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嘴给我度气,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就不会问,可当时我清醒着,知道发生了这些,此刻想想,心里甚是疑惑,便问了出来”
弦音的话还未说完,男人已经墨袍一荡,拔腿朝门口走去,然后头也未回、径直出了门。
留下管深站在那里汗哒哒了好一会儿,才紧步跟了出去。
凝神细听,待确定两人已走远,弦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想又一下子牵扯到了伤口。
“哎唷,好痛”
卞惊寒大步流星,出了致远院。
管深跟在后面,原本是打算追上去的,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上前的好。
若那小丫头不说,他还真不知道他家王爷给她度了气呢。
这也太太劲爆了
简直了
管深很激动,很亢奋,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因为这种事情对他家王爷来说,简直就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如果说,主动割腕放血救人,已让他很是震惊,那么,用嘴给人度气,按那小丫头的话说,还度了很久,那他就真的惊悚了。
这还是他们家王爷吗
他家王爷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啊
但是,看方才他家王爷的反应,小丫头所言一定非虚,所以,所以,他也有跟那小丫头一样的疑惑啊。
那般对干净偏执成狂的一个人,那般生人勿近的一个人,竟然,竟然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培养她、将她变成可以效力于自己的人,而先做的付出可是这些年,他培养的人还少吗
今日他点名下水救人的那四个家丁,就是他培养的自己人,女的也有啊,太子府上有两人,二王爷府上有一人,可都没有谁,让他这般过,从来没有。
莫不是真的入了眼,有了那方面的心思可那丫头还只是个孩子啊
不过呢,也不是太小的孩子,再过几年便能及笄,等着她长大,也未尝不可。
就在管深一人在后面胡思乱想,想得耳根子发热的时候,前方男人忽然停了下来。
正文第086章他说错话了吗
“管深。”男人回头,唤他。
管深连忙小跑着上前,“王爷。”
男人又继续拾步往前走:“说说你对这次之事的看法。”
管深一怔,有些意外。
让他说说看法
平素不是最忌讳被人议论这方面的事吗几时竟还要听他的看法了
看来他们的王爷真的变了,入眼了,入眼才会上心,上心才会在意,在意才会想听别人看法不是吗
心里自然是欢喜的,欢喜他家王爷的转变,更欢喜他家王爷对他的信任。
思忖了片刻,他拾步跟上去,“奴才觉得小丫头毕竟还小,说话没什么顾忌,也不懂王爷的心思”
前方男人蓦地停了下来。
管深以为是自己说到点子上了,有些小激动,继续道:“其实吧,这凡事也没个绝对不是,是,王爷是很爱干净,但是既然王爷愿意以嘴给她度气,就”
猛地一个抬眼,管深发现男人黑沉着脸,正眸光如刀地盯着他,他吓了一跳,赶紧噤了声。
他他说错话了吗
“本王让你说说对这次湖边垫脚石被人动了手脚,导致花童落水之事的看法,你给本王胡扯到哪里去了”
男人的声音跟他的眸色一样冷,从喉咙深处出来。
管深吓得不轻,连忙躬了身。
“奴才奴才误会了王爷的意思,请王爷恕罪”
他也真是服了自己。
这个男人让他说说对这次之事的看法,他想着,他们刚刚从那小丫头那里出来,而且,还闹了不愉快,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以为,他是让他说这件事了。
看来,是他想多了。
男人不做声,冷着脸站在他面前。
就这样僵滞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声音稍稍缓和地开了口,虽然依旧有些不冷不热:“你觉得哪些人值得怀疑”
管深眼睫颤了颤,这次自然不会再犯傻会错意了。
“奴才觉得很多人值得怀疑,比如,王婶,她家孙女怎么那么巧就出门之时出了水痘还有,彩珠,是她提出来让那小丫头做花童的,再还有,薛富、薛贵兄弟二人,昨日奴才派了几个家丁整个检查了一遍鸢尾园里的所有安全隐患,由薛富薛贵两人带队;再还有还有”
管深小心翼翼抬眼,睨了一下男人,有些犹豫。
“还有那丫头”男人看着他,直接把他要说的说了出来。
管深点点头,“看她扯下彩幔裹身上做成衣裙,又娴熟又好看,像是练过一样”
见男人微微抿了薄唇,他又紧接着道:“当然,最后两个可能性最小。”
“为何”
“因为薛富、薛贵、田大、毛天四个家丁是王爷亲自培养的人,可谓是心腹,应该不会做背叛王爷的事,而那丫头她她”
管深“她”了半天,才想到了理由,“自己做手脚,害自己落水,这这说不过去吧”
“如果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落水,而又不被人怀疑呢”男人问。
管深怔了怔,“为何”
男人没做声。
管深忽然明白过来,“王爷的意思是,她为了湖底的那东西”
正文第087章亲自送她换药
卞惊寒依旧没有回答管深,转过身,往前走。
的确如管深所言,值得怀疑的人有很多,除了管深说的这些,其实府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鸢尾园并非禁园,府里的任何人都可以在家丁检查完安全隐患后,再偷偷去动了那块垫脚石。
既然每个人都有嫌疑,当然就包括那丫头。
方才管深说,她扯下彩幔三下两下缠于身上做成衣裙,动作娴熟、衣裙好看,的确如此,说实在的,当时他也是有些被惊艳到的。
除了这个,蹊跷的地方还有,他在湖底找到她时,她所处的位置。
原则上讲,从湖边落水,就算沉下去,也应该就是大概湖边的位置,毕竟这湖是死水不动的,可他寻到她的时候,她却是在湖中心的下面。
当然了,从她落水,到寻到她,是有一段时间的,为了求生她扑腾到了湖心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从她的背被湖底的石头所伤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挺大,因为扑腾,背撞到大石的尖锐处。
但是,湖心下面正好是放那个东西的地方,所以,他不得不防。
毕竟,上次禁园事件,只是证明了她不是他父皇的人而已,那,其他府呢
停住脚步,他回头:“管深,梁大夫几时再过来给她换药”
翌日一早,弦音刚用过上屋抽梯送过来的早膳,便接到管深派人送过来的通知,让她准备一下,要去梁大夫的医馆换药。
她心里就疑惑了,换药不是应该大夫来府里吗怎么要她去医馆了
下了床重新换了新的姨妈布,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她就护着痛缓慢地出了门。
所幸伤在背上,还能走。
府门口,已有一辆马车在等候,见她出来,车夫搬了车架上的踏脚凳,放在地上。
不见管深,也未见其他认识的人,恐马车不是等她的,她问车夫:“请问,是送我去医馆的吗”
车夫回是的,她才提裙上凳。
当她在车夫的搀扶下,艰难地爬上车,抬手撩开门帘的时候,她才发现马车里面赫然坐着卞惊寒,在看书。
她打帘的同时,他正从书中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