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防线是与以前不同”波顿回答:“但防守的还是意大利人不是吗”
“哦,是吗德国人就被你忽略了”
“德国人已经连续作战了几天几夜,他们的兵力连一千人都不到”
“相信我,波顿将军”埃文斯少将说:“不要怀疑这一千人德军的战斗力就因为我们之前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犯下错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得面红耳赤。
这第七装甲师号称沙漠之鼠,因为其之前击溃了数倍于已的意大利军队而名燥一时,此时的波顿少将正在胜利的势头上,所以主张不顾一切的作战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也正是这个装甲师中的第七装甲旅,随后不久就被调往缅甸应对日本侵缅的战斗,结果却一溃千里甚至还用心险恶的将中国远征军推进火坑。
就在波顿与埃文斯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格林希尔中将就风风仆仆的走进了指挥部。
“先生们,你们是在举行辩论会吗”格林希尔中将问。
“将军”波顿与埃文斯两人赶忙挺身敬礼。
在听了两人的叙述后格林希尔中将不由陷入了沉默。
格林希尔中将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痛苦的选择:打还不是不打
打
虽然有可能打下托布鲁克对英军的撤退乃至今后的战事都有很大益处,但万一打不下来,就意味着英军错失了撤回埃及的时间而且还消耗了原本就不多的弹药和燃料英军在进攻中肯定要用炮弹对托布鲁克防线进行地毯式轰炸,这样才能清除铁丝网和地雷以使坦克顺利推进。而这些炮弹和燃料又是英军撤回埃及所必须的。
不打
那就意味着英军的全面溃败,他们甚至还要丢下坦克等重装备,就像敦克尔刻大撤退一样。
格林希尔中将不由陷入沉思,这时的他,多么希望尼姆中将或是奥康纳中将能突然出现并做出决定,这样他就不需要面对这个难题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汗水从格林希尔中将额头渗出并缓缓流下。
同样满头大汗的还有另一面趴在地上的秦川,而且他还顶着烈日趴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沙地上,秦川只能依靠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降低身体的温度,周围的士兵们也都是这么做的现在是关健时刻,他们必须让身体保持最佳状态,否则一旦打起来只怕连喝水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了。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爆响,士兵们还以为是炮击于是纷纷趴低了身子。
秦川在第一时间就想:“完了,英国人还是选择了进攻”
但等了一会儿才发现有些不对,因为没有呼啸也没有炮弹在附近炸开的声音。
抬头一看,只见对面一辆英军坦克冒起了黑烟,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爆炸,“玛蒂尔达”坦克一辆接着一辆的被炸毁。
正文第七十八章撤退
“真不敢相信”维尔纳从战壕里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去,望着对面一辆辆被英军炸毁的“玛蒂尔达”坦克,说道:“他们真的在炸毁自己的坦克”
“我们成功的骗过他们了”阿尔佛雷多不由欢呼起来:“我就说我们能做到的”
“闭上你的嘴”巴泽尔压低声音对阿尔佛雷多叫道:“你难道希望英国人听见吗”
“是,长官”阿尔佛雷多赶忙收住嘴躲进了战壕,但还是难掩喜悦之情在战壕里握着拳头激动的轻喊:“上帝,真不敢相信,我们真的成功了,我们得救了”
有一点秦川猜对了,英国人是把坦克的汽油抽光再将其炸毁,因此坦克才没起火,顶多就是冒一些黑烟英国人也不担心这些坦克会被德军缴获使用,想要把炸坏的坦克修好再投入战场,只怕要比重新生产一辆出来还要困难,所以这些坦克残骸顶多也就当废铁用。
接着英国人就对行装进行了一次整理,也就是抛弃所有不必要的东西,比如军官携带的葡萄酒,不必要的衣物,过多的咸牛肉罐头沙漠里最缺的永远是水和燃油,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可以生存一周,但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只能生存三天,在沙漠里这个时间或许会更短。燃油则是能让汽车开动的东西,两者缺一不可。
另外就是不必要的弹药,比如坦克炮炮弹坦克都炸毁了,坦克炮的炮弹当然就用不上了。
这样就节省出许多空间,然后把士兵一股脑儿的装进汽车里但即便是这样汽车还是不足,于是汽车顶部及外面都挂满了人,还有一部份人不得不坐在汽车托曳的大炮上,没能搭上汽车的士兵们着急的在路边一边走走一边看着过往车辆,希望哪辆汽车还能再塞上几个人,看他们焦急的眼神,哪怕就是用根绳子把他们绑好拖着走也行。
足足忙活了半个多小时,英国军队就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只留下一辆辆曾经威风凛凛现在垂头丧气的坦克残骸,还有满地被英军士兵抛弃的垃圾,一阵风吹来,几件与沙漠十分不协调的衣服就迎风而起,像风筝一样飞上天随风而去。
这时德军士兵们才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士兵们高喊胜利。
秦川就像虚脱了似的瘫坐在战壕里,从地上传来的热量使秦川有些无法忍受,但他还是一动不动享受着他不想破坏这一刻的感觉,安全的感觉。
面前多了一根烟,秦川抬头一看是阿尔佛雷多。
“谢谢”秦川说着就接过了烟,然后两人互相点燃了。
“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中士”阿尔佛雷多说:“你救了我的命,很多次”
“不用谢我什么”秦川回答:“我只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跟你一样”
“我知道”阿尔佛雷多点了点头:“还有他们”
说着阿尔佛雷多就将目光转移到其它德军士兵身上,若有所思的说道:“他们其实也没什么不同,也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才刚认识到”秦川问。
“不,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阿尔佛雷多回答:“只不过我一直习惯于用另一种方法达到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