挛抽搐。显然是在承受巨大无比的痛苦。
莲花持续盛开,灵妙的身体一阵一阵显出了玄鸟的形态,巨大的痛苦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让她现出了原形。
绚烂到极致的莲花绽放结束,花朵枯萎凋零。
红光消失,地面只余一件灵妙的粉红色的衣衫。
九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浑身颤抖的走上前去,手按住那件单薄的衣衫。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猛的掀开衣衫,看到一名幼小的少女躺在衣服中昏迷不醒。
九苗泪凝于睫。用衣服裹住少女抱在怀里,双眼一合,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黑色的雷团落在身上的一瞬间,河洛感到一阵足以让他失去意识的痛苦。就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低语,那低语似乎就在自己面前,就在自己耳边,那声音是他所熟悉的。
白公找到河洛时,他已经醒了过来。似乎是以为他已经死去,魔化的启已经不知了去向。
从地上爬起,河洛低头看着自己身体,双手。
回想起就在刚刚,魔启的雷团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然而我还活着。
虽然身上的伤口仍旧在向外流着血,力气用尽,仍旧感觉疲惫。但我竟然还活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河洛感觉自己不只活着,甚至没有因为那个雷团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同白公一起回到结界的入口处。河洛看到九苗身旁是戈弋残破的身体,在她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着的少女。
九苗满脸的泪水,胸口剧烈起伏,哽咽的话都不能说。他刚一出现,她就用哭红的双眼看了他一眼。
河洛看着她怀里抱着的少女,以及包裹着她的那粉红的衣服,愣住了。
九苗走上前去,用颤抖的手撕掉了他脸上的那块胶布。唇印消失了。这再一次印证了九苗的想法。
不用河洛说她就知道,就在刚刚河洛遭到了致命的攻击,灵妙用法术救了他一命。
那个法术是灵妙在很久以前就施加到他身上的,她留在他脸上的那处洗不掉的唇印就是那个法术的咒印。
九苗已经毫不怀疑,这个术,就是那个可以在危急关头救人一命的一莲托生之术。
通过扭曲结界,五人逃离了天界的天市垣,而后飞下瀛洲山,来到了一处安全的小村庄。
戈弋还没有死去,但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以至于九苗不得不支起一个屏障的结界阻挡勾魂的小魂和野外的食尸鬼。
九苗跪在戈弋身边,哭得如同一个泪人。
河洛在茅草屋外倚墙坐着。低垂着头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
“一莲托生术,是在被施术者濒死时自动发动的可以救人一命的法术。这个术看似非常强大,但是却很少有人会用。倒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术很难掌握,而是因为这个术救人的原理不是为被施术者抵挡伤害,而是施术者代为承受部分,甚至是全部的伤害小灵妙身上绽放的那朵吓人的莲花我都看到了如果你当时还有意识的话,也会看到在自己身上出现的同样的莲花。这就是一莲托生术。”
“小灵妙小灵妙在你脸上留下的那个唇印就是一莲托生术的咒印,她在与你见第一面时就用这个术将你们两人的生命绑在了一起你当时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我不知道。但是小灵妙她变成了这副样子,至少也要失去几百年的修为。”
九苗强忍悲痛为自己解释一莲托生的话还在河洛耳边回响。
灵妙在自己脸上留下的那个唇印,本以为那是个恶作剧,怎么也没想到那竟然是能救自己一命的法术咒印。河洛有些想不通,留下这个咒印时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就在自己身上施下了一莲托生术,这说明了什么难道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两人之间婚约的话,曾经认识的话都是真的
灵妙没有外伤。只是同河洛一般大的成年样貌变为了一个幼小少女的样子。这是一种类似动物在遇到危险时装死或是断肢保命的一种方式。
灵妙幼小身躯,大概仅有人类八九岁的样子。从一个成年人退化成现在这样,究竟替自己承受了多大的伤害河洛想起那黑色的雷团,分明带着死亡气息。如果不是灵妙,自己也许就死在了那里。
呜呜咽咽的哭声从门里传来,河洛感觉身体一片冰凉。
第二百五十章:代价
戈弋受的伤如此之重。河洛简直不忍直视。
决定去往天界的是自己。戈弋和九苗一再劝阻,甚至在与天启战斗过程中,戈弋还劝过自己。然而
河洛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天启会如此强大。
想起戈弋特别是九苗劝自己的那些话那些话,仅仅一句“没想到”就可以为自己开脱吗
河洛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面对九苗。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哪怕只是听进他们两人的任何一句规劝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灵妙与戈弋,一个为了救自己,一个为了救九苗。结果一人昏迷不行,一人重伤生命垂危。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河洛不知多少次感到心底传来这阵绞痛。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为什么只有我一人安然无恙。
都是因为我如果戈弋就这样死去了,恐怕这一生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除了戈弋和灵妙受到的伤让河洛感到痛苦外,还有一件事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
这件事,就是灵妙变小后的样子。
这难道就是灵妙她在见到自己后就为自己施加了一莲托生术的原因吗
难到那一次的见面真的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小灵妙躺在茅屋的破床上,身上裹着大号的衣裳,盖着九苗脱下来的外套。她依旧昏迷着,但是看那均匀的呼吸,与其说是昏迷倒不如说是睡得正香。河洛心下稍感安慰。
然而看着小灵妙的这张脸,他的一颗心却悬了起来。仔细打量这张脸,越看心悬得越高。这张脸为什么会这么像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河洛回头一看,是九苗。只见她身体左摇右摆,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他匆忙上前扶住她。
“戈弋”九苗眼睛肿得像桃子,“戈弋他身上上的伤,正在愈合”
河洛一听愣住了。两人匆忙走到床边。
戈弋衣服前的一大块缺口还在,腹部的巨大豁口已经愈合,除了血渍外,看不到任何受伤的痕迹。
九苗扑在戈弋身上,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戈弋戈弋”九苗喜极而泣,连喊了两声他的名字后,倒在他身上,没了声响。
河洛将昏过去了九苗抱到床上,扶着她喝了一些水。
回到戈弋身边,尽管依旧没有醒过来,但身体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危险。
河洛感到无比惊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逃离天界后,看到戈弋受了这么重的伤,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感觉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救活他了。河洛甚至一度认为只是因为戈弋龙族的体质,才存有一口气。死亡降临到他身上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时白公从门外走了进来。
河洛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出去了。他问站在床另一边的白公。
白公挠了一下侧脸,说:“我刚才看到他腹部有一阵奇异的光亮。”
河洛仔细看戈弋的腹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异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