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拓海也是日本人,看着眼前的这副地域景象,他应该能有一些感触吧浅野身处嫌疑之地,纵使心万分不愿,却也不能违拗果兴阿的意思。泷泽却是果兴阿的妹夫,完全可以向大舅哥谏言,停止这没有意义的杀戮。果兴阿派他们来督战,便有观察战地实际情况的意思,他更有理由据理名言的。
“师团长,您辛苦了”泷泽已经能说一口非常熟练的汉语了。
“大额驸”浅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团长,我也曾是您的兵,您可别这么叫我,还是叫我泷泽吧”泷泽这些年变化很大,皮肤好了很多,变得更加的俊美,人也腼腆了许多。已看不出半点军人的样子,虽然穿着华贵的将官军服,却看去更像一个书生。
“一路辛苦了,入城休息吧”浅野一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面前的泷泽拓海了,而且博在身边,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邀请三位贵人先入城。
晚在熊本城的天守阁里,举办了盛大的日式宴会,以欢迎三位督战贵人的到来,可是这顿饭浅野吃的很郁闷。七爷额尔登布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吃的是不亦乐乎,嘴还是没完没了的胡说八道,一直拉扯着善玉寻东问西。六爷齐布琛则面色惨白,他好像被满城的尸首,已经依旧在进行的屠杀给吓着了,一直一言不发,整个人都非常的不好。泷泽拓海到是和昔日的同僚们,吃喝的不错,一点架子也没有,还非常的客气,但是浅野感觉他变了,变的让人看不透,让人觉得气闷。而且泷泽一句关于战事和屠杀的话也没有说过,好像他是来和大家叙旧的一样。
“师团长,浅野君,您真是挽救我大和民族的英雄呀”泷泽喝的东倒西歪,突然来到浅野面前敬了一杯酒,却说出了一句好似骂人的话。
第六百三十八章各怀心事
泷泽拓海的一句酒话,可是直戳了浅野的痛处,但是顾忌着泷泽尊贵的身份,浅野也不好发作,把一张黑脸给憋成了酱紫色。额尔登布也拉着善玉越玩越不像话,都快搞出撒尿和泥的勾当了,若是不是还有一个一直冷着脸的六爷齐布琛在一边挡着,额尔登布还不一定要闹成什么样呢博看再喝下去,贵人们要出丑,只能出面结束了酒会。
酒会散去,泷泽拓海酩酊大醉,被人扶着去了寝室休息,浅野只能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郁闷,善玉却被额尔登布拉着一起去抵足而眠,共叙总角之情了。六爷齐布琛没喝多少,人也清醒的很,他很怪的找了博,没什么可说的,却一直也不肯撒手。
“七爷,您可没少喝,我去给您弄些茶和醒酒汤来吧”善玉把额尔登布扶进了原熊本藩主正室的寝殿,见室内只有些清水饮用,便准备出去要些醒酒汤水来。
“不用了,这日本酒一点力气都没有,跟喝水差不多,用不着瞎折腾了。”刚刚还站不稳的额尔登布,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眼神非常的清澈,好像一点事也没有了。
“七爷”善玉的一点醉意,也一下子全都没了,额尔登布的表现有故事啊
“善四儿啊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你别跟我来那些虚的了,我天天装傻,到了你的地头,你让我歇会吧”额尔登布还是那么轻松放纵,不过透了一些实情出来。
“额老七,你到底怎么回事”善玉也没什么慎着的了,他和额尔登布是一起长大的交情,只要额尔登布不造反,出了什么事他都得帮衬着。
“善四儿,你调几个体己的人,把这儿给看住了,咱哥俩再喝点,哥们儿心里苦啊”额尔登布又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了两瓶白酒出来。
“好”善玉见额尔登布一脸倾诉的欲望,只能答应了下来。北满州没有宗室不得结交将领的规矩,虽然还是有些犯忌讳,但是善玉还是想陪额尔登布这个老朋友聊聊。
善玉调自己的亲兵把寝殿附近给看住了,又带了些小菜回来,这才在额尔登布的对面坐了,两个人盘起腿又喝了起来。额尔登布的酒量非常惊人,六十度的白酒也像喝水一样,说要聊聊,但他开场想干了一斤半斤的一瓶白酒下去。
“老七,你现在身份贵重,想要什么没有,今天这是唱的哪出呀”善玉陪着喝了四两,已经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我贵重我这日子过得和囚犯有什么区别啊家不是原来那个家了,五哥也不是原来那个五哥了,六哥连累我啊”额尔登布又连干了好几杯,终于有了点微醺的意思。
“你别不知足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说句私底下的话,你是咱北满州的王爷啊当了王爷,得有当王爷的规矩,你可别胡说八道的”善玉还以为额尔登布只是受不了约束。
“是啊五哥是差个名的皇呀可你见过我这么窝囊的王爷吗”额尔登布直接对瓶吹了一大口,这才又说了一句。
“你少喝点,酒大伤身呀”善玉没敢接这句话头。
“这才哪到哪,没事的,我在吉林都是踩着箱套子喝酒”额尔登布把喝干了的酒瓶一扔,又拿了两瓶出来,善玉这次看清了,额尔登布是足足带了一箱子酒在身边。
“你怎么能这么喝酒不要命了”善玉赶紧抢下了额尔登布的酒瓶。
“喝死了,舒服了,省得碍人家的眼”额尔登布语气怨愤了起来。
“大将军对你不好”善玉没法再躲了,试探着问了一句。
“五哥是日理万机的大将军,哪有时间管我这个小东西,他怕是早忘了有我这么个弟弟了偶尔想起我来,也是哄哄我,要什么给什么是了”额尔登布提起果兴阿还是有一丝亲切的意思。
“大将军待你不薄,你还胡说些什么”善玉的酒都变成冷汗了,他知道今天额尔登布要说一些他不该听的话,可是他又不得不听。
“五哥待我是不错,可是其他人呢自从五哥成了大将军,他们便把我当作了眼钉肉刺,恨不得我早点死了才好,无时无刻不派人看着我。”额尔登布的酒意还是来了,说话的条理很乱,但是傻子也听得明白,他过得很不舒心,一些政治的事对他伤害不小。
“别胡说谁会有这样的心思准是你自己想多了”善玉的冷汗哗哗的,这事他爷爷显德都不应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