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坛前的新帝。
神坛需拾阶上去,女子一行走到台阶下便停了下来。
一手执明黄卷轴的太监上前。
女子一行跪了下去,两嬷嬷小心翼翼搀扶着女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聂家有女,聪慧灵秀、贤良淑德,甚得朕心,着即册封为良妃,赐居含音宫,钦此”
所有人怔住。
聂家有女
哪个聂家
满朝文武无聂姓,能想到的名门望族亦无聂姓
众人纷纷想到一人。
聂弦音
就在大家猜测之际,女子也开了口:“臣妾谢主隆恩,也恭贺皇上荣登大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清润如珠,婉转动听,如糯如莺。
在场众人基本上没有听到过这声音,就算少数人听过,比如太上皇,又比如史官里的人,也都没有听出什么问题来,因为弦音是刻意捏了几分嗓子,让自己柔得不能再柔说出这句话的,说完,她自己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百官们又都愣住。
不是聂弦音
聂弦音不缩骨不是哑巴么。
新帝唇角一勾,什么都未说,也未让女子平身,而是快步拾阶而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来到女子面前,伸手亲自将女子扶了起来。
因女子头上戴的凤冠较大,红盖头本就盖得不牢,抬头起身之际,又恰逢一阵清风拂过,女子头上的红盖被风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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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748章独你一妃2末
弦音一惊,因双手被卞惊寒所攥,也顾不上去救,好在卞惊寒眼疾手快,松了她的手臂,伸手一接。
稳稳地将红盖接在了手中。
可是,红盖已从弦音的头上掉下。
弦音有点惊慌失措,方才嬷嬷跟她说,喜帕必须由新郎揭的,不然不吉利。
其实嬷嬷不说,她也知道这些,虽然她不迷信,但是
觉察到她的反应,卞惊寒眉眼微微一弯,朝她亮了亮手中的红盖头,低声道:“盖头在我手上呢,是我用掌风揭的。”
弦音自是知道他在哄她,不过,也还是很受用,嗔了他一眼,红了脸。
因为弦音是背对着场下而站,所以,除了神坛右侧的太上皇,以及对面的那位画师,再就是新帝,场下众人是看不到她的脸的。
卞惊寒牵了弦音的手,带着她拾阶而上。
“今日的你,好美。”两人手牵手并肩而上的间隙,卞惊寒侧首凝着她,黑眸晶亮潋滟,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
弦音的脸又红了几分,看了他一眼,抿唇笑道:“今日的你,也不赖。”
其实何止不赖,是真的太好看。
曾经他跟秦心柔大婚那时,她还想象过,他穿红衣的样子,今日真正见到才知道,无论她如何想,真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俊美,还要迷人。
全场众人都看着他们两个,看着他们红衣似火的背影,看着他们携手并肩拾阶而上的背影,看着他们窃窃私语、你侬我侬的背影。
“头上的凤冠重不重”
“有点。”
“受得住吗”
“没事,受得住。”
“上去拜完天地就可以了。”
“嗯。”
弦音心里满满当当的,到现在,还觉得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若不是手被对方攥着,真切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她真的不敢相信。
脚下其实还有些虚浮,深一脚浅一脚的,完全靠的是依附他的手。
“卞惊寒”她再度开口。
“嗯”
“你还真能瞒,这些天什么都不跟我说,就是为了今日给我这么个大惊喜吗”
“你觉得是惊喜吗”男人不答反问,再度侧首看她。
弦音点点头,“当然。”
不是惊喜,难道是惊吓不成,虽然,她的确有些吓到,那也是这一切来得太猝不及防的那种吓到。
“真的”男人凝着她,深深看进她的眼底,似是她平素读别人心时,想要将她看透一般。
弦音有些无奈,再次笃定点头:“当然。”
“那就好,”男人弯唇,这才将视线收了回去,带着她继续往上,“暂时只是封你一个良妃,我还怕你”
男人的话没有说完,稍稍顿住。
弦音自是知道他要说什么。
没有封她为后,甚至连个贵妃都不是,怕她有想法,怕她难过是吗
“怎么会呢这一切我都理解的,我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形势、你的处境、以及我的出身,为了我此时能站在这里,你一定付出不少吧”
弦音轻轻咬了唇看向他。
其实,他能跟她行大婚之礼,她就心里有数了。
从她知道的历史,以及看过的书,或者电视来看,她还从未见过哪个帝王登基大典上穿喜袍
通常封妃便是封妃,也只是封妃,而他此刻却是以迎娶的方式册封的她,行的是夫妻之礼。
男人沉默了片刻,才回道:“没有,就跟父皇求了求,父皇就答应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原本求的是封她为后,与他行大婚之礼,他那个父皇没有同意。
他父皇说,以她的出身,连封妃都不可能,还想封后,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还给他列了诸多祖制和规矩,再三强调,祖制不可不遵,规矩不可不守。
不仅如此,还详细地给他分析了目前的朝局和时势。
他初登帝位,最是需要朝臣支持的时候,这种时候,最最忌讳做这种会让所有人反对的事。
还跟他强调,是所有人。
甚至跟他说,尤其是他这个太上皇还健在,群臣如果想反对他这个新帝尤为容易,联名上书让他这个太上皇废旨再执政就可以。
道理他何尝不懂
可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事能有道理可讲
如果有,他又何须来求他
他父皇的态度很坚决,不行。
他长跪不起,他也跟他进行了一次深谈,他也给他讲自己为何要如此做的道理。
或许这世上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不少,但是,愿意没名没分给他生孩子的女人绝对不多,尤其是,她还不是这个世间的人。
她也有父母,也有亲人,也有朋友,她舍弃一切留在这里,只因为他。
在这里,在大楚,她只有他。
他还给他讲了在午国的经历,他中裂迟的经历,为了帮他拿解药,为了救他,她甚至不顾生死,让自己染上裂迟。
帮他解完毒,她悄然离开,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是她救了他。
虽然是父子,却终究是两个男人的谈话,所以,他甚至将自己如何夺了她的第一次都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