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下地,穿好了鞋子披着外衣就出屋了,再一看院子里这位浑身蜷缩着,两只手紧紧地在胸前交叉相抱,双目紧闭,满脸通红,估计是喝酒喝的。顾晓窗气得骂一句,真是混蛋,我欠你的了
弯下腰把他给扶起来,他还在那里嘟囔呢,喝,喝,村村长,这小丫头长得不错是谁家的
顾晓窗一听险些把他又给丢地上,拿了手指戳戳他的额头,“你这个不要脸的,跑村长哪儿给我丢人去了”
再一想,他是他,自己是自己,他哪怕就是跟什么张淑琴,什么张小霞弄到一起了,关自己屁事儿
她在这里闷想,身边这位显然是被戳中了,嘴巴一咧,“嘿嘿,妹妹子,我跟你说,你你就是打我,也比比那顾顾晓窗温柔,那女人就是就是个母夜叉”
啊
顾晓窗好悬没气死,这是跑外头去埋汰我了,你这个臭东西,我还管你做什么啊
第五十九章怕我碍眼
手一松,他就两腿软的倒在地上,自己个儿还在那里嘟囔呢,“妹妹子,你轻点可别学学顾晓窗,太粗鲁,不不像个女人”
我草
顾晓窗一拳头挥出去,想要把这小子的嘴巴给打歪歪了,但拳头就在距离李林海嘴边一点的地方停下了,心底里响起一个声音来,他一个醉鬼,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啥
倒也是。
她知道自己这一拳打过去,他定然会给打个乌眼青,那副样子第二天被村长见了一定会问,问来问去的,再问出些别个事儿来,她倒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所以尽管十分讨厌这货,可还似是再一次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用力揽住了,把他就半是拖拉着,半是抱着,弄回了西屋。
第二天一早,村里大槐树下的铜钟就被敲响了,大家一听,就知道有事儿,都各自从家里出来,聚集到了大槐树根底下,这会儿村长张文昌已经是精神抖擞地站在台子上,“今天呢,天不错,大家的精神气也都好,正好呢,大家也都知道小李同志昨儿个把咱们村儿需要的水泥都给弄来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小李同志小李同志”张文昌吆喝了几声,他的本意是想把李林海叫上台子来,再被大家夸赞一番的,他是个老江湖了,自然能发现李林海这孩子喜欢听好话,这大家一说他好啊,好得不得了,他就飘飘然了,这会儿再跟他提什么要求,他也会答应的。
当然这会儿他是没什么事儿想要李林海去做的,只是想让大家好好地感谢他一番。
那知道,喊了几声没人搭茬,知道他没来,当下就有些失望。
“村长,人家城里来的人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哪儿会这会儿就起来啊”左二算是跟李林海有了过节了,见着损他的机会,那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睡到自然醒怎么了人家有本事的人那都是这样,能吃能睡,到头来,大事儿还不都是人家小李同志干的你们哪,这些村里的年轻人都该跟李同志学习学习,多做对村里有益的事儿,别光咧咧着一张嘴,说些有的没的”张文昌瞪了左二一眼,心说,你小子,我好容易把一个能人给弄到咱们村了,你可别这胡说八道地给气走了。
左二娘扯了一把左二,“你悄悄着点吧,人家确实有能耐,能弄来水泥,不然咱们村在雨季的时候可就糟了”
左二其实也知道,可就是习惯性的想要损那小子,一个小白脸子,损几句,找点乐子,有啥不可
他是个孝顺的,这会儿见老娘说话了,自然也就闭嘴不说了。
台子上张文昌接着说,“咱们既然是有了水泥了,那打今儿个起,这坝上的活儿就得快点干起来,尽快地赶在雨季前把大坝的加固问题解决了,到那时,咱们今年雨季就能过个安稳的了”
往年每次雨季,张文昌都是成宿成宿的睡不好,一有点风吹草动的就得带着张浦他们去大坝巡视,一旦发现问题,风雨不误的就要当即解决,可是不能留下隐患,害了一村子的百姓
且不说,张文昌这个村长精神觉悟太好,实在也是因为他一家子都在村里,再一个村里基本上张姓很多,是个大姓,这老老少少的基本都跟他是不出五福的亲戚,他哪儿敢懈怠
“对,村长说的对,咱们听村长的”大家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那好”张文昌扫视了一眼台下,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几乎都是尊重的,他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都赶紧回去吃饭,吃完了,一起去坝上,今儿个咱们啊多干点”
“好”
众人一呼百应。
当下张文昌就宣布解散,他自己也急急地回家吃饭,打算吃完了就去坝上。
顾晓窗也过来开会了,作为六岙村的一个村民,她不关心别个,那也得关心这大坝的事儿,别真的被水淹了,那她跟仨孩子往哪儿跑
早饭,她去开会前就弄好了,熬了一点米汤,顺便在锅上搭了一个铁帘子,铁帘子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几个菜馍,再旁边是一个浅盆,盆里有水,水里煮着几个鸡蛋”把锅子烧开了,又烧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了后院,把后院的缸子打开,从里头拿出来一个小萝卜,这小萝卜是早几天她腌制的,这会儿滴滴答答着盐水,但看萝卜的样子是腌好了。
拿了腌萝卜到水台边洗了洗,这又切成了一条一条的了,码放在盘子里。
回到家,锅里的米汤跟鸡蛋也都好了,她把张玥叫起来,孩子起来吃了一个鸡蛋,喝了半碗米汤,就乐颠颠地上学去了。
张盈还在睡着,她也没叫,只是去西屋瞅了一眼,李林海还穿着衣裳蜷缩在炕西头,张煜睡在炕东头,这会儿听到动静也醒了,睁开眼看到顾晓窗,就一骨碌爬起来,“小妈”
顾晓窗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张煜明白,麻溜地下地来。
两人到了外间,“张煜,你在家里哄着妹妹,妹妹醒了跟妹妹吃饭,小妈要去坝上干活,知道吗”
“嗯,知道了,小妈”张煜听话地点点头。继而又想起一件事儿来,“那他呢”
“你不用管,他爱怎么就怎么,只是,张煜,你不可再顽皮,知道吗”
“嗯,知道了,昨天柱子他跟我说,说他娘说的咱们家住了个大能人,给村里弄来了水泥,这是积了大德的事儿,要柱子见着他得尊重,不能再顽皮了,我我也知道了”往些年一到雨季村里就跟如临大敌似的,就是作为孩子的张煜也知道,这水泥对他们一村子的人来说,那就是高枕无忧。
“嗯,真听话”顾晓窗摸摸孩子的头,出门拿了工具就去出门了。
刚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人吓了顾晓窗一跳,定神一看,是张淑琴,“你来干嘛”顾晓窗本能地把手里的锄头晃了晃,然后压低了嗓音,“张淑琴,那晚上被乱草缠住感觉是不是不错还想再来一次吗”
“啊你”这话说的张淑琴跟见了鬼似的,“你你怎么我知道了,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呵呵,我有那么大本事,之前还会被你欺负得不成样儿吗”顾晓窗说的是实话,那种操控草木的行为,可不是自己能做的。
“哼,谅你不敢”
张淑琴心里也埋怨自己,真是傻瓜,她怎么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