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忍不住问出了口:“王爷,奴才听说药材行有个伙计告假了,才让聂弦音去帮忙的,既然那么忙,怎么又让周掌柜的在家休息”
十个聂弦音都不如一个周掌柜吧
卞惊寒抬眸瞥了他一眼,淡声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管深:“”
好吧。
再次颔了首,准备退出,这一次却是被卞惊寒喊住了:“记住,这件事不可跟聂弦音说,也不可在她面前想。”
管深怔了怔:“是”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卞惊寒的话,想着想着,似乎就有些明白了过来。
难道不让周掌柜去药材行,也是怕聂弦音从周掌柜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毕竟,他是知道聂弦音会读心术的,这个男人可以直接跟他言明,让他当着聂弦音的面不要想,周掌柜不知,不能明确下指示让人家不要想,所以,就干脆让此人不去跟聂弦音打照面
弦音回到王府的时候,得知神医来了。
真是谢天谢地,总算是在十八这日,也就是距皇帝寿辰正好一月之际,赶来了。
她白日在药材行的时候,还一直为这事儿担心呢。
其实已经很晚了,但是,她还是很想见神医,便找去了神医住的厢房。
2第561章如何自处1更
刚走到客房的那条走廊上,便看到有人自神医的厢房里出来,她一愣停了脚,定睛望去,赫然是秦义。
秦义并未发现她,因为他的厢房在走廊的另一头,出门后的他径直往自己厢房的方向而去。
弦音怔了怔,有些意外,没想到神医跟秦义也认识。
不过,想到秦义是秦羌的弟弟,她又觉得神医跟他认识也很正常。
来到神医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弦音推门进去,房间里,厉竹正站在桌边,取了八角灯罩,在挑灯芯,见到是她,眉目一喜,将灯罩罩上,“回来了听说你去给店铺帮忙去了。”
“是啊,刚回来,”弦音开心上前,“还担心神医睡了呢。”
这才没多久不见,弦音发现这个女人更加消瘦了。
“夜游的药我已经给三王爷了,但是,你三月离的”厉竹顿了顿,微微一叹,“我还没有研究出来”
见弦音小脸微微一滞,她又赶紧补充道:“不过不要急,我只差一两味药没搞明白,而且,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待你发作之时,我再看看,说不定也能有办法。”
弦音虽心中失望,却也没有办法,而且,她知道,神医已经尽力了。
秦羌说过的,他的毒,神医解不了。
弯唇点点头:“嗯,谢神医。”
想起这个女人跟秦羌的事,她本不想多问,可看她消瘦得厉害,也消瘦得让人心疼,终是忍不住问了句:“最近还好吗”
厉竹垂了眉眼,唇角微微一勾:“还不错。”
至少,秦羌因为在大楚皇帝的寿宴上,当着大楚皇帝和大楚四公主这个未婚妻的面,说要娶一个婢女的事,被午国皇帝关了暴室惩罚,让她省了不少心。
如今盛夏已过,待秦羌再被放出来,已没了荼毒让人得哮症之机。
见她不愿意多说,弦音自是也不会多问。
“时辰也不早了,那你早点休息吧,我明日还要去胜誉药材行帮最后一天忙。”
“嗯,快回去歇着吧。”
又过了一日,便是冯老将军大婚的日子。
原本将军是有将军府的,按理说,娶亲成家应该回将军府办,但老将军不愿,就连曾经说的,三王府和十一王府轮流住住他都弃了,就觉得在三王府住习惯了,住得挺好。
所以,婚宴在三王府大摆。
三王府难得办喜事,又加上三王爷卞惊寒对冯老将军极为敬重,所以,排场极大。
红绸漫天、丝竹连绵、礼花不断、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天刚亮就开始唱,一派热闹,一派喜气洋洋。
早膳一过,宾客就陆陆续续来,作为三王府的婢女,更作为冯老将军致远院的婢女,弦音自是也忙得不可开交。
先是跟上屋抽梯和笑里藏刀布置老将军的新房,布置完就到前面去帮忙。
王爷公主们都来了,太子卞惊卓也来了,朝中很多大臣都来了,半上午的时候,皇帝和皇后也亲临了。
三王府的前厅本不小,可宾客实在太多,一厅根本坐不了,所以,婚礼和婚宴都设在外面大院中。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天气好,席设外面既宽敞,又舒适,而且,可以随时看戏班子的表演,还可以观漫天的礼花。
弦音端着托盘里的茶水快步而行,蓦地看到前面一瘸一瘸的秦义,连忙拾步追了上去:“八爷”
秦义停住脚,回头。
“小丫头”见到是她,又见她端着茶水,眉眼一弯,“怎么亲自给我上茶”
弦音怔了怔,遂笑眯眯点头:“对啊”
行至跟前,将手里的托盘伸到秦义面前:“我托盘占着手了,八爷自己拿一杯吧。”
一个托盘里总共装了四杯茶水。
“多谢。”秦义伸手端了一杯。
弦音抿唇犹豫了一下,终是忍不住红着脸问道:“不知那夜那种辣鱼仔八爷还有没有如果还有能不能我知道那东西稀罕,没关系,我可以跟八爷买的,只要八爷告诉我多少银子”
她太喜欢吃了,最近尤其喜欢吃那种重口味,那夜剩下的被卞惊寒一脚给踩了,她都心疼了一夜。
而且,秦义这人吧,最是见钱眼开,想必只要她多出银子,他只要有就一定会卖给她。
果然,秦义“唔”了一声,垂眸掀开杯盏的杯盖,小啜了一口茶水,点点头。
“我这儿是没有了,不过,我可以让朋友买,只是你也知道,这东西稀罕,所以,价钱方面嘛,可能就不是一般的贵了”
秦义的话还未说完,身后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秦义和弦音都吓了一跳,秦义手里的杯盏跌落在地,弦音手里的托盘虽然没掉,可里面的茶水都撒泼了出来。
两人惊错望去。
他们近旁的垂花石拱门赫然被什么东西炸掉了一个缺口,青石砖碎裂在地上,地上还有礼炮的红纸。
两人顿时明白过来,是礼花,是礼花飞斜了飞过来炸的。
弦音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