顶大神通者。”
“大战之时,若是其见势不妙,一心要走的话,某却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拦下来”
“当然,还有一点便是,某若是不说清这一点,大战之时,玉道友未必是会对这一场大战的强度,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
“毕竟,驱逐与击杀,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所应对的情况,也是完全不一样。”太一道人很是诚恳的道。
“本王有两个问题,还请太一道友解惑。”
“第一,太一道友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北海道友”
“第二,太一道友将此事告知,难道就不怕本王退出这一次猎杀”佘钰伸出手指来,敲了敲面前的石桌,等到太一道人将目光从那水镜之上,移到了自己身上之后,才是出声道。
“北海早有去意。”
“只是一直被某所累,故此牵绊于此。”
“如今北海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某又岂能以此事乱其心神”
太一道人摊了摊手,做出了一副无奈的样子来,“某有预感,若是北海这一次不离开,只怕是以后,都找不到离开的机会了。”
闻言,佘钰也是一阵沉默太一道人的解释,确实很合理,其预感,也很准确,师北海若是还在,在知晓了大战将起的情况下,以其性格,在大战结束之前,绝对不会留下太一道人独自面对。
但这大战一起,想要结束,便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东海的大战之后,便是与巫族的大战
这一场与巫族的大战,在那末法世界的传说当中,唤做巫妖之战,这一战,不知起于何时,但其经历了妖族登天,鸿钧传道,六圣正位三个阶段,一直是打到两个种族都流干了鲜血,彻底的退出了洪荒,才算是结束毫不客气的说,那末法世界的传说当中,洪荒的前半段,便是这一场无休无止的巫妖之战
“至于玉道友是否会选择退出,某也没有丝毫的把握。”
“某能做的,只是在大战之前,将一切都和盘托出,至于是否留下,悉决于道友。”
“某很早就说过,某与道友,是真正的同道中人,在这样的事情上,欺瞒同道,非某所能为之。”太一道人说完之后,便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佘钰,就好似真的是如他所说的一般,不打算用任何方式,来影响佘钰做出任何的决断。
五指缓缓的在石桌上敲击着,佘钰的目光,也是细细的在太一道人的脸上扫过,似乎是要透过太一道人的脸色,看清其脑海当中的念头一般。
“帮,还是不帮”佘钰的脑海当中,两个念头不停地转动着,在太一道人的一席话之后,与吕钧阳的一战,便是在双方的生存之战上,带上了一抹个人的恩怨。
而同样的,对佘钰而言,这一战的性质,也是从不得不战,变成了同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