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默了两秒,突然挥手,一股巨大的力量凭空而来,把李天逸高高捲起,再扔下
李天逸豁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全身皆被冷汗湿透。
天啊,他竟然不小心闯进了那个鬼地方。也幸好那个人看他蠢,把他扔出来了。
要不然
李天逸颤抖的摊开手心,看看中指根部的红痣:不大不小,还是喝醉前的样子。
“呼,吓死我了”
李天逸心有余悸的拍打着胸脯。心扑通扑通,还没在恢复到正常的节奏。
“以后不能喝酒了。”李天逸自我叮嘱了一番,又倒头躺下。
但是,睡意全无。
连醉意都被吓光了,何况是睡意
躺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打电话给淩灿:“淩灿,我刚刚又做梦了。”
“你又进去了”淩灿的声音充满了惊吓感。
李天逸抹抹额头上的汗湿:“嗯。”
“那你见到他了吗”淩灿迅速提问,短暂的惊吓后,他有点儿激动。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无意识的掐着桌上的盆景。
秀气的文竹被他掐成一段又一段,铺在黑色的办公案头上,苍白的指尖上染了几滴绿意,形成一种诡异的视觉反差感。
“嗯,他来了。”李天逸点点头。
“那他和你做交易了吗”
“没有。他把我扔出来了。”李天逸说。
“哦”淩灿无比失望的收回手,恢复了镇定。他靠进老闆椅里,轻轻的晃动着,看起来悠閑惬意。
“淩灿,你还是进不去吗”李天逸问。
“是啊,我找不到路。”淩灿说着轻轻拧起眉。李天逸那小子真有福气,居然莫名其妙就闯进了那个人的世界,得到了治疗小彩虹耳朵的方法。而他,怎么也找不到进去的路。
李天逸安慰道:“没关係没关係,等你掌心长出红痣的时候,肯定就能进去了。”
淩灿换了只手拿手机,摊开左手。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皮肤白皙,盼望已久的掌中红痣却始终没有长出来。
是因为他看穿了他心底的怀疑吗所以迟迟不肯履行他的交易合同。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天逸,你还有多久能治好小彩虹的耳朵”淩灿问。
“快了,总疗程就二十一天。”
“行,我等你好消息,祝你成功。”
“谢谢,我一定会成功的。”
和朋友聊了一会儿电话,李天逸的心终于不那么慌乱了。
他和恶魔做了一个交易,用十年寿命换阿宁恢复听力。但是,这是他和淩灿共同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所以,当他慌乱无措时,也只能找淩灿聊天解闷。
世界如此之大,宇宙的奥秘如此之多幸好遇到了那个恶魔,要不然,他穷极一生之力都不可能治好阿宁的耳朵。
想到这儿,李天逸开心得眉飞色舞。
彷彿恶魔夺走的不是他的十年寿命,只是无关紧要的物什。
晚上夜微宁回来的时候,没有搭理李天逸。一想到这家伙在云上四季发酒疯,她就想打他。
什么她是他的胡言乱语
但是李天逸却完全遗忘了喝醉后发生的事情,看到夜微宁回来高兴的站起来:“阿宁,你回来了。”
“嗯。”夜微宁绷着脸,不给他好脸色。
“阿宁,明天你能带我去买衣服吗我不熟悉你们这里的商场。”李天逸说。
夜微宁一愣:“你要买衣服”
对,还想去换个髮型,你陪我,好吧”李天逸咧着唇请求道。
乾净纯澈的目光,总是轻而易举的让夜微宁心软。
白筱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说:“当然好了,我们阿宁遗传了我,挑衣服的眼花非常好。”
“妈咪”夜微宁皱眉,“我不想去”
“人家天逸不远万里来给你治耳朵,也不图什么回报,你就陪他去一次怎么了”白筱一记冷眼瞪过来。
夜微宁放弃了挣扎。
妈咪想当红娘,天真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多少夫妻是爹娘捆的亲
“阿姨,别这样说,我是心甘情愿来这里的。”李天逸急忙解释,“没关係没关係,阿宁没空就算,我等她有空再去买。”
夜微宁:“”
看看他身上的西装,夜微宁无比嫌弃的皱皱眉,勉强同意:“好吧。”
“嘿嘿”李天逸开心的笑了。
梁家,许静坐在沙发上泡脚,梁睿蹲在地上,给她做脚部按摩:“妈,舒服吧”
“嗯,可以,我儿子手艺不错。”许静笑道。曾经英气勃勃的脸,终于褪化成了慈母模样,笑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跃出来,更添几分平和。
“妈,你一定要说服白阿姨,让阿宁跟我去沙漠旅行。”梁睿说。
许静知道儿子的心,却不看好这段缘。
梁睿和夜微宁的相处模式,几乎和当年的梁秋、白筱一模一样。这样从小培养出来的,大概只能是手足亲情。
“妈,你快同意,我都按了一晚上了,汗都出来了。”梁睿抱怨着。
许静只好说:“知道了,我去劝白筱。不过,你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给我看看”
“咳,那个我还小,等我再长长。妈,爸出差还没回来吗他不会在外面有小三了吧,都多久没回来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瞎说。”许静瞪了儿子一眼,“你爸不是那样的人。不要脸的孽子,为了转移话题拉自己老爸踩。”
“哈哈,被你看穿了。”梁睿大笑,“妈,我将来要是娶老婆,也一定要像爸疼你一样,疼她一辈子。”
许静心中五味複杂,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她不想养个儿子当渣男,但有时候吧,癡情不一定是好事。
第二天中午三点,正午时分,烈阳当空,一天之中太阳距离地面最短的时候。
李天逸给夜微宁再一次金针渡穴。
二十一根特製的金针扎在夜微宁头上、手上,鼻前浮动着花木一般的甜香。
夜微宁闭着眼睛进入冥想状态,半点儿感觉不到疼。
白筱依旧陪在一边,紧张的看着。
那么多金针啊,她恨不得全插在自己身上,把女儿受的疼痛全部转移过来。
尤其是看着李天逸行针的时候,每行一根金针,白筱的心就揪一下。
行针比扎针更疼更酸爽
可是,夜微宁像没有丝毫感觉,依旧闭眼冥想着。
白筱无声的歎息着,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感觉,还是在伪装。这个孩子,从小就会伪装自己,明明疼得眼泪汪汪,偏说不疼。
清风从窗外吹过,十五分钟到了,转移话题把金针悉数取下,柔声唤:“阿宁该醒了。”
夜微宁缓缓睁开眼睛。
“阿宁,你疼吗”白筱心疼的握着女儿的手。每次金针渡穴都要问一次疼不疼。
“不疼,刚刚睡着了。”夜微宁笑了笑。她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