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术背心的其中一个附件包内,存放着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
憋着气,俩人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然后戴上,这才敢开始轻轻尝试呼吸。
也许是脸上沾染了臭鼬的气味,即便戴上防毒面具仍旧有些味道。不过还好,总算是能接受的范围。
“秦哥,这是什么鬼东西”赵鑫举起枪想朝臭鼬开枪,他觉得留下这种祸害在世上简直就是一种对人性的背叛。
“别”秦飞拦住他,回头朝山下看了一眼。
医院门口灯火通明,队伍似乎已经集合好了,狗依然在汪汪狂吠。
他伸手拉开赵鑫的背囊,从里面取出一个用来装置食物的防水袋,将里面的东西都取出,留下空袋子,然后小心翼翼拨开灌木。
那只臭鼬此时刚刚放完毒气,正惊恐地等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秦飞。
也许是触碰了报警装置,惊吓了它,慌不择路之中竟然一头撞到了秦飞用来对付那些穿胶鞋、拖鞋的叛军士兵所部下的尖锐木签,一只脚被穿透,所以卡在木签上动弹不得。
尽管隔着防毒面具,秦飞仍然觉得那种臭味似乎穿透了面具的过滤系统,钻进了自己的鼻孔中。
他强忍着这种不适,抓起臭鼬塞进袋子里,然后绑上。
“秦哥你带着它干嘛”赵鑫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去,难道秦飞还要将这会移动的化武库带回去当宠物饲养
“你要养它”
“我草,你见过有人敢养臭鼬”秦飞觉得赵鑫这个问题简直白痴到了极点,也许有人敢养,除非他丧失了嗅觉,不过即便丧失嗅觉,可臭鼬的臭气不光是通过嗅觉,而且还会刺激眼睛,这简直就是360无死角攻击。
把装着臭鼬的袋子挂在背囊的一角,秦飞对赵鑫说:“我们离开这里,也许是老天爷帮忙,我们今晚搞不好能逃过一劫。”
俩人钻进密林,顺着之前早已经设计好的路线一直朝着隐匿点跑去。
备用的匿藏点实际上是一个灌木丛旁边的大树,大树的树龄很长,结果根部长了个大树洞,从那里钻进树中,洞口又被密密麻麻的灌木枝叶遮挡住,再安全不过了。
俩人待在树洞里,彼此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心跳和低沉的喘息声。
天气炎热,在丛林里躲藏最厌恶的就是蚊子和虫子,那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几乎无孔不入,尽管秦飞和赵鑫早有准备,不过衣服缝隙和开口处仍旧钻进了不少小虫,令人瘙痒难当。
树洞的空间狭小,刚才又被臭鼬喷了一身,背囊上此刻还挂着那只罪魁祸首,空气里的气味一点点都不好闻。
戴着防毒面具在这种气温和环境下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可是俩人谁都宁远熬热也不愿意拿掉防毒面具,否则在这种地方肯定撑不过三分钟就要被熏晕过去。
很快,隐约听见了远处传来了狗的叫声,还有人的吆喝声。
叛军组成的搜索部队,终于到了山上。
第739章大自然的生化武器
甘蔗地里现在已经一片火光通明。
将近一个排的叛军士兵举着手里的ak47步枪,围在不大的甘蔗地旁,其中两个叛军正拖着狗,在地里嗅来嗅去。
这不是知名品种的猎犬,仅仅是本地经过叛军士兵训练过的犬只。
但狗鼻子绝对灵敏,它的嗅觉能力比人灵敏100万倍,其嗅粘膜内大约有3亿个嗅觉细胞,是人类的60倍左右,它们的嗅球占据大脑的八分之一,数量是人类的40倍,能辨识别人类嗅觉浓度低1一亿倍的气味。
如果一个人在一个小房间里能闻到一抹香水的味道,那么一只狗就能在一个封闭的体育馆里闻出这股味道。
在甘蔗地里嗅了几分钟,两条黑乎乎的大狗似乎有所发现,仰起头对着自己的主人汪汪大喊,然后转身飞快朝秦飞和赵鑫离开的方向追去。
距离甘蔗地数百米外的树洞中,秦飞和赵鑫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一切动静。
树洞里依旧弥漫着那股属于臭鼬的怪味,为了不至于憋死这个小东西,秦飞给它留了一点点缝隙,仅仅如此,已经臭不可闻。
所幸俩人脸上还戴着防毒面具,否则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一定会活活熏死。
赵鑫此时正在体验着一种和他从前在侦察部队里完全不同的状态。
倒不是侦察营的训练强度不行,而是那即便再苦,也只是训练。
而这是实战,永远没有第二次机会。
隐匿和等待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尤其是在非洲酷热的天气中趴在布满虫蚁草丛中或者躲在树洞里,更是妙不可言。
其实俩人身上穿着的迷彩作战服已经将大部分的皮肉死死裹住,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部涂抹了油彩,这种伪装油彩有驱蚊虫的功能,但总有漏网的小虫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衣服内,噬咬着皮肤。
最惨的是,俩人又不能动,更不能去拍打那些蚊虫,因为身上的装备很容易因此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那样会招来敌人的注意。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爽”透心尖。
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只能暗暗依靠神经控制着发痒部位的肌肉,用震动惊走虫子,利用肌肉滑动和衣服产生摩擦来降低瘙痒。
在叛军暂时没有搜索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用背挨在坚硬的树干上,慢慢地用力摩擦,只是身上穿着战术背心,这种方法只对部分地方有效。
“现在的遭遇,和你在部队里学的是不是很不同”秦飞低声询问着。
“我估计,现在全身都是水泡了。”赵鑫说:“真想出去痛痛快快干一场也比这种活受罪强。”
“衡量优秀的士兵的标准不是他怕不怕死,而是无论在任何恶劣的情况下都能完成任务。”秦飞说:“死很简单,举枪自杀,一颗子弹可以搞定,完成任务却不是,那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还有一个聪明的脑子、坚强的意志和过硬的军事技能。”
“妈的”赵鑫又轻轻蹭了蹭树干,“痒”
“要学会享受痛苦”秦飞沉声道。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猎犬的吠叫声越来越靠近。
“他们来了”秦飞一边说,一边摘下那只装有臭鼬的防水袋。
“秦哥,这东西有什么用”之前赵鑫一直不明白秦飞为什么要抓这个小东西,这玩意实在太臭,带在身边简直是一种折磨。
秦飞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口袋的绳子,用细微的声音道:“臭鼬的气味在自然界里几乎是无敌存在,就连狗都怕它,如果直接喷到狗鼻子上,狗会丧失一段时间的嗅觉”
“你是想”
“嘘”
叛军大声交谈的声音在树洞右侧十几米的地方传来,此刻,两条狗似乎十分兴奋,开始朝着秦飞和赵鑫所在的树洞狂吠,拼命想挣脱锁链冲上去。
赵鑫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发现,来非洲之前,他可是在网络新闻上看过不少关于这些地方的战乱报道,非洲土地上的各方武装势力对待敌人的手段都是极其残忍的,很多砍手砍脚然后再活活割喉砍脑袋的事情并不鲜见。
当年在摩加迪休,那两个倒霉的三角洲特种兵死了都要被人拖尸示众。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