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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两个少子叹息道:“大凡你们稍具你们阿兄鳞爪之能,我也不必担心你们见笑于人。才不及人尚在其次,累你阿兄贤声,又见诸多秀贤优异,难免更生懈怠懒进之惰念。”

听到老爹忧虑这些,沈哲子又笑起来:“父亲这么说,就实在太苛求我家儿郎了。人之禀赋各有差异,生来便具短长,因是才要求诸于学,识经明义,助益于我。我家阿弟纵然质非璞玉,若能善以雕琢,也可成为世中良器。教养事宜,实在不可稍存藏拙自晦之想。悠游同侪之内,见贤思齐,知过能改,只要长持自勉之心,久来上善得居,又何惧人笑我少时旧劣。”

讲到这里,他又说道:“我让我家阿弟入读馆院,其实还有一桩缘由。他们两个授业贤师,明年我也将要招揽盛请他们入于馆院,随师入读,也能不断学业。”

这件事沈哲子倒也不是随口一说,以沈家目下家势,沈玖他们两个拜师进学自然不可能是寻常之选。

会稽虞氏本就是江东屈指可数的经学名家,虞喜在其家门声誉仅次于去年病故的虞潭,且于天文历法方面都有不俗造诣。而南阳范氏旧声或是不高,但范汪却也是颇为著名的儒学宗师,此后其家门内于南朝又出现范晔这样的史学家。

如今馨士馆祭酒颜含虽然声望不浅,乃是述圣颜回之后,正色立朝,但却早已年迈,不堪久劳。所以沈哲子早就打算邀请范汪北上作为颜含的副手,主持馨士馆事务。至于礼请虞喜,则关系到编订新的历书这样重要的事情,也是行台早就在讨论的事情。

沈充听到这里,才算是点头答应下来,又不忘瞪眼恐吓那两个小子道:“你们于此入学,便认真治学。就算年后我要归乡,但也会时常往来,若让我知你们有什么悖兄辱家的事迹,小心各自手足”

那两个小子闻言后忙不迭点头,而后又对敢于当面回驳父亲的兄长加倍的钦佩起来。

至于沈哲子听到老爹动辄便以断手断足的恶声训斥两个小兄弟,不免叹息,儿子这种生物,一两个还是怀抱珍物,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就像老爹于自己是珍爱,于沈劲是冷眼,于这两个小兄弟则是常年的厉训。

不过也有例外,有的儿子哪怕只此一个都令人难生爱意。

想到这里,沈哲子便望向与老爹同在一席的二叔沈克,又忍不住替将要归洛述职的沈牧担忧起来,决定封锁二叔北上入洛的消息。

第1193章1188浮浪如故

此刻的沈牧,尚且不知老父已在洛阳城里持杖久候。他久戍青兖之地,今次镇事尽付李闳、曹纳等诸将,自己则率领千余精勇归洛述职。

如今黄河之南尽为行台治土,虽然泰山距离洛阳路途并不算近,但沿途补给不乏,畅行无阻,很快便抵达了河洛之外的虎牢城。

虎牢城乃是河洛门户,虽然周边诸军陈设,但这关城内也是长置数千精锐镇守,守将则是雍州刺史毛宝的儿子毛穆之。

沈牧在虎牢城稍作停留休憩,自毛穆之口中得知谢奕正率部于偃师休整野练,一颗卖弄之心便开始蠢蠢欲动。

“东西置用经年,小子们怕是已经忘了老夫英姿,竟然敢不远出迎候,实在不能忍”

沈牧早已经年过而立,纸甲刮着颌下浓密短须,眯眼笑语说道。他与谢奕等人都是同期成长起来的淮南军兵长,如今虽然各自主持方面,但却少了往年并行一处互作贬损的乐趣。

得知谢奕就在近畔驻扎,沈牧也是急于去见,不耐烦再等行台入关符令,索性将随员们都安置在虎牢城,自率三五亲信兵士便直往偃师而去。如此一来,也不算违背军令。

虎牢距离偃师已经不远,而谢奕所部目下营驻正在北邙坡上。时下正值隆冬,山野间那些干枯的草木俱都垂挂冰霜,使得山景倍显苍茫大气。

沈牧一路策马而行,途中偶遇戍堡兵士阻查,他心中也是小生噱意,为了避免谢奕提前得知自己到来的消息,只以随从兵牌示人。他一行随从虽然不多,但俱是铠马精良,那些戍卒们也都不敢怠慢,派遣兵众沿途指引,很快便到了谢奕所在营盘。

因为那些兵卒俱都不知沈牧的身份,所以也就暂且寻常安置在一个空闲营舍内,继而便往主帐去汇报。

北邙山这座营舍原本是荥阳那一部王师驻处,此前随主将郭诵入驻旧洛兵城随时准备西向作战。

可容纳万余众的硕大营盘目下只有一军潼关王师在此野练短驻,因此整个营盘都显得极为空旷,营防也并不甚严谨。毕竟野练本身就是休整中维持战斗力的一部分,若太严肃一如在战,反而不利于状态的保持与恢复。

沈牧坐在这稍显简陋的营舍内,尚在幻想稍后谢奕见到自己到来之后的惊讶与喜悦,想到得意处,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

可是他在营中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却久久不见人来,甚至就连此前接引的兵卒都不见了踪迹,仿佛转头就将他们几人遗忘了一般。

“这个谢无奕,治军还真是粗疏似我这种英迈姿态,岂是寻常卒众能有即便不彰显身份来历,也该即刻入禀以免怠慢贵宾”

沈牧口中嘟囔着步出营舍,望向另一侧谢奕所部驻扎区域,抱怨之余也觉自己似是过于低调了些,那些寻常卒众又哪里能窥出他英武不凡的本质。可若是自己主动露面揭开身份的话,此前那番作态可就成了无用功,或许还要被谢奕讥笑。

正犹豫着是否要主动亮明身份,沈牧便见那营舍之间的主将军帐似乎有了异动,一名将领披挂整齐被几十名壮卒簇拥行出,远远望去正是久来不见的谢奕。

“真是后知后觉啊”

看到谢奕正在指挥兵众们收拾主帐周遭营区,似是摆设什么迎接场面,沈牧便忍不住笑起来,看来这谢无奕也并非迟钝到全无所觉啊,不过是免不了稍后被讥笑一番。

他又施施然返回那简陋营舍坐定,耳边听到那主帐中已经响起鼓礼声,脸上笑容更加浓厚起来:“小子总算没有过分失礼,知我大驾来访,还知礼乐恭迎。稍后我倒要注意言辞,毕竟这小子只用方面,见我督护三州之众难免小怀落寞。”

那鼓乐声响起足足一刻多钟,可是营舍之外却仍寂寞如初,沈牧渐渐不耐,迈步行出营舍抬眼一望便傻了眼。只见那营中确是一副礼迎场面,可是包括主将谢奕在内,俱都聚集在辕门之外,根本就没人注意他这偏僻一方。

眼见如此,沈牧哪里还不明白,营中确有贵客来访,却不是自己这个故作玄虚之人,而是另有其余。到现在他心中那些恶趣喜悦早已经荡然无存,随之而起则是深深失落,又让人去询问来访之客究竟是谁。

这也不是什么绝密军情,亲兵很快返回道是沈侯来访,主将谢奕正具礼以迎。

“沈侯哪个沈侯”

沈牧听到这话,便瞪大了眼,他家封侯者不少,但与谢奕交情浓厚值得如此欢迎的却不多。

“江、江夏沈侯”

能够贴身跟随的自然也是沈家亲信家人,眼见郎主脸色已经不甚好看,那亲兵才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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