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怀里,打开襁褓。
刚一将湿透的尿布从裆下扯出来,小家伙就止了哭。
“难怪哭得就像是跟谁比赛似的,这小东西身上就不能湿,每次一尿,哪怕就几滴,也必须立马给她换尿布,不然,就哭给你看。”
弦音嘴里抱怨着,满脸满眼看不到一丝怨气。
忽的想起什么,斜眼瞥男人,撇嘴:“还不是遗传了你,你说一个大小便还不能自控的小屁孩还洁癖个什么洁癖”
男人垂眸弯唇,没做声。
“哎,裤子也湿了,还有襁褓,都得换,有吗”
“当然。”
男人将尿布放床上,又转身去柜子里取了一个崭新的襁褓,和一摞小衣服,回来放她面前。
“下午已经让成衣作坊的掌事回去做女娃儿的衣服了,这些小衣服是当初你画的图样做的那些,你看穿哪件”
男人说着,又将床头柜上灯盏点亮。
弦音看着那一摞小衣服,怔了怔,没想到他还真让人做了。
伸手摸了摸,拿了条料子柔软的棉布小裤:“就这条了,其余的都放起来吧。”
男人又将小衣服都放回柜子里去。
然后,就站在床边看她给小家伙换尿布,不时搭一下手,帮着给小家伙提一下裤子啊,扯扯小裤腿,递尿布、递襁褓。
两人将小家伙搞好,外面管深已经在问要不要传晚膳
“传吧。”男人朗声回道。
看来只能夜里再继续了。
管深端着托盘将晚膳送过来的时候,两人也已经穿戴整齐。
弦音自是又恢复了缩骨的样子,抱着小家伙,一家三口出了内室,来到外房。
管深看了看她,又瞅了瞅她怀里吧嗒吧嗒吮着自己小手指的小不点,转身将托盘里的饭菜一样一样端在桌上摆好。
心里其实一堆的疑问,却又不敢多看弦音,就怕被她看穿心事。
“让乳娘过来将孩子抱去。”卞惊寒吩咐他。
他颔首:“是”
因为乳娘就安排住在卞惊寒的云随院里,所以片刻就来了,对着卞惊寒行礼:“王爷。”
不认识弦音,就对着她微笑颔了颔首。
自她一进来,弦音就打量着她,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妇人,很温婉老实的样子。
“将小郡主抱下去吧,夜里就跟你睡。”卞惊寒吩咐她。
弦音一听急了,张嘴就准备反对,蓦地意识过来不妥,只得先作罢。
妇人颔首,诚惶诚恐:“是”
末了,就过来弦音面前伸手接孩子。
小家伙似是不乐意的样子,直往弦音怀里蹭。
妇人笑着轻哄:“来来来,小郡主乖哈,我们去玩好玩的,明日再来找来找姐姐玩,让姐姐抱,好不好”
姐姐
弦音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却还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了两声。
卞惊寒亦是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两下。
妇人将小家伙从弦音手里接过去。
大概是下午吃过人家奶的缘故,小家伙也算乖,没哭。
妇人就抱着孩子,再次对着卞惊寒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弦音可是不高兴了,小嘴儿撅得老高,愤愤地走到桌旁坐下,一脸的怨念。
“我竟然成了姐姐。”
卞惊寒轻笑,撩袍坐在她对面。
“你自己还是个孩子,人家说你是姐姐,也正常。”
弦音还是不悦:“不能叫娘亲,叫个小姨、姑姑什么的,也比叫姐姐强啊,这不乱着辈吗”
男人却不以为然,挑挑眉,伸手将她面前的小瓷碗拿过来,给她舀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我觉着叫姐姐挺好。”
“好什么好呀这样我跟你的辈分也不对啊,难不成你也想当我爹不成”弦音执起玉筷,瞪他。
男人再次扬了扬眉尖,夹了片菜送入口中:“你不是曾跟那些下人豪言,会像侍奉亲爹一样侍奉我”
弦音汗。
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当时,她不是气话嘛,谁让府里的那些人一个一个都说她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那我叫你一声爹,你敢答应吗”她突然抬眸问他。
这才轮到男人汗了。
“快喝汤吧,再不喝就要凉了,你现在可是吃两个人的东西,冷的凉的,都不能吃,否则,思涵会拉肚子。”
弦音一听,又不爽了:“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小郡主啊”
男人也是有些无语。
竟然连自己女儿的醋也要吃。
笑:“自然是关心你们母女啊”
弦音“切”,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嘟囔道:“再说了,那也不是关心我,我跟她是姐妹。”
说完,还一本正经问面前的男人:“对吧干爹”
男人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
“聂弦音,你够了啊”
“不是,我叫你爹,你占便宜了呀,为何一副自己吃了大亏的样子呢”
“爹是能随便叫的吗”
“是不能随便叫,我这不是依着妹妹思涵叫的吗”
“聂弦音,你还没完没了是吗”
“我觉得叫干爹挺好。”
“聂弦音”
两人打打闹闹吃完,已是半个时辰后。
让管深将碗筷收拾下去之后,男人就吩咐云随院的下人去准备沐浴的热水。
弦音想回致远院看看老将军,笑里藏刀、上屋抽梯,还有“姐姐”,被男人拦了,“老将军跟将军夫人带着两只猴子外出游山玩水去了,其他人,你明日再去见也不迟。”
会有两三章甜蜜,顺带铺垫,不喜的孩纸、嫌节奏慢的孩纸可以跳过哈,么么哒
2第674章他急切又疯狂2更
厢房里,弦音在屏风后沐浴,卞惊寒在灯下看书。
坐在浴桶里,浑身被温暖的水包裹,弦音觉得从未有过的惬意和放松。
她靠在浴桶壁上,头枕着桶沿,舒服地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和安心。
这段时间以来,别说睡安稳觉,连洗澡都是提心吊胆,跟个打仗似的,速战速决,她总怕秦义会突然进来,又怕屋顶的亮瓦太多,被秦义的那些暗卫看到。
连踏踏实实、安安心心沐个浴都成了奢侈。
大概是没有听到水声,男人唤她:“聂弦音”
她闭眼不睁,懒洋洋逸出一声鼻音:“嗯”,外面便没多话了。
忽的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她缓缓睁开眼,便看到男人竟然进了屏风里来。
眸光一敛,她连忙坐起身子,又觉不妥,赶紧又将身子往水里面沉了沉,仅露出一颗小脑袋在水上面,仰目看着他:“我马上就好。”
以为他是见她半天没动静,进来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