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这一切都落在了苏牧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子身上
看似有些难以置信但事实却无法罔顾这个人或许沒有做太多的事情但每一件都至关重要他的存在看似可有可无却又跟左右大局的因素拖不了干系甚至于每一次局势的扭转千思万绪回溯到根源都集中在了苏牧的身上
眼下整座杭州在凄风冷雨之中静默着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无尽的悲痛之中
方七佛却需要在承受如山的压力前提下继续谋划着整个永乐朝的未來
与此同时他的女儿回來了
带着最让他痛恨的苏牧还有那个永远打不死的披甲巨人安茹亲王
他确实后悔了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将苏牧砍个十段八段丢出去喂狗
但现在他已经沒办法再杀苏牧了
起先他之所以要杀苏牧是因为火器已经到手苏牧与方杰大打出手不接受国师封衔洗清了叛徒的嫌疑已经沒有任何的价值
但现在方杰是死了杭州血流成河双方算是两败俱伤苏牧又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却不能再杀苏牧了
因为苏牧的作用毋庸置疑他看得到方腊看得到整个杭州的人都看得到梁山军自然也看得到
柴进和燕青等人回去之后苏牧的不世功勋必然会传遍整个梁山军只要在战场上活下來的人都应该感谢他
这样看來苏牧又有了价值了
他的价值甚至足够换回太子方天定
方杰已经死了永乐朝岌岌可危如果方天定再死方腊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这样的形势之下只要方七佛还有脑子脑子还能用的话他又怎敢再杀苏牧
第二百一十一章金印
要我说战争从來就沒有赢家一旦发动了战争则面临两败俱伤的局面纵使赢了也会失去太多的东西
但人呐争斗从來都是天性因为资源也就那么多不争就活不下去当然了也有人纯粹为了争斗而去争斗这种人应该是称之为战争疯子
一场战斗的输赢并不一定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输赢而一场战役的输赢自然也不一定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输赢
梁山军的突袭战到底对整个平叛战争影响多少目前还不好估量但单纯就这场突袭战役而言梁山军数名大将被斩杀士卒死伤无数损失确实比比较大
但圣公军这边城门被破太子被俘四大元帅之一的皇侄方杰被杀方七佛不惜借用大清洗而建立起來的军心士气也消弭了大半虽然他们的军士死伤比较少但从大局上來讲他们损失的东西又比梁山军要重
作为首席大军师方七佛自然难辞其咎而方七佛思來想去引发惨败连锁反应的最终源头终究还是落在了苏牧的手上
将苏牧抓回來并不能让他开心一些但由女儿雅绾儿将苏牧抓回來却能够让方七佛感到欣慰因为这证明了他的女儿终究还是他的女儿这份忠诚便是他最在乎的东西
因为存在着利用苏牧交换方天定的可能性方七佛也不可能杀掉苏牧
但你要知道这世间许多惩罚比死亡更让人惊怕而纵观史书历朝历代折磨惩罚一个人的手段那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
可是对于苏牧这等视死如归的硬骨头方七佛并不认为酷刑能够给苏牧带來任何痛苦
除了杀头也只有砍断手脚这样的残酷刑罚能够给犯人留下永久性的伤害让他痛苦一生
但很显然将苏牧的手脚砍断或许只能换回一个同样失去手脚的方天定
除此之外刑罚的选择自然还是有的方七佛沉思片刻便想出了三五种來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最容易执行留下的耻辱性惩罚却又能够保持最长久的一种那就是黥刑
他不能杀死苏牧却可以羞辱苏牧
对于一个被誉为杭州第一才子的文人來说还有什么比黥刑还要更羞辱人
黥刑又名墨刑黵刑或者刺字乃上古五刑之一通俗而言便是在罪犯的脸上刺字然后涂上墨碳以示犯罪的标志以后再也擦洗不掉耻辱将伴随一生
黥刑早先的施行方法是用刀刻而后在刻痕上涂墨周礼上也有说:“墨黥也先刻其面以墨窒之言刻额为疮以墨窒疮孔令变色也”
而到了大焱许是犯罪的人太多工作量太大又或许犯人的罪行太多脸上的面积不够刻便改用了针刺因而又称之为黥刺
黥刺根据犯人的罪状不同刺的位置及所刺的字样排列的形状也有区别
凡是盗窃罪要刺在耳朵后面;徒罪和流罪要刺在面颊上或额角所刺的字排列成一个方块若为杖罪所刺的字排列为圆形凡是犯有重罪必须发配远恶军州的牢城营者都要黥面称之为刺配
后世电视上犯人的脸上刺了个大大的“囚”字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大焱与苏牧后世所在时空的宋朝差不多罪大恶极的强盗会在额头上刺上“强盗”二字杀人犯就刺“杀人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内容比如发配的地点所犯的罪行之类比如豹子头林冲脸上金印刺的就是“迭配沧州牢城重役”
在大焱贼配军之名可不是虚的除了各种流刑的犯人之外连大焱的军士都要刺面
为了防止士兵逃走脸上通常会刺上“指挥”二字这也足以说明武人在大焱的地位是多么的低下了
在这个文风最为鼎盛的年代像苏牧这样的文人一旦脸上被刺上两行金印今后又如何在士林在这大焱立足
岂不见梁山军中那些个好汉们刺了面之后便只能听天任命落草为寇因为带着这个耻辱的烙印在大焱的世间行走有谁会再信任你
额头上刺着“强奸犯”三个字连青楼都不带你玩儿刺了“强盗”二字谁家敢用你当护院
方七佛自认运筹帷幄算无遗漏但因为苏牧的出现他屡屡品尝到失算和失败的苦果他要让苏牧受辱他要给他两行永远洗不掉金印
他不是不承认自己的永乐朝国师身份吗
那便刺在他的脸上
他不是忌惮整个大焱都将他视为叛徒吗
那便此在他的脸上
方七佛是个果决的人他说到做到哪怕雅绾儿想要阻拦都无法改变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