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这些低阶灵植没有兴趣，大致察看过后，赶紧运起不多的灵力往上飞驰。直至近山巅处，总算寻得一道自然形成的石缝，看起来正是隐匿休息的好地方。

何淼淼探出神识，只见石缝内部比她想象得还要大，空旷的石洞内还有二十条不同的通道，在外面探不清究竟通向何处。

“走，进去看看”她朝子珅招招手，先一步迈入可供两人同行的石缝中，待子珅跟着进来后，她也没将最后两幅阵盘布置在洞口。

石洞占地极大，几乎赶得上大城池的广场，两人分开探了探所有通道，发现其中十一条都被山石堵塞，唯有九条皆能通往不同的地方。

何淼淼很快决定进入其中一条通往悬崖的通道，对面的一头入口被大型瀑布遮掩住，下方正是一处深潭。

若是那六人当真追来，他们往下可隐匿水中，往上可飞行至任何地方，不必正面与之对上。

子珅点点头，起身跃上何淼淼所指的通道，去靠近瀑布水帘的另一头布置阵法。何淼淼跟着进入其中，祭出一副四阶隔绝阵盘，打入离洞口稍远的位置。

这样一来，从外面乍看上去，这处通道也像是被山石堵死的路。

他们从进入暗库开始，就一直提着一颗心没敢好好休息，要防止那六人很快跟上来，又要担心那通道究竟通向何处。

加上里面灵气太过稀薄，实在不足以供两名金丹期打坐，出暗库时两人都已疲惫不堪，可周围空无遮挡实在不是落脚的好地方。

在这灵气还算浓郁的山中隐匿着，何淼淼顿觉心安不少，未避免那六人寻来时毫无反击之力，她赶紧坐到一旁吞下补灵丹，双手各捏着两枚魂石，开始吸收灵气入体。

子珅在水帘附近布好简单的隐匿隔绝阵法，留在离何淼淼不远不近的一边就地盘坐，一人镇守一处入口，无论哪边有情况都能及时发现。

在魂息与灵气的滋养下，两人很快缓过气来，经脉丹田逐渐被炼化后的灵力填满，疲惫也在功法的运转中消散。

从白日到夜里，一直不曾有人来石洞中探寻，何淼淼分出观察外面的心神，终是不再绷得那般紧。

这里与古战场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在外面随处可见的魔气，与昏暗无光的白昼，让人一看便心生苍凉，不由自主想到那场让无数生灵陨落的大战。

而山中回荡的鸟叫虫鸣清脆悦耳，随处可见的灵植灵木，都有种死地逢春的生机，哪怕对于整个战场而言只是一小块，却能令人感觉到生的希望。

就连这里的天空都比别处澄澈，没有飘散的魔气，没有黑云遮住日月星辰，皎洁月光洒在山中，使得下方水潭波光粼粼。

半夜，一些昼伏夜出的小妖兽敏锐地绕开石洞，在山间觅食饮水，寻找那些能助它们进阶的灵草灵果。

何淼淼在这平静中渐渐恢复至巅峰，正在她打算接着往下修炼时，难得的安宁却被数人惨叫与咒骂声打破。

“三姐，你听到了么”子珅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回荡在空荡荡的通道中，带着几分担忧，“好像就在下方水潭附近，也不知遇上了什么，叫得这么惨。”

何淼淼收功起身走向子珅，二人一同来到靠近水帘的阵法后方，探出神识往下瞧。

水潭极大，源头正位于他们所在的山上，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在较远的下游，何淼淼神识较子珅强大，隐隐约约在六十余里外的岸边，看到了正在激战的三人，其中一个身影很是熟悉。

“好像是柯九。”

子珅闻言有些诧异，本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居然会再一次撞上，“他跑这儿来做什么我们去不去看看”

“先等等，他们还在打斗，跟着我们那六人现在只剩下两个了，还有四个连尸身都没留下。”何淼淼看不真切面容，却能清晰看到斗法局势，柯九以一敌二气势不弱，毫无败相。

“我们当时走得那么快，他应该不可能跟得上啊。”子珅的神识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干脆收了回来，坐到一旁等待。

“他不可能是跟着我们而来。”何淼淼确定自己二人没被追踪，只是有些疑惑，柯九究竟是专程到此，还是与他们一样偶然撞了进来。

她一直专注看着远方打斗，跟踪他们的最后两人力有不支，很快就会被强攻击毙，可何淼淼神识紧跟之下，发现那两人忽然消失不见，正如寻不到尸身的另外四人。

“不对劲，柯九多半动了什么手脚，像是阵法”何淼淼神识探遍能触及到的水岸，完全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就像刚刚那场打斗都是她幻想出来的一般。

“咦柯九也不见了”神识再次探到打斗的地方，刚刚还站在原地的柯九也没有了人影，何淼淼沉默片刻，很快下了决定，“走我们也看看去”

第703章水潭漩涡

何淼淼收起阵盘，与子珅一起隐匿在朱雀舟中，钻出水帘后缓慢而匀速地往下沉，越是靠近水潭，越觉瀑布砸向水面的声音震耳欲聋。

潭水之下毫无异样，朱雀舟浮在水面往下游飘去，两人很快就到达打斗之地，法术痕迹还在散发着余威，紊乱灵气都不曾彻底复原。

“三姐神识探得没错，肯定是他”子珅上岸探了一圈，在杂乱的灵气波动中感应到熟悉气息，正是与他们同行一月有余的柯九。

何淼淼点点头，看了看打斗的痕迹，发现柯九几乎是以绝对性的压倒制胜，那几人的反抗激烈，可是每一招都只是攻到了地面或远处树木。

她拧着眉头四处观察，同时也以神识探测，但无论远处树林还是水潭下方，都没有任何人的踪影。没有尸身，没有柯九，除了她与子珅，甚至都没有别的活物。

“三姐你快来看”子珅蹲在岸边，指着水下靠岸的方向，“这里有高阶阵法的气息。”

何淼淼赶紧跟过去，探入神识在他所指的位置观察，发现那里似有一个与水同色同气息的漩涡，小得几乎看不见。

那道漩涡正不断冒着气泡，而气泡还不到水面就又消失在水中，若不是若有若无的阵法气息，很容易被人错过。

“这是什么情况”何淼淼有些不解，漩涡看起来不比针眼大多少，又没有任何吸力，她实在想不通消失的柯九和那些尸身都去了哪儿。

“这多半是个洞天”子珅探了一阵，兴奋地转过头来，“大修士的洞天入口，多有结界和阵法配合，待大修士身陨，结界自会随之消失，可阵法却能长久保存。”

“特别是当阵法设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