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躺上床铺，就听见楼下有开门声。

关门的声音很轻，这是他回来晚时的习惯。

忙下楼，程未央在楼梯口就看到周立行蹲在门口，正翻看着她那些准备好的东西。

“四叔。”

她轻轻喊了周立行一声，来到他的身边。

“这些是什么？”

周立行看看那些有点破旧的图书，有点奇怪地问她。

程未央只告诉他她会去采访公司的员工，但没说是用什么方式。

“这个吗？暂时不能告诉你，先保密，明天你就知道了。”

程未央吐吐舌头，拉住他的手臂，拉着他起来：“四叔，该睡觉了。”

“是该睡觉了。”

周立行的语气意味不明，视线停留在穿着睡衣的她身上。

宽松的睡衣领口，有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

他知道程未央睡觉的时候换睡衣，一般是不穿内衣的……

程未央显然没发现周立行语气的不对劲，陪着他一块上楼，将前面就准备好的男士睡衣递给他。

周立行默默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视线。

明天这个小丫头还要直播，那种事情等直播结束再说。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一早，程未央请造型师把自己打扮成普通平淡的样子，为了真实还特意给精致的脸蛋点上了几颗小雀斑。

再换上普通得有点过时的裙子，抱起那一堆的旧漫画，像极了一个奔波的推销员。

打开直播，她将直播的镜头转向自己。

卡着点进来的人很多，比上一次的直播还要猛，眨眼间就破了两万，不少人是来看她笑话的。

程未央无视掉弹幕上的脏话，自顾自对着摄像头说了她的计划。

有没有人认同这个做法和她没有关系，她本来也对那些无脑的黑子不抱什么期望，只是想挽回周立行在一些理智群众心中的形象。

她按着名单上的第一位员工过去，这是周立行公司的保安之一。

这位保安的家里生活比较困难，虽然周立行开的工资一直都不低，可他的家还是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因为是在一楼，程未央直接上来敲门。

她是查清楚这个时间来，不会打扰到这位保安正常的工作生活，才将他放在了第一个。

没多久，保安来开门了。

“你是？”

“你好，请问一下需不需要这些漫画啊？低价出售，一本只要五块钱。”

程未央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亲近，模仿着普通推销员的套话。

“不用了，我家没有小孩子。”

“嗯嗯，对了呢，大叔是不是在风行当保安呐，我好像有见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