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收了药瓶,默默地退了出去。
赵潭和赵怀见状,赶紧跟着出阮府。
“公子,怎么了”
“他们就在帝都城,”奉伝琊相信现在已经有人先一步找到他们了。
“公子是说王爷和王妃”
“是。”
奉伝琊不禁加快了步伐。
温令初已经憋在家里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可以从府里出来了,正赶往阮府的寿宴去,哪曾想半路就瞥见匆匆远去的奉伝琊。
她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却一眼能认出那个人就是他。
温令初往相府赶了好一段路,已经到了相府门前了又突然不进去,折身去追奉伝琊的方向。
南宫孤玉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的消息,第一时间必然全力赶往那个方向去。
出了帝都城,顺着那条河道一直往前去,在一处河岸口看到靠在船中晒太阳的女子,在她的前面有一名面具男人正往船内走去,似乎是要进去拿东西。
几乎没有多想的,南宫孤玉纵身就朝那个女子袭击过去,她动作快如闪电。
但船中的女子比她更快。
“哧哧”
两枚银针在女子跃起之际掷出,从南宫孤玉面颊前飞过。
等南宫孤玉立在岸边对上船中负手而立的绝色女子时,心中的震惊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想像。
“你是谁。”
女人看着她,淡声问。
对突然来袭击自己的人,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吃惊,眼神相当的平静。
南宫孤玉咬了咬牙,没有犹豫的再次朝女人攻去。
拼尽全力。
里边的男人听到声音,从船中掠出,看到眼前场面,毫不犹豫的抬手就给南宫孤玉击来,“轰”的一声响,连水花都炸了起来。
南宫孤玉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落。
左面突然飞出一条身影,将南宫孤玉无法控制的身形挡住,稳住她站好。
“孤玉。”
南宫孤玉不敢与对方正视,抬手也朝他击去。
奉伝琊只得伸手挡开,匆匆对自己的父母道:“交给我。”
说罢,奉伝琊就架着南宫孤玉对招边引着她纵身离开。
船前的女子突然转身对身边的面具男人道:“宝儿的朋友”
“哼,胳膊往外拐。”
“噗哧,”慕容楚失笑,“宝儿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过,这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不会宝儿喜欢的人吧以前我们树敌太多,指不定就是我们仇家的女儿。这么一来,宝儿岂不是要受苦”
“他该受。”
“宝儿前面的路太顺,我担心。”
“他已经长大了,没必要担忧。”
“穆君彥要我们在这里等着,已经好几天了,人却不知跑哪里去了。”慕容楚岔开话题。
一提穆君彥,奉天脩就变脸。
已经是老皇帝了,还玩出走这套,幼稚
“何须在这里等着,他的事为何要将我们搅和进去。”奉天脩对穆君彥相当的不满,同时对傅隽鄙视,自己的人都看不好,让他来扰自己的妻子,当真无用。
“穆君彥和翊国的事,我们不掺与,但他也是一片好心,提前让我们知道他和萧云宬合作。好让我们知根知底的,你恼什么。”
“我不喜欢。”
慕容楚安抚:“左右不过数日,有姓傅的在,不会让他呆太久。”
奉天脩不说话。
“宝儿这里,我很担心,暂且在帝都城停留一段时间看看吧。如果无碍,我们再离开,夫君你说好不好”
柔软的身子贴上来,男人只觉得周身一酥,身体里某种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好”
媳妇的话,他永远没法反驳。
奉伝琊一掌击开南宫孤玉,两人顺利的分开。
“南宫孤玉。”
奉伝琊的脸很沉,眼神阴鸷,连名带姓的叫她。
这还是第一次见奉伝琊发怒,南宫孤玉转开视线不去看他,“我说过,我无法做到。”
“我也说过,我无法做到无视这些。南宫孤玉,你想要与我为敌吗”
“他杀了我一家人难道我不该杀他吗如果你的家人死在别人手上,你能做到无视吗能释怀吗”南宫孤玉红着眼睛上前,对上他阴沉的目光,“你不能,所以也不要要求别人做到。”
奉伝琊紧紧盯着她,突然失笑,“所以你就要将自己的命送出去吗”
“我没有要送命。”
“你敢对上他们,就是在送命。是,玉斯涯可以帮你,但是他背后有整个玉家,整个邗国。他如果摸清楚了我们的执力,就知道不该动这个手。那你呢什么也不知道就莽撞冲动,不是送死是什么。”
南宫孤玉抿紧了唇,低头不说话了。
但从她握紧手中剑柄的力量来看,她根本就不可能放弃。
“孤玉,我不想与你为敌。”
“我知道,”南宫孤玉抬起眼,“你是奉小王爷,背后有他们的力量,我南宫孤玉永远不可能杀得了他们。”
“孤玉就不能放手吗我不知道当年父亲是如何杀了你的家人,或许其中有什么原因也不一定。我可以替你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用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你。”
听到南宫孤玉残忍的话,奉伝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南宫孤玉转开身,奉伝琊下意识的上前要拦她,徒然,她一剑朝他刺过来。
奉伝琊有一瞬间的犹豫,没有避开。
“哧”
剑尖划过皮肉的痛从表面传入,奉伝琊眼前一闪,有一道身影如光影般冲开了南宫孤玉的剑,但仍旧伤了他的皮肉。
“砰”
两道身影瞬间缠到了一起。
奉伝琊一愣,顾不得太多,赶紧上前要介入挡开那个人。
“砰砰”
南宫孤玉被这股煞冷的气息冲得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朝后面的坡冲出去,一只手温柔的扶过她的腰身,带着她回到安全的位置。
见南宫孤玉安全,奉伝琊松了一口气,然后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气呼呼的温令初,“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不还手”温令初突然暴跳了起来,指着他大声道。
见她这么生气,奉伝琊不禁笑了,“只是想要还她一些东西而已。”
“你怎么这么傻。”
奉伝琊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傻。
“你”南宫孤玉也没有想到奉伝琊没有还手,她差点就杀了他,现在还惊魂未定。
距离太近,她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幸好这个人突然冲出来挡开了。
“奉伝琊,这不关你的事”南宫孤玉捏着剑柄,咬牙。
“他们是我的父母,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奉伝琊低首看了眼自己的受伤的地方,轻笑。
“杀人的是他不是你。”
“你既然知道,为何执意。”
“我”南宫孤玉无法反驳他的话。
“他说得对。”
玉斯涯说。
南宫孤玉突然瞪了瞪眼,“玉大哥,连你也。”
“你一个人背负这些东西,太重了,”玉斯涯并不是替奉伝琊说话,而是他自己非常清楚这些东西压在肩上,那是如何让人喘不过气来的。
“我我出生,就是为了复仇我一生只为这些而活现在你们却让我放下,又谈何容易。”南宫孤玉喃喃自语间,踉跄着转身离开。
玉斯涯仅是一愣,就追了上去。
“公子”
赵潭赵怀上前要查看他的伤势,温令初却先一步扒开了他的破衣,看了眼胸膛前的伤口,轻吁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些皮肉伤。”
奉伝琊拿开她的手,说:“那还是多得了你出现得及时。”
“你怎么那么傻,就让他刺了。”温令初非常不解。
“如果让她刺一剑能消停这些想法的话,也值得了。”
温令初看了他许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地道:“他他就是你说的喜欢的人”
温令初垂首,不敢看他的眼睛。
奉伝琊知道她聪明,没想她会这么聪明,不过她说错了,只是有点喜欢而已并非真的喜欢到不能失去的地步。
有时候,他真的有点看不清楚,有些时候却非常的清楚。
他有些迷茫。
“或许吧。”
“或许”温令初一愣。
“一个多月不见,瞧着你好似瘦了一些呢,”奉伝琊突然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发现胖姑娘已经没有两个月前那么胖了,轮廓已经见了许。
温令初暗喜,嘴角上扬,“真的吗”
“嗯,再服用下去,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将来必是个美人胚子”
听到美人胚子,温令初不禁红了脸,小声地说:“再美也美不过你的。”
奉伝琊无言一笑,美这个词被温令初套在他身上套牢了。
赵潭和赵杯对视,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舒服,虽然姑娘胖了些,但和自家公子很合得来嘛
“虽然是皮肉伤,你长得这么美,不能留下伤疤了,我给你上药。”
“又不是姑娘家要这么美作甚再说,这伤不在脸上,穿上衣裳就瞧不见了”
“脱了就能看到了,那多不好啊还是要好好上药。”温令初坚持。
“咳,这点小伤我自己来就好。”
“那怎么行,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总得有所回报,你是不是嫌弃我笨”
奉伝琊摇头,“没有的事。”
“那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包扎伤口”
“也好”语气有点无力。
奉王府。
面对脱了上衣的俊美男人,温令初口水差点就流出来了,好不容易控制住,温令初包扎的动作快了起来。
完了,看着奉伝琊优雅穿衣的动作,温令初不禁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自己和他之间一个男未婚女未嫁的,脱了衣裳同相处一室。
怪不好意思的
奉伝琊到是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母亲治病时,看男人的身体都变成家常便饭了。
不过就是被父亲乱吃醋就是了,结果是母亲好几天下不来床。
奉伝琊面对温令初总是比别人自然了一些,是以,也没有太注意到这一层。
等他穿好里衣,穿过身就看到红成火炭似的胖脸,才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再怎么自然,对方也是个女孩子啊。
“咳,那个”
“我,我先出去了,”温令初涨红着脸跑了,到门边又突然刹住,回头不大声也不小声地道了句,“你长得很好看”
奉伝琊套外衫的动作一顿,又复动作了起来,等系腰带时才倏然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奉伝琊的俊脸也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刹时将这天地之色比了下去。
温令初冲出房门,连忙拍打着自己的胖脸,让自己赶快清醒清醒。
奉伝琊这么好看的人,她怎么能肖想那些有的没的呢。
“不能再想了”
“什么不能再想”春荨端着温水走过来,刚好听到温令初这句话。
温令初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先回去了他如果问起就说我有急事”
温令初脚底抹油,溜了。
春荨摇了摇头,端水进屋。
奉伝琊刚好穿戴整齐,见进来的人是春荨忍不住往外扫了一眼。
春荨笑道:“温小姐离开了,说家里有急事。”
奉伝琊点点头,没说什么,春荨想要看出点什么也没法。
事隔几日,奉伝琊又上玉斯涯的宅子。
只是这次没看到南宫孤玉,只有玉斯涯一人。
玉斯涯看到奉伝琊也并没有意外,还特地请他品茶,两人安静坐在一块儿喝了小半壶的茶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个人都很能耐得住。
玉斯涯视线落在他身上扫了一眼,缓缓道:“孤玉的事你一直知道”
“知道什么”奉伝琊装傻。
玉斯涯垂眸,掩去他那点不自在,“我以为她是”
“这是孤玉自己的事,”奉伝琊打断他,顿了一下,笑道:“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玉斯涯眉一扬,喝茶的动作有点急。
奉伝琊见此,了然了。
“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奉伝琊淡淡道。
玉斯涯蹙眉,解释,“在下并非故意那只是一个意外。”
奉伝琊张了张唇,想要说点刺激他的话,最后却住嘴了。
或许孤玉真的只当他是兄弟,他早就知道的。
“好好待她”
“玉家的人,一旦认定一人就至死不渝。可是她的心”似乎并不真正在他的身上,她的心,只在复仇之上。
“她是个好女孩南宫家的事,如果可以,还请你替她查清楚。阻止她做傻事,如果换我去做,她不会信你就不同了,你是玉斯涯。”
玉斯涯幽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移开,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不知他心里边在想什么。
“如果在下也同她一般呢,奉小王爷又如何。”
奉伝琊没有犹豫的答道:“我并不怕与你为敌。”
玉斯涯默了一下,道:“在十三叔死的那时,我就有一个想法,让你的母亲同十三叔葬一起”
闻言,奉伝琊蓦地眯起眼,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紧紧扼住了表情淡漠的男人。,,;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