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局带着三人在老苍的带领下,从铁门里走了进去。
一边走,左局一边问。
老苍双眼一直打量着萧千萸三人,漫不经心的回答左局的话:“你是说宋监狱长吗他在呀,在前面的办公楼里,你们现在就去找他吗”
左局点了点头,朝他摆摆手:“我们先过去了,有时间请你喝茶。”
老苍把人送进来后就回到了他的岗位,只是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萧千萸几人。
等他们一行四人见到姓宋的监狱长时,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
两人见了面也没寒暄,左局直接进入主题。
左局说要带着萧千萸他们去见杨小美,宋监狱长脸一下子就变了。
他打量了萧千萸几人一眼,连忙拉住左局,朝着一个角落里走去。
左局见宋监狱长这副样子,心底莫名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听宋监狱长朝他努了努嘴,轻声说:“杨小美的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上面有人要整她,交待下来不能让任何人探视。你怎么还把人带到这里来你想害死我呀”
左局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黑,他早就猜到杨小美的案子有蹊跷,这一刻,在宋监狱长这里得到了证实。
他望着宋监狱长,并没刻意的压低声音,而是用正常的音量严肃的说:“这个案子并没经我之手,老宋,你知道我的。在我的眼皮底下,任何大小案子,如果不捋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然这个案子有问题,我必须重新拿出来审理。
现在你就找人把杨小美放出来,我把她带回警局,重新审案。”
左局那带着不容拒绝的话,让宋监狱长顿时气的够呛,他压低了声音看着他:“我说你老左,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是那副死样子,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和孩子考虑。
杨小美这事没经你之手,上头大约知道你的脾性。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吧要是惹了上面的人不高兴,我们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我还有几年就退休了,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
“老宋。”
左局无奈的瞪着他,回头看了一眼陆翊修和萧千萸,不知道要怎么和老宋说两人的身份。
老宋所谓的上面的人,身份地位再高贵,难道还能高过陆翊修吗
真正的天子就在眼前,他不敢紧抱大腿,还想着那连面都没见过的“上面的人”。
左局心里也是有气,气老宋看不清现实,气他临老了越来越胆小了。
但是,今天带着陆翊修三人过来,即使他们不放人,但是却一定要见到杨小美才行。
于是他冷嗤了宋监狱长几声,在把对方惹毛了后,强硬的要去见杨小美。
宋监狱长和左局也是在这三年里建立的革命情谊,两人虽然说不能完全的了解对方,却也知道大家的性格。
见左局没有让他立马放了杨小美,只是要见她,稍微的松了口气。
以他对左局的了解,突然对一件事这么执着,事情恐怕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他心底突然就慌乱了起来,最后借坡下驴,同意了几人去看杨小美。
等他安排人带着几人过去后,他连忙嘱咐下属,让他警告今天值班的所有人,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左局今天来过的事。
就连大门口老苍那里的登记也给销毁,让他重新做一份。
四人见到杨小美时,她正穿着一件被洗的发白的军绿色棉袄,棉袄外套着一件狱服背心。
她双手被一双程亮的手铐考着,头发被胡乱的扎在脑后,低垂着头,机械的走着,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儿。
929悔不当初
杨小美被带过来后就垂着头在狱警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大家隔着玻璃望着她。
她似乎没想过要看外面,就连伸手就可触及的电话,她也没伸手去拿。
吴语看到这一幕,不由伤心的痛哭起来。
她拿起面前的电话,一只手拍打着玻璃,试图想要让她的妈妈看她一眼,然后拿起电话和她说说话。
可惜杨小美那么一坐,就死坐着,动都不动一下,眼神空洞的直直的盯着脚尖,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
吴语拍了好一会儿,杨小美都没动弹一下,她急的哇哇大哭起来,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
萧千萸蹙眉,替无语着急。
她抬眸看向身边长身而立的陆翊修:“怎么会是这种情况现在该怎么办”
人是见到了,可说不上话,了解不到情况的话,他们不是白来一趟吗
左局也是一脸沉思的看着杨小美,像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一般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有亲人来看望,要么是大喜,要么是大悲。
像杨小美这种,无喜无悲,就像感觉不到有人气儿一样,还是很特殊的。
“让吴语进去房间里。”
陆翊修沉声说着,瞥了一眼左局。
一般像杀人犯,即使是亲人也只能隔着厚重的玻璃通过电话说上一些话,通过玻璃见到人,但却触摸不到对方。
陆翊修突然的吩咐倒是惊住了左局。
不过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萧千萸,了然的点头。
他走过去和带杨小美过来的狱警沟通了一会儿,那名狱警才在左局再三的保证下,给开了一道小门,让吴语一个人进去玻璃房里。
因为是隔音的玻璃,三人站在外面只看到刚开始吴语抱着杨小美一个劲儿的哭。
哭了大约有四五分钟,一直浑浑噩噩的杨小美才有了动静。
她先是和吴语一起抱头痛哭,接着为吴语擦眼泪,娘俩说一会儿,哭一会儿。
可以看出杨小美眼里的后悔之色。吴语一直在和她说话。
原本监狱的探视时间都是半小时到一个小时,但由于左局在场,硬是把时间拉长了很多。
三人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吴语才红着眼睛出来。
杨小美临被带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萧千萸的方向,还朝她点了点头。
萧千萸看得出来,杨小美很可能因为吴语的安抚,不再像之前那样自暴自弃,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四人出了监狱,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雪倒是停了。
监狱门口是没有路灯的,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虽然有雪映照的地面亮堂堂的,但大家走在路上还是深一脚浅一脚。
萧千萸今天穿的是米白色的马丁靴,也不知道怎么的,走了几步竟然有点儿打滑。
要不是陆翊修眼疾手快,她很可能栽了跟头。
为了防止萧千萸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