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管深连忙否认。
心里的声音却是,是的,奴才就是这样想的。
因为,他了解他,他这样冷情冷性凉薄的男人,怎么可能跟一个女人见上一面就喜欢上人家
何况他还有聂弦音,虽然还没有找到。
所以,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他跟那姓江的女子迅速打得火热的原因。
唯有这一个理由。
其实,这个理由,他也是怀疑和不确定的。
毕竟,这个男人也不是会为了安危出卖自己感情的人。
所以,他才疑惑不解啊啊啊啊。
男人也未生气,垂眸静默了片刻,忽的抬眸开口:“因为,她是聂弦音。”
说完就走了。
留下管深一人站在那里汗得不行。
他家王爷几时也学会逗他、寻他开心了
不回答就不回答嘛,编这种滑稽可笑、鬼都不信的谎来骗他作甚
2第629章肯定是旧识3末求月票
龙吟宫
弦音毕恭毕敬跪于殿前,皇帝端坐于龙案边,垂目看着手里拿的一叠白纸黑字。
单德子手执拂尘,立于一旁。
没人说话。
大殿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弦音虽面色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面有多紧张,掩于袍袖下的一双手心更是汗湿一片。
她真的很佩服这个男人,她还以为他会粗略看看,或者就只看看前面,毕竟全部都是一些毫无价值的琐事,而且啰嗦冗长。
却没想到他这般专注仔细地在看。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她觉得自己的膝盖都快酸痛得不是她的了,皇帝才终于将那几页纸看完,置于龙案上。
“还觉得三王爷食了阴阳草吗”
弦音摇摇头:“是小女子误会三王爷了,回宫之前,小女子已跟三王爷致歉。都是小女子的错,是小女子自以为是,请皇上责罚”
说完,弦音俯首于地。
皇帝垂目看着她,片刻之后,扬袖。
“罢了,就当是给你做女史官上的第一课吧,史官执笔,不同常人执笔,一落就是真言,就是历史,笔下可生花,笔下亦可生砒霜,全在史官一支笔,所以,切记,落笔需谨慎,不可胡言、不可乱语、不可对不起你手中的那支笔”
艾玛,弦音眼帘颤了颤。
若不是知道这老家伙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突闻这一番话,她都要对他黑转粉了。
“是皇上圣明,金口玉言、句句真理,小女子一定时刻谨记于心,时刻以此为则”
“嗯,退下吧。”
弦音总算松了一口气。
春兰酒家
厉竹独坐窗边,面前的桌上一盘刀切牛肉,一盘花生米。
空酒壶有两。
提壶倒酒,执起杯盏,仰脖一口饮尽。
一股辛辣入喉,直直顺着食道,窜入腹中,五脏六腑就像是着了火,她皱眉,两颊沱红。
伸手执起酒壶,正欲再倒,却是突然被一只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手一把按住。
酒壶被对方接下。
她抬眸。
秦义。
微微一怔,她醉意醺然地看看左右,又环顾了一圈四周,“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义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没做声,回头吩咐小二上了一个空杯盏。
提壶倒酒,端起杯盏亦是仰脖一口饮尽。
再提壶将杯盏倒满,这才抬眸看向她,问了她同样一个问题:“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厉竹垂眸弯了弯唇,伸出手晃晃悠悠指了指隔壁:“你难道没看到,隔壁是赌场”
秦义看着她,微微抿了唇,端起自己面前的杯盏,跟厉竹的杯盏碰了碰,又一口喝光。
厉竹端了杯盏,有些端不住,酒水从杯盏里撒泼出来不少,“我回答你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专程来找你的。”秦义再次提壶倒酒。
厉竹已经带着几分迷离的眸光滞了滞。
找她
受皇命来杀她的吗
“找我做什么”将手里的杯盏送到唇边,她蹙眉啜了一口。
“问你一个问题。”
厉竹一怔,有些意外。
“问问题什么问题”
秦义垂眸静默,也不知是在思忖,还是在犹豫,片刻之后才抬眼开口。
“你是医者,你说,如果一个人失忆了,除了性情会变、生活习惯会变、体质会不会变比如,曾经对什么东西过敏,又比如曾经吃什么东西,身体会有不良反应,失忆后,还会这样吗”
厉竹将手里的杯盏放于桌上,以手撑了撑脑袋。
“原则上失忆,性情和习惯可能会变,体质应该不会变,因为前两者取决于人的想法和意识,而体质就是体质,是人的身体,跟失忆不失忆无关。当然,也不排除个别情况,比如,对什么东西过敏,是因为心里导致的原因,虽然体现在身体上,可却不是身体上的原因,这种,或许失忆之后,这方面的心里问题没了,体质也是可能会改变的,由本对什么过敏,或者本吃什么东西,身体有不良反应,变成不过敏,无不良反应。”
秦义汗。
“这不等于没说嘛。”
厉竹不服气:“我明明说了一大堆,口都说干了。”
秦义提壶倒酒,又饮了一杯。
厉竹只手撑着脑袋,阖着眼睛一副想要睡觉的模样:“是谁是谁失忆以后体质也变了吗”
问完,忽然又睁开眼:“聂弦音吗”
秦义一震。
不意她猜了出来。
眼波闪了闪,在犹豫着要不要否认。
厉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冯老将军大婚那日,在三王府,弦音缩骨失败,你紧急救场,我就知道,你们以前肯定是旧识。”
厉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再否认,反而此地无银、做贼心虚了。
便索性承认了:“嗯,我们以前认识,现在的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性情、习惯,全然变了,就连曾经绝对不吃的,吃了会过敏的东西,现在也吃了,且吃后毫无不良反应。”
曾经的她一丁点辣的都不吃,只要稍微吃点辣的,就满脸满身的红疹,而她现在不仅吃辣的,还可以吃特别辣的,无任何问题。
所以,他才怀疑,她已不是她,怀疑她根本不是失忆,而是另外一人。
怀疑是哪个同样会读心术和缩骨术的人,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冒名顶替了她。
故,他尽量跟她保持着距离。
但是,冯将军大婚当日,他亲眼看到了她缩骨失败,他又迷茫了。
这世上有人不仅正好会读心术和缩骨术,而且还缩骨前跟她缩骨前长得一样,缩骨后也跟她缩骨后长得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