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藏在地下。

金凌像是没听到东霄武说什么，缓缓走到石雕面前，那扬起的头颅正和她边高，想当初她要手脚并用的爬上去，才能清扫上面的灰尘。

金凌拿掉落在头颅上的枯叶，语调带着几分沧桑道：“老龟，百年多年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和你比拼术数题的顽童”

话音落，东霄武忽然觉整个阵灵阁微微的震动了下，若非月光照出洒落的灰尘，连他都要捕捉不到这微小的震动。

东霄武惊讶的看着金凌小心擦拭的灵龟石雕，颤声道：“金凌，这、这石雕莫非就是”

金凌用衣袖擦拭着老龟背上的无字石碑，点头道：“嗯，这就是阵灵本尊。”

东霄武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这阵灵阁共九层，每层都有九个石碑，共十个石碑上是道藏名录，他收走之后将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翻找了通。

这么大个石龟雕刻他自然也查看了，但现这是跟阵灵阁的地基连在起的，根本搬不动，而且这石雕用料和阵灵阁其他地方的石料样，没什么特别的，东霄武便也没多想。

阵灵阵灵，谁都会想到它应该是个活生生的灵体才对。

金凌擦拭石碑的手顿，现那破旧得布满裂痕的无字石碑上忽然显现了三个字二十三。

金凌莞尔笑，低声道：“嗯，没错，是二十三，老龟莫非是算了百年才算出来”

回忆袭来，当年凌杀离开，金凌独自在天书院中，外院长老或许是因为妒忌凌杀天赋，不肯传她阵道知识，就让她没日没夜的研读算经，把藏书楼里那些其他弟子解不出来的术数题整理成册交给她，告诉她全都算完了算正确了，才能学习阵图。

那时金凌没有修为，没有靠山，便只能默默忍了，带着足有三块砖头厚的术数册子躲在阵灵阁算，当时阵灵阁只有她个看守和打扫的，她就用笔蘸了水在阵灵阁的地面上算。

说到底，这里的术数题根本难不倒她个穿越的，所以她算得很快，每道题都是口气算出答案，也没错过。

然后到了第三天，无字碑上就出现了道题，比她册子里的要难些，但依旧难不倒她，她随手就在后面写下了答案。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这无字碑就没完没了的跟她出题，次写完答案之后，她顺便在后面写了道现代的奥术题，然后石碑就沉默了，用了三天才给出答案。

那时候的她，心中也是希冀着遇到高人或者什么奇遇能够改变自己的现状，所以不遗余力的跟石龟比拼术数题，最终那最后道题老龟算不出来，才告知了阵灵的身份。

老龟欣赏她的才能，就想办法帮她拿到了内院院试的资格，让她自己去争取。

“祖父，劳烦您在外面稍等片刻，让我和老鬼叙叙旧。”金凌回头轻声道。

东霄武哪里敢耽搁，立刻退出去掩上门，亲自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

难倒了整个东书世家的问题，在金凌这里，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想到可以叫星岳宗的人滚回去，东霄武这个心里就觉得无比畅快。

805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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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像从前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仔仔细细的帮老龟擦拭干净身体，又将整个阵灵阁打扫干净，角角落落都弄得一尘不染。し

其实这些事只要两三个净尘术就能搞定，但金凌觉得态度很重要，故而亲力亲为。

做完这些时天已大亮，金凌靠在老鬼背上，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之中，幽幽道：“老龟，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你还能理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石龟没有动静，它为了护住阵灵阁，确实伤了根基，没法再像以前一样直接现行跟金凌对话。而它不愿意理会那些来这里唤醒它的人，是因为伤心。

当年金凌知道阵灵身份时，特意去研究阵灵的来历。

老龟是和天书界共同诞生的灵物，天书界的天盘九州是自然形成的大阵，老龟便是这大阵的阵眼，当年若不是天书院先祖江忆书才华横溢，令老龟折服，老龟也不会尊他为主，助他在这里建立天书院。

自从江忆书去世之后，也就现在还在世的江九华让老龟还算满意，所以它留下继续侍奉天书院。

天书院之所以能够死死封住黄泉界，就是因为老龟以整个天书界的灵脉灵气为本源，借助天盘九州这自然的大阵之力，辅以当年江忆书和阵道各方精英所研究的大阵。这个封印的复杂程度，恐怕世上只有老龟能够驾驭了。

老龟伤心，就是伤心天书院的覆灭，阵道精英死伤太多，这世上也再没有人能和它并肩，让它觉得孤独极了。直到金凌出现，老龟想起了当年那个聪慧，又有点小心机的孩子，忽然看到了一丝丝希望。

“老龟，平心而论，现在住在这里的东书世家确实奉养不起你，你的伤需要很多天地间稀有的灵物才能养好，东书世家实力不足，这次搬迁重建又耗费不少物资，恐怕底子已经空了。”

金凌并非贬低东书世家，她说得也是实情，祖父既想留下阵灵，又苦闷奉养阵灵所需的物资，这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说起来，当今阵道，能奉养你的，还真就只有星岳宗了，十天之后，星岳宗的人会来，到时候你在他们中间选一个看得顺眼的，跟他们走吧。”

话音一落，金凌感觉到背后传来震动，转头就见石碑上出现一个字汝。

金凌笑了笑道：“你先听我说完，我这些年的经历很复杂，我现在可是被整个正道的人追杀，铁血盟通缉榜榜首。东书世家跟我是有几分渊源，我阵道所学也尽数留在了东书世家，如果老龟看得上，可以将道统留在东书世家，待其发展壮大，出了你能看得上的人才，再去星岳宗接你回来。”

老龟沉默了，或者说它笑了，这个孩子还是跟当年一样，让你明知她有心机却又拒绝不了。

目前的状况，老龟矮子里面挑高个子，也就金凌看得上眼，可是金凌又不肯留在它身边，偏说把一切都交给了东书世家，等于让它留在东书世家。

可是她先前也说了，东书世家奉养不起它，那么对老龟来说，最好的自然是去祸害星岳宗，道统留在东书世家，东书世家有了这个火种，要发展壮大超越星岳宗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它还是会回来的。

老龟也是成精的灵族，自然明白金凌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策略。

星岳宗如今是阵道最大，有重伤老龟的拖累，看似荣光，实则会被一点点掏空底子。并且有了老龟去转移视线，星岳宗就不太会为难东书世家，给东书世家留下足够的发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