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香风丽影,一个个盛装打扮的姑娘,红袖招展,如同满街彩绸飞舞,蔚为壮观。
“郎君快进来呀”
“哎呀,就没见过这么俊的小郎君,快进我家来吧。”
“”
楼上莺歌燕舞,一个个丽影娇声呼唤,美不胜收,这情景让李昂等人顿时有些找不着北。
唐宇的父亲是刺史,狄远家、魏如良、吴自清家境也很富裕,对他们来说,逛逛青楼钱不是问题,楼上的姑娘显然也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且带着随从,看出几人是富贵人家的郎君,是以才如此热情。问题在于姑娘们太热情,看得李昂几人眼花了啊
李昂笑道:“诸位说吧,上哪家”
唐宇等四人沿街望去,平康坊里的青楼楚馆,看上去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唐宇笑道:“日之兄,在下眼真花了,日之兄你选一家吧。”
李昂笑道:“我也没法选。这样吧,南门,你去找个人问问,这平康坊哪家青楼的姑娘最有名。”
伍轩应了一声,立即下马到对面家邸店去询问,结果伍轩回来说道:“杏花楼、群芳楼、吴娃馆、楚云楼、碧春楼”
李昂听他说个没完,直接打断道:“南门啊,到底是哪家好”
“回郎君,别人说了,属下提到的这些青楼里都是名花荟萃,各有千秋。”
唉,选择太多,真不是好事。李昂说道:“诸位仁兄,春宵一刻值千金,再这么瞎逛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咱们在京城的时间还长着呢,今晚就先去杏花楼看看。”
唐宇等人无异议,一行便直奔杏花楼而去。南去百余步,便是杏花楼,楼高三层,飞檐映着夕阳的余晖,楼上珠帘翠幕,随风荡漾,门前树下系满了骏马,进出者从衣着看无不是有钱人。
李昂几人刚刚在楼前下马,里面便跑出一个半老徐娘,一脸媚笑地说道,“几位郎君,面生得紧,想必是第一次光顾我们杏花楼吧。几位郎君可是来对了,我们杏花楼里的姑娘,是这平康坊里最好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个个貌若天仙,能歌善舞,温柔体贴”
李昂不等她说完,便笑道:“你定是王婆吧”
那反应也快,连忙笑道:“瞧这位郎君说的,奴家哪有自夸嘛,您进楼看看就知道,奴家可没有半句假话,我们杏花楼里的姑娘,可真是个个美若天仙,小郎君英姿勃发,风流倜傥,不知”
那说到这,突然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到来,她匆匆对李昂说道:“几位郎君快里面请。”接着叫旁边的龟公来引李昂几人进去,自己一脸堆笑地跑到那辆豪华的马车旁,谄笑道:“哎呀李郎君,您可好久没来了,若素可是天天盼着李郎君您啊”
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对车上那二十岁左右的贵公子百般逢迎,可见车上的人定是大有来头。
李昂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引路的龟公,那龟公答道:“郎君莫怪,那位是右相公家的六郎,咱们杏花楼可得罪不起,怠慢几位相公之处,还望见谅。”
大唐习惯上将门下省长官侍中一职称为左相,将中书省长官中书令称为右相;目前担任侍中一职的是李适之,中书令为李林甫。因二人都姓李,是以民间称呼是通常便以左右相区分。
右相家的六郎君,也就是李林甫的六子了。李昂听着耳熟,忍不住回头去多看了一眼。
那李家六郎相貌长得颇为俊美,表面上也看不出有多少纨绔的味道,但却给李昂一种很不好的印象,那就是阴柔,观其动作、姿态及言行,都缺少男子汉的硬朗。
这让李昂有些奇怪,李林甫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他这儿子怎么如此阴柔呢
或许吧,李昂记得李林甫为相近二十年,大权独揽,然而直到他死,一大群儿子中却没有一个成气候,以至于李林甫一死,李家也就倒了。
还好,杨男那丫头和这厮的婚事吹了。
一进入杏花楼内,但觉香气袭人,引路的龟公吆喝道:“有客到,姑娘们快来接客”
李昂说道:“慢着普通的庸脂俗粉就算了,你们楼里哪位姑娘才艺最佳”
“这个”那龟公犹豫了一下,连忙接着说道,“几位郎君,我们杏花楼里的姑娘个个才艺俱佳”
“少废话,哪位姑娘才艺最好”
李昂刚问完,就听到后面有人冷笑道:“哪来的土蟞,这杏花楼的头牌是你问的吗”
李昂回头一看,说话的是那位李六郎带来的随从,正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李昂。李昂淡然道:“你是在骂我吗”
那随从冷笑道:“除了你们几位,还有其他的土蟞吗”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李林甫家的仆从,如此嚣张倒也不足为奇。
李昂笑了,笑得有点诡异,这种笑容让李六郎那随从浑身不舒服。他踏步上前,就要动手,那连忙上来拉住他,赔笑道:“马七哥,来者都是客,再说了,若素姑娘马下要下来表演歌舞了,您这一动手,岂不扫了你家郎君的兴”
谁知那位阴柔的李六郎接了一句:“我没扫兴,我倒要看看,谁想打若素姑娘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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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0章得罪相府
那位柔软的李六郎接了一句:“我没扫兴,我倒要看看,谁想打若素姑娘的主意。”
李昂淡淡一笑说道:“李相公身为右相,治国有方,想必治家也不差。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李相公之子,定是文武兼修,才华横溢,想必不至于像地痞无赖一般,专作恃强凌弱的事。”
李昂先给对方戴了顶高帽,然后接着暗损几句,不等那李六郎答话,李昂又接着笑道:“相府的人,让你当众道歉,想必是不可能了。要不这样,咱们来比试一下,文的武的,随六郎你选;
我们要是输了,我们转头就离开杏花楼,你今晚在杏花楼的消费我也包了。如果你输了,自然也是一样,离开杏花楼,包我们今夜在杏花楼的消费。相府的郎君,想必不会胆怯吧,怎么样,敢不敢比试一下”
“你算什么东西”那李六郎怒斥了一句,只是他没一点男子汉气概,怒斥时也显得绵软无力,毫无气势。
“在下李昂,只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举子,一向对李相公很钦佩。作为李相公的儿子,李六郎可别给李相公丢脸哦,您要比文还是比武”
李昂笑眯眯的,一点也不生气,他也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思考之后,才有此举动。
来年春闱,主考官是属于左相李适之一派的达奚珣,如果自己找公孙靖宇这层关系,就如杨男分析的那样,上榜的机会将十分渺茫。
如果与李林甫的儿子起些冲突,反而可能创造出机会,获得李适之一派的拉拢。万一能考上进士,到时有公孙靖宇这层关系在,要缓和与李林甫一派的关系,也不是难事。
杏花楼中,多是京中官员勋贵家的公子哥儿和入京赶考的举子,李昂一发出挑战,立即引来大量的人围观,尤其是京中那些公子哥儿个个唯恐天下不乱,纷纷在一旁煽风点火。
“六郎,怕他不成,快接受他的挑战啊”
“就是,文的武的,怕他何来六郎快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文韬武略。”
在一群荷尔蒙分泌过盛的家伙的鼓噪下,李六郎很不快地说道:“这厮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他说要比试我就跟他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