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松动,偏离了所在的方位。
何淼淼手中魂石已成齑粉,被她一震散落开来,她见阵基已偏,赶紧朝阵内大喊:“真弘法师听我指引”
阵中的蛛群聚集在阴气极重的一角,露出大片空地,按照何淼淼的所示的方位,真弘很快从阵法中走出,几乎毫不费力。
他出来后谢个不停,手中不断挥着清洁术,凝出股股水灵力,将自己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浇了个透。
何淼淼见他清理得差不多,身上蛛丝与黏稠之物全都不见,才开口询问道:“真弘法师,这结界你可有法子破”
“强攻。”真弘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但此时无法再进一步清理,只能忍下心中不适,带着何淼淼走到寺庙一角,“这里气息最弱,可以试着击出裂痕。”
何淼淼感应着他所示的方位,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祭出本命法宝,朝着那薄弱之处狠狠攻去。
九名赤裸着纤腰细腿的金丹女修,与六名面若美玉的金丹男修,伴随着挑动神思的曲音,在精美大殿中心翩飞起舞。
大殿两旁分别设立着六张矮桌,坐着男男女女共十二名元婴修士,偶尔对着上首三名化神真君,遥遥举杯示意。
盘坐在中间的化神中期,看起来四十出头,面容俊逸出尘。他右手随着乐音轻叩,眼神若有若无流连在舞者身上,却不含半分情感。
两旁的化神初期,一男一女,看起来皆是三十上下,面容神色都有几分相似,看起来像是一母同胞。
十二名元婴真人,有十名皆为元婴中期,两个后期修士,正是分坐左右首位的胡不空与白冲隐。
正在众人饮酒作乐,惬意非常之时,坐在右首的白冲隐忽地变了脸色,碍于上方三位化神前辈,才未失态到惊站起身。
他心急如焚,却不敢在宴席中造次,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歌舞结束。平日令人享受的乐音,在此刻听来,简直如同噪音般刺耳,那些媚眼横飞的低阶美人,再无法使他心痒难耐。
他的阵法竟然被撼动了
白冲隐心中的震惊与疑惑,甚至多过了愤怒。他暗自回忆着入阵的凝丹佛修,猜测他是否有那般实力,可这念头只过了一转,就立刻被打消。
若那小佛修有这能力,根本不会被阵法所困,这说明动手解阵的,极有可能是站在阵外的小女修。
他是在哪里见过那小女修金丹初期,又不是这舟上的玩物,按说他根本不会识得才对。
白冲隐心头烦躁不安,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狠狠瞪了对面的胡不空一眼,要不是这人来得那般巧,他都已经得手了
若将那凝丹圆满的小佛修,炼制成邪气十足的凶尸,实力定会与元婴初期相当白冲隐一想到此,心头恨意更深。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着,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小女修
金丹初期,气息沉稳,身着红衣红衣
白冲隐再抑制不住心头激荡,手中酒杯都被捏碎他终于想起,那日在海上与何燕归对战的,祭出朱雀异火的,正是那名小辈
第614章脱身
一曲舞罢,殿中调笑声渐高,十五名金丹男女,分别来到诸高阶身旁,软软一倒带着香风扑入怀中。
胡不空漫不经心瞪了身旁女修一眼,吓得美人差点儿哭出声。她强忍住害怕,收回伸向胡不空衣衫内部的手,老老实实靠在一旁斟酒。
众人不以为意,连上首的化神真君都不曾出言责怪,对胡不空,显然有着比旁人更多的耐心。
让他们惊讶的是,平日十分急色的白冲隐,竟一把推开送上前来的貌美少女,因激动而散发的灵力,将这金丹小美人掀得飞身而起。
少女砰一声倒地,口中吐血不止,惊恐绝望的双眼快要从眼眶中瞪出,在地上扭曲抽搐片刻,最终死不瞑目。
“放肆”上首左边的化神女修,美目中闪过杀机,“白冲隐,你活得不耐烦了”
“妙云,稍安勿躁,且听他说说缘由。”坐在正中的俊逸中年语气温和,若不看他微冷的脸色,只听声音倒像是好脾气之人。
妙云真君轻哼出声,瞪了下首慌慌张张的白冲隐一眼,身旁伺候的金丹男修面色苍白,赶紧斟酒奉上,生怕自己被余怒波及。
“禀舟主我刚刚忆起,归来时好像见到那子家小辈的踪迹了她此时应在寒泉寺附近”
白冲隐慌乱中带着激动,又怕被化神真君责怪,又想快点表现自己,脸上神情显得有些急切可笑。
妙云真君不屑地眯了眯眼,一手抚上身旁男修腿根,淡淡讽道:“一个小孩子,值当你这么激动子家人对我等无用,发现就发现了吧。”
听到这话,白冲隐心急如焚。若这些化神真君不动心,那他的炼尸还怎么找回来护国寺的阵法,岂不是白浪费心血
“你这么急,该不是想利用舟主和护法为你做私事吧我可听说,你与寒泉寺某位长老有旧怨。”
没有了乐曲声的大殿,清冷得连呼吸都可听见,胡不空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犹如惊雷打在白冲隐心上。
“当然不是”眼见舟主脸色更冷,他赶紧出言解释,“晚辈那日见归一法师与子家小辈纠缠,心想不如将人捉回舟上要是能得了子家秘传,或是利用她胁迫子家人,都是大大的好处”
他一番激昂说辞,上首中年却毫无动心之意,反而对着右手边的男修笑道:“若是涂山氏的小辈,我还有几分兴趣。徽云,你说是不是”
“青玉舟主所言极是。舟上众人只与涂山氏、阴阳宗和佛门有怨。对于子家和别的势力,不必交好更不必得罪,保持距离即可。”
徽云真君不冷不热,态度不比妙云好多少,他看也不看跳上跳下的白冲隐一眼,就着手中杯小口饮着酒。
“可是可是”白冲隐察觉到结界的动摇,心中焦急不已,但上首之人不发话,他根本不敢离开。
那日青玉舟主与寒泉寺方丈对了几手,虽说对方吃了大亏,可舟主随后就吩咐他们,近日不要再去招惹,以免将人逼急了。
可他偏偏压不住心头旧恨,悄悄用计,对寺中小辈出了手。
此时若没有正当理由,他只能任那小僧离开,还有不知为何解开白家阵法的子家小辈,也只能由她去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莫名其妙对人家族中小辈出手,是嫌欢喜舟上的人活得太自在还是认为子家老怪物没几分手段”妙云说话毫不留情,对白冲有着毫不掩饰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