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苍澜慢条斯理摇着手里的扇子:“在济长安心里,你只怕是比鬼还要可怕的。”
眼看着文青羽脸色一黑,玉苍澜立刻微笑着说道:“即便是鬼,也是天下间最美的女鬼。叫任何人见了,都甘心死在你剑下的。”
文青羽斜睨了他一眼,决定彻底无视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世子。话说这人一康复,怎么就立刻变的这么讨厌了
“小羽儿,你还一直没有告诉我,济准那个一毛不拔的老狐狸,怎么就肯借兵给你了”
“哦。”文青羽漫不经心说道:“虽然宁北军是济准的命,济长安却比命还重要。”
玉苍澜手里的扇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试探着说道:“你莫非是抓了济长安去威胁他”
文青羽点了点头:“你猜的,半点不错。”
玉苍澜便噎了噎:“济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不但没杀了你,还真的肯借兵给你”
“所以说,济准才是这世上最悲惨的人。因为他有个极度坑爹的儿子。”
玉苍澜抿了抿唇,已经彻底的无语了。极度坑爹的儿子初了济长安还能有谁
济准表面上非常严厉,实际上对自己儿子却很是关爱。
眼看着济长安身子好了,又一心想要成就一番事业。便也只能借着这个机会顺坡下,将宁北军和济长安都托付给了文青羽。
不然,也不会将虎符给了文青羽,给了她凌驾于济长安之上的权利。
“济准实际上也不那么大方。”文青羽咬了咬牙。
“派出来的将领你也见了,就是方才那一群。不历练历练,打击打击,哪里能用一个个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玉苍澜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所以文青羽此行不但要帮济准训练他的儿子,还得帮着济准训练宁北军里这一群初出茅庐的将领
说到底,两个都是狐狸
“凌七。”
低悦慵懒的声音猛然间响起,凌七正凝神盯着窗外,尽忠职守的将自己当成个死人。洛夜痕突然出声,显然吓了他一跳。
洛夜痕抬了抬眼,极快的在凌七面庞上扫过。
凌七打了个哆嗦,人,立刻就清醒了。
他到底是有多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居然在爷的面前还能走神
“去将墙根的侧门打开,有贵客来了。”
凌七疑惑的同时心底里也在暗暗庆幸,他居然还能活着
以前在爷跟前的人,哪怕犯了丁点的错误,便只能是死。
如今,他出了这么明显的纰漏,爷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还不去”
低悦的嗓音陡然一寒,凌七立刻就打了个哆嗦。
“这就去。”
话音未落,书房里便已经没了他的踪迹。
洛夜痕将桌案上的纸张拿了起来,点着了给扔在了一边的水盆里。
“青青最重视手下的人,若是她手下的人犯了错误,她大约也是不会惩罚的吧。”
淡然的声音缓缓说着,不经意间浮起一丝缱绻的温柔和刻骨思念。
凌七走的飞快,将院墙上的侧门给撤掉了锁,缓缓推了开了。
门后除了一个假山池子,哪里有半丝人影
他心中便越发的疑惑起来,哪里就有贵客了
这道侧门原先是没有的,墙的那一头住着的是怡亲王。
据说怡亲王请了旨出外游历,前几天也不知怎么就回来了。回来以后便在墙上开了个侧门,自家爷也就任由他开了。不过是加了把锁。
在此后,两个府的人便都没有将那个门给当回事。
那道门便也从来没有开启过。今天,爷好端端的怎么就提起了叫开门
他正在发愣,却骤然间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响,于是飞快的抬起头来。
月洞门的那一侧,从怡亲王府的方向,正缓步走来了两个人。
后面那个一身湛蓝衣衫的清俊男子赫然正是怡亲王,他前面走着的却是个罩着宽大斗篷的女人。
那女人身量娇小,一件头蓬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给罩了起来,根本就瞧不清样子。
凌七凝眉,心中多少有些疑惑。
什么样的人在怡亲王府里居然敢这么大喇喇走在怡亲王的前面
不过才闪了一个念头,两个人便已经走到了门口。
女人毫不迟疑的便从门里直接跨了过去,连睿却迟疑了一下。
眼看着走在前面的女人身子一顿,他才也抬腿迈过了门槛。但那一双眸子当中,分明是有些不大情愿的。
凌七眸色一闪,立刻垂下了头。
心里知道这大约就是爷口中的贵客,于是一声不响在前面引路。
几人却在踏入凌云阁之后分了手。
女人随着凌七去了书房见洛夜痕,连睿则转身叫个丫鬟领了他去找文青羽。
凌七的心里咯噔了一声,脸上却没有半点的迟疑,从容的领着那个女人去了书房。
书房外间的黄花梨桌子上,已经摆上了茶点。
洛夜痕正握着一卷书坐在桌边看着,他面前的茶盏就放在手边,随时都可以拿到。
“你知道哀家会来”
女人刚进了屋,一眼就瞧见了洛夜痕对面也摆着一盏茶。那个座位却分明是空着的。
凌七心中一颤,他方才听到的没有错吧。那女人称呼自己是说的哀家吧。
这天下间有哪个女人会用哀家来称呼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