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计”黄清轩开口了，声音沙哑不少，神情却是灰败下来，“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指条路吧，还有，你想要什么”

“爽快，朕就喜欢干脆的人”君仙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朕，需要仙界的功法、秘法、神通、炼丹炼器手段、阵法、所有资料等等你作为寒山剑派的掌门，想必掌握了不少好东西。”

“要的太多了”

君仙冷笑一声：“这些东西，现在都已经不是你的了，你还用在乎这些干嘛作为交换，朕可以给你指一条生路，留下有用之躯、日后复仇有望还有，朕敢指天发誓，将来只要力所能及的，只要你、以及你派来的人有求必应”

“你一个凡间国家的帝王，能帮什么忙”黄清轩嘴角有几分冷笑。

君仙挺直了腰杆，姿态狂傲：“现在仙域这里，除了商国有举国飞升的潜力之外，我紫阳神庭同样具有举国飞升的潜力。而且天地人三劫当中，我们已经度过了第一次劫难，就是圣域从地下冒出的这次劫难。”

黄清轩和君仙对视，许久许久，黄清轩终于放松下来。“好，我黄清轩就赌一次。这是我所有的功法、秘法、神通、阵法、仙界资料等的记忆，就送给陛下了。”

一点清光飞出，黄清轩竟是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割了下来，做了一个记忆传输光球。直接切割的生命本源，这意味着黄清轩以后也无法恢复血肉之躯上的缺陷，永远都无法恢复除非有天大的机缘。

君仙接过光球，一瞬间就感受到铺天盖地的记忆等；受记忆冲击，梦境再次摇晃起来。

君仙赶紧切断联系，却已经可以肯定，黄清轩真的下血本了。君仙满意的笑了：“很好，既然如此，下面请听清楚了，有不明白的，等我说完再讨论。关于你的生路，我有上中下三策。下策，柔能克刚。卑躬屈膝，发誓永远做天帝的走狗，表现出折服、不敢反抗的姿态。如此，天帝必然放过你们。作为帝王，他需要一个招牌。只要你们臣服，哪怕天帝明知道你们有问题，但只要你们不反抗，认命了，天帝就绝不会动你们。这样，天帝外出征战就能说朕是仁慈的，纵使敌人也不会赶尽杀绝。”

黄清轩听了，面色不变，却继续问道：“其余的呢”

“中策，刚柔并济。你回去后，要挟功索封，就是以你现在的功劳主动索取封赏，这个封赏，重在封、封地。你必须强势索要寒山剑派过去的山门，要求恢复山门。最后，作为帝王，天帝应该会册封你们旧山门的一个山头，一个荒芜的山头。而你们就要在这个荒芜的山头重建山门。如此，你们有一定的机会复仇。但，机会渺茫，说不得天帝什么时候就会找个借口将你们斩草除根，或者派你们上战场等。很冒险”

黄清轩听了，思考好一会，终于问道：“上策呢”

“上策”君仙眼神中都闪过一丝不忍，“上策至刚至强，要伤人先伤己。回去后，自宫净身，侍奉帝王左右，成为帝王的鹰犬，监察乾康仙国上下官员、贵族、高手。从此，你丧失一切尊严，行走在黑暗之中，是邪恶的化身，为人阴森狠毒、毫无原则、杀人不眨眼，只向天帝效忠。如此，你可以在合适的范围内、利用职务之便，将那些攻击你寒山剑派的官员啊将领啊，先折磨一部分；当然，小心打草惊蛇。其实作为帝王，我们都需要身边有一股阴暗的力量。而自宫净身的人是最好的，但修行者高傲，谁愿意呢你的机会，不在于刺杀帝王，而在于搞乱整个仙国。只要仙国崩溃了，那帝王也跑不掉”

又是许久无言，但黄清轩的身影却剧烈波动，一点点细密的裂纹在身上浮现，让他看上去好像即将碎裂的瓷娃娃。

许久，黄清轩沙哑着声音、近乎低声嘶吼地问道：“若选择上策，我的弟子门人如何”

“掌门都如此了，弟子门人焉能逃拖。而且这也能给那些可能被种下死亡手段的门人一个活下来的机会。至少，你们可以留下有用之躯。而那些修为不过大乘期的，或许可以求情。想来天帝只要有一点政治头脑，就会向你们表示一点仁慈，自然会放过那些人。哦，对了，现在我们凡间有一种技术，能够复制、修复生命体。自宫后一定要保存好了，等以后无论是商国还是我紫阳神庭举国飞升了，你都可以前来寻找帮助。如果是我紫阳神庭，自然无偿帮助。如果是商国也很容易，商国重视商业利益，只要提供足够的财富，也会帮助你。”

黄清轩默默点头。其实这里面有一个前提，就是商国或者是紫阳神庭能够举国飞升这就要求乾康仙国无法阻止商国或者是紫阳神庭。

但是黄清轩思考一会，忽然问道：“不对啊，天帝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

“他还真想不到”君仙冷笑不已，“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将下界放在眼中，他的眼中只有仙界的其余仙国。就算商国现在表现出强大的潜力，却依旧只是一个凡间的国家而已，三两个太乙金仙就能灭掉商国有时候啊，眼光太高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放心回去吧。至于你小拇指欠缺的问题很好解释，就说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如果你都自宫净身了，天帝才不会在乎你的小拇指呢。”

君仙静静地看着黄清轩。其实君仙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黄清轩九成会选择“上策”。因为，这是一个赌徒，而且是一个穷途末路、没有未来的赌徒；赌一把，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其实君仙很清楚，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命，很多时候人都是软弱的；但当被逼到极限了，人会爆发出无法想象的疯狂这是人性或者说，这是智慧的最后爆发、一种失去控制的极端智慧

黄清轩的身影渐渐消失了，但在消失之前，黄清轩忽然问道：“多久派人飞升”

“三个月内。朕向你允诺，三个月内，必然会派出人飞升。但朕不知道仙界的时间如何计算的。朕可听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好，三个”话音未落，黄清轩身影彻底消失。

仙界，黄清轩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了看前面的计时工具，却发现过去不过一个时辰而已梦境中的时间，果然是做不得准的；往往一梦千年，醒来却黄粱一梦注1。

旁边，宰相巫之武立即睁开眼睛：“如何”

黄清轩看了看巫之武，低眉说道：“事关重大，我要见陛下。”

话音刚落，却见黄清轩左手小拇指忽然枯萎，很快就如同枯木一样掉落。

巫之武微微皱眉，看向黄清轩，却见黄清轩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两人对视许久，终于巫之武低头了：“好”

两人来到大殿，巫之武先进去汇报，不一会巫之武出来，让黄清轩独自进入。

进去之后，黄清轩却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凄厉地喊道：“陛下，请您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天帝也被黄清轩这热情的表演给感动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怎么，得到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