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眨眨眼,声音很小很小:“嗯。”
她知道的。
所以她现在满怀期待。
“但我担心,你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蒋林野重新把她捞进怀里,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我想提前给你一个保证。”
她和他一样没有安全感,也没有自信。
不过现在……他是有能力的。
蒋林野想。
她空白的那部分,他多多少少,能帮忙补起来一点。
棠宁犹豫一阵,小声问:“所以你……特地在免税店买了一枚戒指,来安慰我吗?”
蒋林野微怔,差点笑出声。
这他妈也太可爱了——
他快要窒息了,嘴角无法控制地上扬,低声哄:“没有,免税店买不到这样的。”
这是他在余茵事件之后,托人加急定制的。
一个简单但昂贵的小圆环,里面刻着他们两个的名字。
“……啊?”棠宁愣愣的,表情有些茫然,好像还没太明白,他为什么多此一举。
蒋林野猜,她可能没睡醒,或者脑子不太清醒。所以他打算趁现在,多占占便宜。
“
外面啊,小姑娘是很多……”
他一本正经地,一边说,一边将手落到她的睡衣扣子上,“但是叫棠宁,还这么可爱的,全世界只有一个啊。”
他的指尖有些凉凉,一碰到她的皮肤,她就彻底清醒了。
棠宁坐在他身上,煞有介事,非常真诚:“小白,你知道渣男都有哪些特征吗?”
“嗯?”他当然不知道。
“特征之一就是,平时不闻不问,一到床上就人格分裂,上床时甜言蜜语。”
“……”
蒋林野舔舔唇,把那颗刚刚解开的扣子又扣回去,默不作声地帮她把领子竖起来,帽子扣下来,严严实实地裹住她整张脸。
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的棠宁:“……”
“那你捂好了。”蒋林野冷静地说,“我看不见,就不想亲了。”
她眨眨眼,小声:“我感冒了呀。”
“我感冒的时候,”他偷换概念,语气委屈沉郁,“我们不是照样做吗。”
“那是因为你冷酷无情,一点都不担心把感冒传染给我。”她软声指出,“但我不一样,我非常体贴你,担心你被我传染,所以今天不行。”
蒋林野:“……行吧。”
其实要说感冒时……也只有一次。
就是那次在酒店。
不过后来……
他顿了一下,突然想到。
她好像真的被他搞病了,发了好几天烧。而且那天还是她的生日,而她虚弱得连切蛋糕的刀都举不动。
蒋林野默了默,真情实意地认错:“我真是个禽兽。”
棠宁十分感动:“你知道就好。”
夜已经很深,蒋林野抱着毛球姑娘上楼。在他洗澡的空档里,她帮他收好了乱糟糟的行李箱。
“反正明天还要出去……”蒋林野想了想,“可以不收行李箱。”
棠宁已经裹着被子缩在了床上,眼睛露在外面眨啊眨:“去哪?”
“去看爷爷。”
棠宁没说话,长睫毛扑闪扑闪。
他身上带着温暖的水汽,倾身坐到床边,伸手撸她柔软的长发:“我们先去见见爷爷,再商量婚礼的事,好不好?”
“嗯。”棠宁乖巧极了,“如果爷爷不同意,我们当场就分手。”
“……”
“到时候,我一个人拖着箱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雪山上往下走,走到半山腰,睫毛上和脸上全是白色的霜。”她绘声绘色,“哪怕我在风里冻得瑟瑟发抖,还是要继续往下走,因为没有回头路,你也不会来追我。”
“……”
“你站在大宅子的玻璃落地窗前,痛苦万分,看着茫茫大雪,一遍又一遍地、苍白无力地想,‘两个人要在一起,果然还是太难了’。然后转身就接受家族联姻,过完年就立刻结婚,年底之前就怀孕,两年之内抱三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