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看。
边上的卞惊寒见状,拾步过来,刚低下身子给她介绍:“这是茯苓研磨成的粉”
话还未说完,弦音猛地“啊嘁”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她手里摊开看的那把药粉还来不及收回,瞬间被喷得弥漫纷扬,然后,毫无意外的,她的脸上,卞惊寒的衣服上,全部都是。
本来不少人的目光就聚在卞惊寒的身上,又加上她这一声喷嚏打得响亮,几乎所有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弦音也被自己的举措吓得不轻的样子,见卞惊寒的衣服上被她弄上了药粉,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也顾不上自己脸上是个小白猫,就赶紧着急慌乱地伸手去帮卞惊寒拍拂。
结果,不拍拂还好,一拍拂反而更多了,因为她的手方才抓过药粉,掌心还沾染着不少。
管深见状,眸光一敛,上前一把攥住弦音的小胳膊将其拉甩开。
弦音骤不及防,加上人小体轻,管深人大力大,还是会武功的,又用了几分蛮力,弦音瞬间就被甩出老远,摔跌在地上。
管深刚准备问卞惊寒没事吧,就感觉到面前墨袖一扫,一股外力扑面而来,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那道外力甩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他强行稳了稳终是没稳住,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
管深更是一脸懵逼。
因为他发现,甩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家王爷卞惊寒。
不仅如此,他家王爷还大步越过他,去把那个将他弄得一身脏的小丫头扶了起来,甚至关切地问对方:“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管深完全傻眼。
什么情况
这个男人不是最不喜欢他人触碰的吗而且,不是最爱干净、最见不得脏的吗
换做寻常,都根本轮不到他上前去将人拉开,这个男人自己早已将人甩得老远了好吗
今日怎么会
就算念及对方是个小孩子,那也不至于将他甩抛在地啊,他踉跄后退了那么多步,都紧急凝气调息想稳住,结果还是摔到地上,说明,这个男人用了不小的力度。
为什么
这还是他家王爷吗
管深眉心一跳,难道不是
想想这段时间这个男人的确反常得很。
莫非真是个假的
这般想着,他就大骇起来。
这厢,弦音也没想到卞惊寒会过来扶自己,如此良机,她自是赶紧抓住,在他伸手扶她的同时,小手再次攥了他的袖襟,在他的袖襟上也添上一些白污。
是的,不仅此刻,方才,包括那一声喷嚏,她都是故意的。
不是最爱干净吗赶紧回房去换袍子啊免得在这里就像搞型男展示一下,让一堆女人没心思做事。
真是的弦音心里哼哼。
卞惊寒问她有没有事,有没有摔到哪里,她自然是摇头。
其实,屁股还是有些疼了,早上的时候,被他在走廊上也撞摔了一跤不是。
见卞惊寒竟然伸手作势要擦她脸,她吓得那个魂飞魄散,赶紧后退了几步避开,连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拂。
并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她是担心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被他给摸出来。
咦
怎么还不回房去换衣服啊
墨袍上面沾的白色药粉,真的很明显很明显的。
她的这点小心思又岂能逃过卞惊寒的眼睛
在她那一声喷嚏出来,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见她没事,他继续淡定自若地去看院子里的其他药,不如她愿。
这边管深还在自己的猜测疑问中不能自拔。
不行,得想个法子证明才行。
想了想,他拾步跟上卞惊寒,也随着后面看了看药材,然后假装不经意地开口:“对了,王爷还记得奴才的小名吗”
卞惊寒一怔,不意他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回头瞥了他一眼,略带了一分疑惑和探究。
管深笑了笑:“王爷还记得吗”
卞惊寒便停住脚,漆黑如墨的眸子凝落在他的脸上,静默了片刻,前后事情一联想,似是有些明白过来他的用意了。
当即眸色一冷:“想什么呢是不是方才摔一跤脑子摔坏了”
管深吓得连忙解释:“不是,奴才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个,觉得特别好笑,奴才的娘真是会取名儿,天下那么多好听的名,她不取,偏偏给奴才取个全天下最丑的,奴才那时特别嫌弃,都生怕别人知道,结果奴才娘第一次来王府,还当着王爷面那样叫奴才,当时,奴才真恨不得钻地缝儿了,后来奴才朝娘发火了,说奴才有大名,做什么还叫那么难听的小名,自此,奴才娘便也不叫奴才小名了,直接喊奴才大名,所以,连奴才媳妇都不知道奴才有过那么个小名,奴才”
“你到底想说什么”卞惊寒声音沉沉,蓦地将他滔滔不绝、语无伦次的话打断。
管深呼吸一紧:“奴才”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卞惊寒面色冷峻,瞥了他一眼,继续拾步缓缓向前:“如果你连本王都不能确认,那你这些年王府管家都白当了”
管家心头一骇,震惊于这个男人洞察能力,他竟然已经了然他的动机。
正想着该如何解释一下,又见卞惊寒回头冷觊了他一眼:“是不是非要听到人家喊你狗腚子你才舒坦”
管深脚步顿住,狂喜。
对,狗腚子,他的小名就叫狗腚子。
王府里面除了他自己,唯一知道的人只有卞惊寒。
一颗心终于释然。
看着男人挺拔伟岸的背影,他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荒唐可笑得厉害,竟然,竟然怀疑跟了一个假王爷。
2第421章滚回来2末
这厢,弦音一边帮家丁晒着草药,一边不时瞟向卞惊寒,见他压根就没有回房去换衣袍的意思,心里也是郁闷得紧。
尼玛,不是有洁癖吗曾经的那些讲究呢那些丧心病狂的习惯和禁忌呢
黑袍白污真的不是一般的明显好吗
其实,茯苓粉是干燥的粉末,沾染在衣袍上,拍一拍也能拍掉不少的,他竟也不拍,就那样穿着,就像是浑然不觉一样。
再看那些女人,大概是见到她弄脏了他的衣袍,他不仅不怪,反而还扶她起来,甚至关切询问,更加觉得这个男人风度翩翩、天神一般吧,反正一个一个更是红霞满面、目光追随得紧。
哎,气死了,还害她白白摔了一跤。
而且,她还想起另外一件事。
吕言意走了,虽说已经跟管深讲过了,不是不辞而别,他可以不用担心,但是毕竟昨夜才被他睡过,而且他都说要带人家去大楚的不是吗,此时此刻他怎么就能优哉游哉得似没事人一样
难道昨夜两人那样,他那样对她,就仅仅换来他的一句抱歉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话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为了将你骗到床上去。
说实在的,昨天他跟她说,不要投亲了,跟他回大楚的时候,她还真的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