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公子墨成,哼了一声问道:“你是龙阳之癖可别说我也是,我承受不起。”
我似乎是戳中了他的痛点一般,他冷冷的说道:“朕即使有龙阳之癖也只是对你有龙阳之癖”
他这番话说来滴水不透,我根本没有办法反驳,索性,不反驳。
我只道:“皇上就说什么时候能放我自由便是。”
公子墨成眯了眯眼眸,淡然如斯的说道:“你觉得你有自由的可能吗你若执意要所谓的自由,朕给你两个选择,一,呆在这将军府,二,呆在朕的身边。”
我觉得很可笑,便问道:“这两者有区别吗你让我呆在将军府就是把我软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请问我以什么样子的身份呆在你的身边你怎么可以这样,即便是你尊为皇上,你也不能违背我的自由”
他道:“既然你两者都不选,那么我只能默选你呆在将军府了。”
他喃喃道:“挺好的,呆在将军府里面。朕可以时时刻刻的看见你,也不至于你乱跑。”
我淡然如斯的说道:“反正这楼邪是皇上做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吧”
他冷冷一笑,“朕什么时候要你死过了可笑。”
说道这里,他淡淡的撂下一句话:“明日起,洛大将军就做朕的贴身侍卫,时刻保护朕的安全吧。”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为什么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其他人做的吗为什么是我”
他嘴角微微一勾,“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不是你说的吗洛朝歌”
我本以为他只是和我置气赌气罢了,没有想到第二日公子墨成一纸诏书真的把我给弄进了宫里。
我跪在他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对着我说道:“洛朝歌,很快墨渊就会到我们楼邪来,我需要你保护朕的安全,放眼这朝廷,只有你洛武艺高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我无语。
这公子墨成的想法我是一清二楚。
不过只是怕墨渊来了之后会私底下找我,所以才以“保护他”这种名分把我给弄进宫。
不得不说公子墨成为了防止我和墨渊来往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呢。
我也懒得揭穿吧,我跪在地上,只道:“但凭皇上吩咐。”
很显然,花春娇对于我来宫中给皇上做贴身保镖这件事情很诧异。
以至于私底下把我拉到一边问道:“皇上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总不能说皇上是因为不让我和墨渊有私自接触的机会才会这般大费周章吧
我装作不懂的说道:“可能是因为天堑即将来访,所以皇上怕天堑狼子野心,所以早点防备。”
她点了点头,“你来这宫中我们也好聚聚。”
突然她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洛朝歌既然没有喜欢的女子,那么男子呢,你可有看上哪家的男子”
我很诧异为什么她会突然问我这个,我摇摇头,“没有,这龙阳之癖我没有啊。”
她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道:“这样子啊,若是有了一定要和我说,我替你做主。”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还是她想多了
“洛朝歌,你从小到大,我是说从你入宫开始,到现在,你可否有骗过我”她突然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心里不知道为何,突然一阵阵的不安分,我赶紧说道:“没有骗过你,没有骗过任何人。”
她叹了口气,道:“我这么问只是因为怕小时候的感情淡了,所以才问你,你不要多想。”
我嗯了一声。
我发现公子墨成其实在皇宫里面挺忙的,之前我总以为他经常来找我,不是寻我的麻烦就是给我这样那样的难堪,后来入了宫我才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公子墨成整日要在宫中处理很多事情,这其中包括,什么地方有洪灾,什么地方闹饥荒,需要赈灾,救济,以及处理一些有异心的人。
他吩咐我站在他旁边,他便在书房处理事物。
他处理奏折一处理便是一上午加一下午,我站在旁边动也不好动,好在我是练武之人,虽然难熬但也熬了下去,花春娇想给他送一些吃的,可是却都被他挡在门外,这书房里面就我和他两个人。
他认真批阅奏折的样子,不得不说很俊美,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认真的样子有多吸引人。
半晌,他吩咐我:“给朕研墨。”
我便拿起墨石,给他研墨。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靠在我的身上,淡淡的说道:“丞相如今已经在朝中根深蒂固了,而且朝中的大部分事情都要过问于丞相,虽是我登基,但是我总觉得,丞相似有夺权之事,他想让朕当个傀儡皇帝。”
我一边研磨一边说道:“皇上登基本就是仰仗丞相,丞相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有些膨胀,皇上还是要早早的做一些防备便是。”
他道:“你猜,现下如果朕死了,而朕膝下无子女,到时候皇上皇位应当是属于谁”
我想了想,说道:“可是丞相也就一个女儿花春娇啊,即使是你死了,也轮不到一个丞相来做皇帝,莫非这其中还是必有一番学问的”
他点了点道:“最近我的线人说,丞相似乎和公子连城有联系。”
我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这丞相和公子连城有染那么,如果一旦你一死,那么必然这皇帝之位的继承人只能是公子连城,但是我始终还是不敢相信丞相怎么可能和公子连城勾结呢”
“朕很小的时候就被亲人给残害。你说,还有什么是不敢相信的呢,人心远远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或许我就是这般单纯所以不适合在宫中生活。
他顿了顿,道:“朕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问吧。”
“倘若有一日丞相起了谋反之心,或者暗地派人加害与朕,这种情况下,你会把息兵符给朕吗”
我听见这个问题之后愣了一下,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想过若有这么一日。
息兵符就是我家人的命,洛云书我是不喜欢他,可是血浓于水。且不说他过的好与坏,只要他活着就够了,小娘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事的,这息兵符在我手中紧握的是我洛家几十条人命,若是用我洛家的命来换皇上的命这实在是太过于奢侈。
若以我一人的性命换公子墨成的性命我自然丝毫不会犹豫。
他瞧见我没反映,笑了笑,道:“就当朕从未问过。”
我知道眼底里面的失落。
但是我却只能看在眼里,我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没有关系,只要我活着一日便会护你周全。
一定会的。我们洛家的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过了三日,楼邪开始沸腾起来,因为天堑的皇帝要来我楼邪进贡。
说起来也很有趣,这天堑地大物博,而且还对我楼邪虎视眈眈的样子,居然每次新帝上任都会来我楼邪亲自献上贡品,譬如什么天堑最好吃的水果,天堑里的大美人,亦或者天堑奇珍异宝什么的。
当然这都得归功于十几年前的一个协议,十几年前的时候天堑还未羽翼丰满。靠着吃着邻边小国逐渐壮大,当时楼邪出征,天堑为了保自己国被迫和楼邪签订了永久性的协议,意图保全自己的国家,而这个协议是极为不平等的,其中包涵了,但凡天堑有新帝上任都会来楼邪献上自己作为新帝王的诚意。
开始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以至于后来天堑逐渐强大到和楼邪并排,所以天堑国的人对当年和楼邪签订这种不平等的条约非常愤怒。
不过楼邪却把这种条约视为一种自豪。
所以每次天堑的新帝来的时候楼邪人总是会异常的兴奋。
我随着公子墨成站在宫门口,皇帝亲自在宫门等候这是莫大的荣誉。
我远远瞧着墨渊从马车上下来。他身上穿着精致的长袍,一路风尘仆仆眉宇间竟然没有半点困色。
他永远都是这样叫人琢磨不透,以至于我始终觉得自己在观察人这方面实在有些火候欠缺。
我身上穿着盔甲,站在公子墨成身后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公子墨成和墨渊相见,两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客客气气的,花春娇作为后宫之主,自然是要主持这一场盛宴的,两人并排着进了宫,我不知道墨渊是否有看见我,但是我却是实在不想看见他的,我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他利用我然后抢占了边境。
这件事情让公子墨成被诟病了很久,我也一直耿耿于怀。
席间,花春娇娇滴滴的端起一杯酒对着台阶下的墨渊,敬酒道:“本宫和墨渊可谓是青梅竹马了,当初墨渊和本宫一同陪伴太子念书的时候,墨渊那个时候可沉稳极了,本宫就知道墨君主一定能成大事,如今应了本宫那时候的想法,所以理应当敬墨君主一杯。”
素日里花春娇很少穿凤袍,都是穿的苏州的流鋆锦做制成的衣裳极为好看。
当然凤袍不一样,除非在重要场合,上面一只金闪闪的凤凰和公子墨成龙袍上的那一条龙交辉相映好不耀眼。
低头瞧了瞧自己,厚重的盔甲,因为天气有些闷热,以至于全身都有些湿透,所以显的难受。
墨渊突然扫了一眼站在公子墨成身后的我,然后淡然如斯的说道:“当年在这皇宫之中算得上是儿时珍贵的回忆吧,既然皇后这般热情了,孤王也不再推辞了。”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