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送你啦，ike，你多保重。”

她是想提醒他在这个圈子里沉浮，要多想想怎么保护自己。

再转念一想，ike的脑子可比自己好用多了，应该不需要自己的担心。

果不其然，ike只是随意的笑笑，默默接受了程未央的叮嘱没回话，挥了挥手越过了马路。

……

程未央回到江山故里的时候，恰好看见信箱满了。

她猜想是账单，开了锁把里面的一打信封都拿出来，开门进去。

原来并不全是账单，还有一些是四叔的东西，程未央把它们单独整理出来放好，整整齐齐的摞在桌子上。

一个浅黄色的信封落入眼帘。

她一愣，盯着上面的：【程未央亲启】几个字。

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人以私人名义寄信？

她眨了眨眼，拿起来利落的拆开。

里面掉出来一张薄薄的信纸，和一个塑封好的小塑料袋。

袋子是透明的，一下子落在程未央的腿上。

她低头一看，视线顿时胶着在那颗子弹上。

是一颗规整的制式子弹，分量不轻，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玩具。

那一瞬间，仿佛命运的齿轮开始了转动，她浑身一紧，下意识的眼皮一跳。

程未央摊开那张信纸的手几乎是颤抖的，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看。

【你父亲程宇是被周立行杀死的，这颗子弹，就是证据。】

满篇上百个字，程未央读到这一句，瞳孔缩了一下。

女孩子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她捏紧了那张信纸，反复把上面的几行字读过几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程未央深深吸了一口气，匆忙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四叔对她这样好，当年事情的真相绝不可能像这封信所说的那样。

程未央咬着牙低下头，手臂撑在膝盖上，缓缓吐气。

一定是有人恶作剧，或是整人的阴谋。

她想了想，又站起来走到垃圾桶面前捡起那张纸，走去灶台边点燃了。

眼看着那张纸在面前烧成了灰烬，程未央眨了眨眼，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打扫干净了厨房，转过身才发现那个装着子弹的小塑料袋还躺在茶几上。

程未央走过去捡起它，在原地站了会儿，大门忽的响了一声。

她有点惊慌失措的回过头去，果然是四叔回来了。

程未央下意识的把那颗子弹塞进包里，动作不太自然，她有点不自在的摸了摸头发，扯出一抹笑。

“四叔你回来啦。”

门口那道修长的身影动作一顿，终究是没说话，顺手将车钥匙扔在玄关的盒子里，才轻声应了一声。

周立行从前是狙击手，目力远超常人，程未央那点小动作当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显然，他不愿意追究，也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