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钱塘那边的口子。”
敖信摆了摆手,不满道。
荆疾张了张嘴,不过他没有问什么,他到这来是给敖信服务的,至于计划为什么会变,那不是他关心的事。
秦羿骑马在城中飞奔,待到了人多眼杂处,他下了马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在那带着斗篷的娄亚龙早已等候已久。
一见面,两人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说话。
微微一愣,秦羿道:“娄帅,你先说。”
“侯爷,海况有变,昨夜起,这里的海妖数量增加了一倍,其中还有几只水底的归真期的老妖也出水了。”
“按照以往祭海时的约定,这些妖魔与龙王有过约定,是不允许出来的。”
“而且他们开始疯狂的冲击结界,城东口子已经出现了开裂的现象,开始往城里灌水,眼下我的人倒是能支撑,但一旦裂口继续扩张,整个外城都会被淹没,到时候百姓将无处可逃。”
“侯爷,龙王那边有什么说法没”
娄亚龙无比担忧道。
秦羿张目四望,西岛的地形是高低很明显的布局,外城的海拔比内城低了近千米,一旦海水灌进来,将会被夷为平地,而内城最多也就涨涨水而已。
这原本是护城用的一种布局,如今却成了坑杀百姓的天然坟坑。
看着娄亚龙那无比关切的目光,秦羿心中无尽叹息,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你,你的意思是大王不想管这些百姓的死活了”
“他疯了吗他疯了吗”
娄亚龙不可思议的大叫了起来。
他无法想象西岛的龙王,会如此对待无辜的平民,这还是自己印象的那个王吗
“你说的没错他的确疯了,他不仅不会施救,而且还令我打开东南燕子坞的海防大阵,放水入城。”
秦羿黯然道。
“他这么做有何意义他能图什么”
娄亚龙脸上血色褪尽,颤声问道。
“他想要百姓的命,来换你的命。海防大阵破了,过在于你,因为你在朝堂上立下过军令状,如此一来,杀你便不再有人心阻力。”
“而且杀了你以后,他会把大都督的位置许给我。”
秦羿道。
“大王啊大王,你要臣死,臣死就是了,何必要拿百姓的命来换。”
“你糊涂啊。”
娄亚龙痛苦流泪道。
“他不糊涂,你若自杀了,人心还在。海防垮了,你的神话也就不攻而破了。”
“娄帅,一个时辰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现在有两条路,要么马上离开,要么起兵造反,否则绝无生路。”
秦羿道。
“起兵造反娄某世代忠臣,怎么行如此忤逆之事。”
“逃就算了,大王如此待我,心已死,逃到哪都是个死人,就留下来给老百姓陪葬吧。”
“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苍天啊,怎可有如此荒谬之事。”
娄亚龙痛苦的流下了眼泪,仰天长嚎。
秦羿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没有多劝,一个人的选择,有时候是外人无法改变的。
他尊重娄亚龙的选择
“侯爷,你去放水吧,我知道你来这是有所图谋,难得你肯跟我说实话,即便是你不放水,这大阵也保不住了。”
“守阵在于心,他的心都坏了,这阵也就不存在了。”
娄亚龙痛苦道。
“娄帅,别了。”
秦羿不再犹豫,转身往燕子坞而去。
在那里早有王宫里的侍卫在大阵旁等候了,秦羿到这来,其实就是走个形式,向敖信递交个投名状而已,即便是他不来,这些人照样会开阵放水。
“驸马爷,燕子坞的阵眼,在这口井里,这是开阵的符印,只需滴血三滴,打开井盖,海防大阵就会裂开大口子。”
一个面目阴森的老者双手递过来一方黑色盘龙大印。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秦羿一抖长衫,单手持印站在了古井旁。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这是要往死里逼
他很清楚,一旦打开这口古井,城中的百姓就会生灵涂炭,葬身海怪之腹,然而,他没有选择。
他不是圣人。
不是救世主
这事甚至已经与他怎么选择无关。
非做不可了
“即将失去的百姓,我只能答应你,若我能得神龙相助,一统二狱,待来日地狱一统时,为你们祈福超度,以慰在天之灵。”
秦羿心头默道。
然后按照使用之法,滴血开印,大喝道:“开”
轰隆隆
随着一声惊龙咆哮,古井的盖子缓缓洞开。
里面是湛蓝如镜的海水,井盖一开,原本平静不波的海水剧烈的晃动起来,紧接着如烧开的滚水,开始沸腾冒泡。
紧接着,外面坚固的海防大阵开始冒出一个个气泡,变的脆弱不堪,疯狂的海妖们,一冲击,轰隆
燕子坞西南段的大阵瞬间轰塌,现出了一个数百平方的大洞。
海妖们无比欢腾着,掀起滔天的巨浪从大洞里灌了进来。
外城原本彷徨不安的百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园的守护大阵崩裂,海水铺天盖地而来,绝望、惨叫,相互逃窜,一时间,外城成了人间地狱。
“驸马爷,该走了。”
宫里的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走吧。”
秦羿道。
几人同时跳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仙鹤,乘鹤直往宫殿而去,于此同时,荆疾那边也打开了钱塘的大阵,一西一东两个口子,疯狂的灌注着海水。
敖信四兄弟与公孙墨等人站在内城高高的围墙上,观看着一出好戏。
对他们来说,拔掉了娄亚龙无疑解除了一块心病,至于外城那些贱老百姓死不足惜,回头去别的地狱抓些俘虏来,待潮水一退,重建就是。
“二弟,都准备妥当了吗”
敖光问道。
“大哥放心,我在昨天特意放了大概四千个外城的百姓入城,剩下一万三千人全都给娄亚龙陪葬。”
“而且就在不久前,我已经派公孙墨亲自去把娄亚龙绑回了内城。”
“到时候咱们判他凌迟处死,那失去了亲人的四千百姓能生吃了他。”
“如此一来,我们的娄大都督,将永远的绑在耻辱架上,遗臭万年了。”
敖信阴冷笑道。
“哎,娄亚龙啊娄亚龙,要怪就怪你名气太大,风头太盛,连广王都对你青睐有加,你不死,就是我二狱的心头刺啊。”
“别了,我的娄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