杌发出一声嚎叫,周身生起一道黑色旋风,向着东方飞去。
“那个魔飞走了。”河洛提醒大家。
九苗抬头一看,不由得一愣。因为这个魔飞去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雪啸天山的主峰方向。
听了九苗的话,河洛略微一沉思,说:“我去看看他想要飞去哪里”
这个魔看上去没有任何理智,也许将来会是我们的敌人。
五星将有些担心他的安全,看上去想要随去。
河洛命令他们,“你们五人保护好这两人。”
说完纵身飞走。
九苗在身后冲他喊:“你要小心,河洛。”她信不过身边的这五个人,如果河洛死了,这五个人说不定又要马上攻击自己。
灵妙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放心吧,他可是预言之子啊。”
九苗看到灵妙脸上有一丝笑容,是很久很久都不曾在她脸上看到过的笑容。但是九苗感觉自己是笑不出来的。
河洛从九苗那里听说了刚刚战斗中的两个魔,一个能控制自己的魔化行为,另一个,也就是眼前的这一个甚至能吸收魔化的其它魔。这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灵妙听后更是表示这是不可能的。
“魔化是灵魂受到了污染,魂能释放导致了魔化。这样的人他已经没有了灵魂了,怎么可能还会还原成人呢”
但九苗却坚持说她亲眼所见。
灵妙沉默无语,她已经不敢再下断言,说什么“不可能”了。因为就在刚刚,她亲眼所见,梼杌将镇星化为黑烟的将要恢复的肢体吸收了。这在灵妙的理解中同样是不可能的。
河洛也感到无法理解,同时他更感到担忧的是如果魔化能控制,那么魔化后那么恐怖的力量如果被邪恶的人所利用那后果将是无法想像的。
河洛让梼杌的影子尽量保持在自己的视线中,远远的跟在后面。
第二百八十五章:白公子与张天师
凉月带着重伤的镇星回到紫微垣,刚一落地迎面就撞上了白公子。
“镇星战败了”白公子显得非常惊讶。
凉月看到白公子的脸色,愣了好久,之后才向他解释了雪啸天山战斗的经过。
“也许只有您的剑能降服那个恶魔。”
“我去会会那个家伙。”
“殿下,审讯结束了”
白公子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
望着白公子离去的身影,凉月将镇星交给一旁的小妖,回过头问墨语:“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讲清楚。”
墨语从刚才开始就低着头,此时更是不停的耸着肩膀。
数个小时之前
一把华丽无比,闪着金光的大椅被两名小妖放到了天牢内。白公子走进天牢,脱掉镶嵌着宝石与金丝的白色鹤羽大氅坐了上去。
天牢内只一名犯人,犯人被锁链穿透琵琶骨牢牢的挂在刑架上。白公子盯着这名犯人,像欣赏一幅传世名画的细节一样,打量着他身上的每一个流血的伤口。
侍者小妖端来一盏茶,白公子小嘬了几口。牢房内响起一阵“吃吃”的笑声,接着笑声变为了开怀大笑。
“张天师,张大人,故地重游,有何感想”
哗啦哗啦,在粗大的铁链响声中,张天师慢慢地抬起头。
白公子歪头看着他,似乎他身上每一处伤口所带来的痛苦都变为了等量的快乐传递给了他。白公子脸上是满溢的笑容。
“星叟张天师张大人,你不是会观天象,能预知未来吗没有想到吧恐怕你做梦都不会想到你会有今天。”白公子饮了一口茶,“也不会想到我会有今天。”
过了很久,就像是在积蓄一口气把话说完的力量,张天师开口了。
“天界已经快一千年没有战乱了,距离上一次天劫已经过去了九百八十四年。而那距离最近的最后一次天劫也因为当时的天帝黄帝的神勇表现而被轻易平定。沉醉于温柔富贵生活的诸神慢慢地淡忘了天劫的可怕与带来的痛苦。后来,天界的溃败,从因果轮回上来,似乎早就注定了。”
白公子并没有制止他,似乎对他讲的“老故事”颇有兴趣。
“我在人界流亡了十个年头,在天界沦陷之前,我亦数度在人界飘零旅行,合计数十年。与天界的天劫相比,人界的战争似乎也早有定数,因而人界有这样谚语: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人界有五国大战,我曾潜心梳理五国的历史。从五国建国伊始直至灭亡,在五十至八十年前,最强大的是楚国;在三十至五十年前,最强大的是赵国;而曾经版图最大的晋国经历了一次血腥的政变后被三个诸侯国瓜分。而在这一时期,秦国仍是一个西部边陲小国,那里土地贫瘠,百姓食不果腹者十有八九。而如今最强大的国家,大有横扫诸国,一统天下的国家正是秦国。”
白公子漫不经心,他不知道这个快死的人究竟想说什么。
“我潜心钻读史书,想要了解这种巨变的原因。虽然有诸如环境变化,地理位置等诸多因素,但最重要的原因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国家君主。国君的平庸与贤明是国家强大与否的最根本原因。君王昏庸则国家贫乱,君王贤明则国家富安。”
张天师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挂在那里。
“所以我们天界亦需要一个贤明的君王一个历经世事的磨练,深谋远虑,睿智的明君,而不是一个被七情六欲所蒙蔽双眼,失去明辨是非能力的庸王。”
白公子仿佛知道了什么,但嘴角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真是可笑,你想说什么呢无论你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弃子的事实,不是吗”
“人界有一个寓言,大致是这样讲的:有一名老妇,攒了许多鸡蛋,全部放在了一个篮子里。有一天篮子翻倒,所有的鸡蛋全碎了。这个寓言告诉我们,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我,只是把鸡蛋放在了不同的篮子里仅有的两枚鸡蛋。”
“叭”茶杯摔在张天师身后的墙上,粉碎。
“那个预言,张洪恩神机妙算,受人尊敬,拥有无上名望的星叟张洪恩,那个预言就是出自你口中的吧”
张洪恩都头都没抬,“没有预言。”
白公子愣住了。
“没有预言,有的只是流言,或者用来欺骗敌人的谎言。”
白公子低下头,又发出了“吃吃”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