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端着小碗,拿着筷子对着烤鸭一顿猛夹,接着将堆得高高的小碗递给卢婷,一脸期盼。
卢婷不满道:“烤鸭哪是这么吃的要用荷叶饼卷着,就着葱条和甜面酱一起吃的”
齐王拍了一下额头,“对、对、对饼呢”
边上一个小丫鬟小心道:“王爷,在那儿呢,烤鸭旁边那个碟子”
齐王拿起碟子看了几眼,疑惑道:“这不是面皮子吗,哪是饼”
他没吃过彩云居烤鸭,据闻是李无常的私房菜,以前只请朋友吃过,没有公开售卖,他也是偶然听卢婷提起过,说很喜欢吃,所以他今天将东篱酒楼的老厨师全部拎过来了。
如今的东篱酒楼虽说是郑家和周家的产业,但是厨师总归是没变的嘛。
“这是薄饼啦”
卢婷解释一句,接着拿起一张博饼熟练的卷了一块烤鸭,又蘸了点甜酱,闻着那诱人的香气,小声道:“先说好,我这不是吃啊,试试正宗不正宗而已”
卢元致点头,正经道:“对,一定好好试试,如果不正宗,我就狠狠教训那些厨师,若是敢糊弄我女儿,一定没有好下场不过女儿啊,以我多年的经验,吃一两块很难试出味道来,一定要全部试完才行”
一边的小丫鬟和侍卫看着这对父女的互动,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
这和普通父女闹别扭也没什么区别。
卢婷大口吃下,只觉美味无比,半眯着眼睛感受着舌尖的变化。
卢元致看着卢婷,满脸宠溺,“怎么样啊”
卢婷一面大嚼,模糊不清道:“是不是全部吃完了,你就放我出去玩儿”
卢元致面有难色,“乖女儿,咱就待在城里玩玩就得了,你也知道,现在外面那么乱,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爹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卢婷轻哼一声,“真是没一点诚意呢,刚才还说过我若是吃完了,你就随便让我出去玩的。”
卢元致抓着脑袋:“我什么时候说过”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说过,不过见卢婷瞪大了眼珠子,赶紧补充道:“我那是说错了好不好,咱就在长安城里玩,别的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卢婷小声道:“哪有危险我听林琴就出城玩去了呢,我武功这么高,就更没问题了”
卢元致闻言,面色一寒,盯着卢婷身后的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当即吓到不轻,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低着脑袋,“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卢婷一把拉起小丫鬟,看着卢元致,道:“爹,你那么凶干什么,又不关小翠的事。林琴一个千金大小姐离家出走了,我会听不到消息吗”
卢元致道:“你也知道她是离家出走了啊那些歹徒真是丧心病狂,远在蜀郡的林齐都要跳脚了,若非吐蕃人这段时间发了疯,他都要回雍州了。”
“啊林琴是被人绑架了吗”卢婷讶道,接着露出一个异常担忧的神色。
“你以为呢”
卢元致瞪着眼睛,严肃道:“据说十几个护卫都受伤了,这下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了吧”
“只是受伤”卢婷显得很疑惑。
“那些护卫只是受伤没有死,你还有点幸灾乐祸是吧”卢元致露出一个没好气的神色,接着道:“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好好试试这烤鸭闻着这味道还真香啊,且让我也来一块”
说完学着卢婷刚才的做法,包了两块烤鸭,蘸了点酱,一口吞下,半晌之后频频点头。
“哦”卢婷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王爷”
管家匆匆来报,神色匆匆。
“干什么”
卢元致大喝一声,“不是说过了不要来打扰吗”
管家擦了一下额头,小心道:“宫里的内侍来了,说陛下宣您上殿商量朝事呢”
“商量朝事”
卢元致长身而起,淡淡道:“知道大概什么事情吗”
管家马上道:“老奴向内侍探了一下口风,说是今日朝上在商议如何抑制汤贼一事呢”
卢元致嗯了一声,道:“你先去招待着,我去换一声衣服你们几个,好好照顾郡主你们几个跟我来”
卢婷抗议道:“什么照顾我,还不是拦着我不让我出府”
卢元致没有理会卢婷,而是看着那几位被吩咐看守卢婷的侍卫,“郡主若是走失了,你们先解决了郡主身边这几个小丫鬟,然后自行了断”
“是,王爷”几个侍卫拱手称是。
卢元致边走边自言自语:“李无常那胆大包天的臭小子有什么好的,上次我已经留手了,算是还他一个人情,他若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下次就算亲自出手我也要拍死他”
“真是太霸道了呢”卢婷撅着小嘴嘀咕着,她知道卢元致那关于李无常的碎碎念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第六一四章约人决战
卢元致口中“胆大包天的臭小子”李无常现在正在装深沉。
站在高坡的一块巨石上,负手而立,嘴角溢出淡淡的微笑,眼睛看着西面的霞光,衣带随轻风摆动,当真有种大诗人的风采。
“东边日出西边落,圆似一个大烧饼。”
“为何日圆月半弯,因为今天是初三。”
开口就是一首诗,抑扬顿挫,摇头晃脑。
“哈哈哈”
姜明伦和一帮亲卫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说愣少,你这什么句子啊,连我这等大粗人都听不下去了”姜明伦学着李无常,看向落下的太阳和渐渐显现的弯月,嘴中调侃着。
“我本来就不会作诗,憋这几句还憋了半天呢,管他那么多呢,字数总没错吧”李无常无所谓的耸耸肩。
“比你表哥差多了”姜明伦轻笑一声。
随着呼的一声,李无常跃下大石,漫不经心问道:“现在如何”
姜明伦正色道:“老吴还在老地方,老熊、韩三少和长平开始撤退了。宜汉西流这一条的明线、暗线、明桩、暗桩该掀的都掀了,宜汉再过去就不行了,因为汉川和青化大军快到了。”
李无常听的颇为满意,“看来这张石如还挺老实的嘛”
姜明伦冷哼道:“哪轮到他不老实,他的家将已经死光了,他逃跑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他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老实跟咱们合作,别说是通川的内情,就算要他说与窑子里姐儿的事情,他都要详细描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