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每次都是大胜而归,每次都有成片的夸赞声和巨额的赏赐。
除了剿匪之外,他还在弘农击溃过叛军,那时候冯翊城正被向丛和祝长龙围攻,少壮派中数李无常和陶见雨的风头最盛,他的些许表现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但是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打胜仗。
这是他遭遇的第一场败仗。
他手下的每个士兵都拼了命,但还是败了。
莫名其妙
“穆将军,快撤”
林铮和黄倪过来了。
穆天峰勉强收慑心神,提气跃到林铮右侧,和他们合兵一处。
是时候跑路了。
穆天峰很奇怪,林铮竟然还是那副偏偏贵公子的样子,连一丝丝沮丧的神色都没有,呼吸连绵悠长,步伐稳健,神色淡定,像是根本就没有将当下的局面放在心上。
黄倪稍显狼狈,身上沾满了鲜血,腿肚子微微颤抖,显然有些不支,不过神色依然坚毅。
“看什么呢还不跑,等死吗”林铮轻喝一句。
“是啊,穆将军,没戏了,全都散了,往南面跑吧,两侧没有机会了,就南面放开了口子,陆西法在组织人手收割,他那些手下现在都悠闲的很,显然已经完全掌控局面了。”黄倪接口道。
“为何”穆天峰喃喃道。
无头无尾的一句问话。
林铮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为何李无常手下的兵力会如此有条不紊。
该进就进,该退就退,收放自如。
林铮伸出手指指向城墙上,道:“看那边看到城墙上挥动的旗帜了吗下面在混战,上面在指挥,登高望远啊,情况一目了然,今趟输的不冤。”
穆天峰这才明白过来,同时对林铮又有了新的认识。
“等下再扯好不好,跑路吧”黄倪有些恨铁不成钢。
三人收拢了一些溃兵,往南面奔袭。
“张将军和孙副将呢”穆天峰一面挑开挡路的土匪,一面发问。
“张将军被李无惧和郑文龙强行拖走了,孙副将紧随其后,刚才远远地瞥了一眼,现在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估计也是往南面逃窜了吧”林铮回一句。
穆天峰听到“逃窜”二字,心中一阵恍惚。
连张志海都需要被人拽着逃窜了吗
“李无惧和郑文龙总是人前人后陆贼陆贼的叫,到头来陆西法还不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否则他们哪有那么容易就逃命不光如此,我可看见那个姜明伦都没有对他们下死手,指挥他那个所谓近卫军故意放在口子。”黄倪冷哼一声,言辞之间颇为不屑。
林铮闻言,默默叹了一口气。
李无常对郑文龙手下留情不假,而郑文龙何尝又不是心向李无常呢
在长安城的时候,几乎所有少壮派都咒骂过李无常。
只有周承望、郑文龙、李无惧三人是例外,他们听到别人说李无常是一个可耻的反贼的时候,微微一笑便算,从来没有主动说过李无常的坏话,哪怕只是一句。
李无惧和郑文龙来到了战场上,为了不惹人闲话,所以“陆贼陆贼”的叫,咬牙切齿。
可是谁都知道那只是欲盖弥彰。
除了郑文龙、周承望、李无惧三个,还有卢婷和林琴。
卢婷就是因为关心李无常,甚至和齐王闹了起来,至今还被关在家里出不来。
至于妹妹林琴
林铮想起来就异常无奈。
“二哥,你也去吧,是时候想办法救他一命”
救他一命
李无常需要我林铮救命
他不要我的命算我命大
第四九四章结队追杀
城南的混战以法帅军的全胜而告终。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这话说的丝毫不爽。
李无常占人和,打起来占尽上风,大部分人甚至能说得上是游刃有余。
对比之下,张志海麾下的朝廷精锐和一帮土匪就凄惨多了,全程被压着打,完全摸不准方向,在阵型乱了、军心溃乱的情况,唯一的行动就是握紧手上的家伙。
没有路,那就杀出去,管他前面是谁。
张志海事先完全没有想到一帮子看上去就是乌合之众的土匪在这次混战中竟然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每个山大王都慌的要命,极度敏感,结果挤在一块和朝廷精锐自相残杀。
这就是人心不齐的后果。
教训不可谓不惨痛。
十来个山大王,当场战死的就有六个,有的是被朝廷精锐杀死的,有的是被法帅法军杀死的,其他山大王带着残部逃出生天。
近一万二千土匪,战死超过九千,多半都死于慌乱之下的自相残杀和朝廷精锐的力剿,法帅军杀的反而更少,他们以冲阵型和捣乱为主。
对于侥幸活下来的山大王来说,此番投靠张志海完全就是个天坑,非但没有混成想象中风光无限的朝廷正规军,还差点全军覆没,着实是凄惨。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们当机立断之下,直接和张志海分道扬镳,往东面逃离,以期东山再起之日。
张志海自顾不暇,当然无法继续追缴剩下的土匪。
朝廷近二万精锐,当场战死八千有余,占总数四成左右,剩下六成多多少少都受了不轻不重的内外伤,战力大减不在话下,可以说得上损伤惨重。
李无常的精英小分队依然在衔尾追击,韩大志、肥熊、陈连豹、聂全、宋备等人领头。
数百人的小分队,目标很明确,不硬冲,只追杀溃兵,若是张志海派人反打,他们马上就退,没有任何犹豫。
张志海的大部队随时都有人掉队,一旦掉队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侥幸可言。
张志海已经冷静下来,他一面组织还能打的兵力阻挡追杀,一面命大部队继续往南撤离。
没有办法了。
现在只能去三郡交界处,暂时找新来的房陵军部头目乌庆伦庇护,只要到了那里,才难完全摆脱李无常麾下精英小分队的追杀。
舍此之外再无他途。
“咳咳”
小路上,躺在担架上的张志海咳出一口血,脸色变得煞白,显然已经压制不住那严重的伤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