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不及,仅一招就被刺中了大腿,血流如注,分心之下,又被刺中左臂。
伤口都不甚深,但确实疼痛难忍,每一处都血流如注,转瞬间,郝昭身上已经七处中枪,虽然不至于全废,但赵云攻击太快,根本来不及防守,七处伤痛之下,无人能够再全力迎战,郝昭自知,此刻自己的战力已经不足三成。但凡高手对战,这些伤痛所引起的失误和破绽,足以一个人死上百十次了,自己能够还活着,完全是赵云还像招降自己。
“降还是不降”赵云陡然大声喝问道。
郝昭惨笑一声道:“我心在魏公,无意楚王”
说罢便抬手攻来。赵云微微摇头,手上龙胆枪飞舞而起,如长棍一般迎头压下,郝昭却是毫无躲闪之力,还未攻到赵云面前,就被一枪杆拍中后背,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滚落马下。
“来人,绑了”赵云枪指郝昭,大声喝道。
马上亲兵上前准备将郝昭五花大绑。但郝昭忽然恢复力气一般向前扑出,胸口迎上了赵云的枪。
“啊”所有人大惊,谁都没想到郝昭会如此,为了不投降,直接赴死。赵云也反应不及,竟被郝昭双手一把抓住了枪头,准备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噗”
一声轻微的利器刺穿血肉的声音响起,郝昭胸口已经血如泉涌,脸上惨笑:“赵云,郝昭虽然心软听不得软话,但你却招降不了我”
“你何必如此”赵云脸上显出几分悲凉。
郝昭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所有都有些懵。
“收了他的尸体,送回燕县”赵云吩咐一声,转眼纵马向曹仁逃跑方向而去。
曹仁极少亲手杀敌,每次出手,都是危急时刻,今日他出手,因为他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他不想死在这里。
曹仁的武艺不差,甚至不低于夏侯兄弟太多,但面对面前气势汹汹的楚军,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了,不过一个时辰,本就人人带伤的麾下人马,已经从六千变成了不足三千,而且被分割成了数十个小战团,都是以一敌数人,全军覆没已然不远。
许褚虽强,但他已经连续厮杀了很久,体力透支严重,如今也只是苦苦支撑,刚才追赶而来的楚军骑兵让双方的实力对比发生了严重的变化,本来还有一战之力的曹军顷刻间就败了,败的如此凄惨。
许褚看到了被围的曹仁,拼命杀出重围,赶来救援。
“仲康,莫要过来,刘咏亲自点名杀我,曹仁今日是走不脱了,你立刻带三公子赶回邺城,劝告魏公,封锁黄河,紧守河北,来年再战”曹仁对着许褚大吼。他已经醒悟了,看清了刘咏的目的,刘咏就是要把曹操赶出中原,他曹仁就是最大的障碍,近日是无论如何都走不掉了。
许褚不听,通红着双眼,不顾一切的冲来。
“许褚,立刻带三公子突围,这是命令难道你要抗命不成”曹仁愤怒了。
许褚停下了,看了曹仁一眼,突然怒吼一声,向被围的曹彰杀去。
“啊”
战场上,到处回荡着许褚愤怒的吼声。
赵云赶来的时候,正看见许褚夹裹着曹彰纵马狂奔而去,立刻拉弓放箭,箭支准确命中了许褚的后背,那庞大的身形一阵剧烈晃动,却没有摔下马来,只是身子伏的更低了些,继续向前,冲开了不多的一些兵将阻拦,远远离去。
曹仁看许褚逃走,或许有些放松,一不留神就被人刺中了腰间,全身的力道瞬间全失,被数人趁势刺中,虽然未死,但却再无反抗之力,被人立刻绑起。
主将一死一逃,曹军全军覆没,赵云和张郃一边命人清理现场一边让剩余的人歇息片刻,两人一起也商议。
“赵将军,为何不追许褚,那可是曹操的亲卫大将,还有曹彰,曹操的三儿子啊”张郃有些不满。
“呵呵,儁稍安勿躁大王此前说过,一切以除掉虎豹骑为目的,如今已经灭了曹仁的人马,仅仅一个许褚不足为患,但我们还得回去协助陈到,虎豹骑不除,等于此战失败”赵云劝道。
第546战燕县十五
张郃心有不甘,但他也明白赵云说的不错,消灭虎豹骑才是最重要的,曹仁已经活捉,这本就是大功一件,许褚不过一介莽夫,对曹操的是作用比起曹仁差了太多,此战已经是大胜。
两人商议一阵,除了留下两千人和伤兵清理现场之外,再次率军杀向燕丘,那是最后的现场。
燕丘,双方大战已经白热化,周围的陷坑也被虎豹骑的尸体填的差不多了,已经短兵相接,虎豹骑的人数也剩下不到半数。
曹纯的心早已痛到麻木,不再疼惜麾下的性命,他只有一个想法:攻占燕丘,杀光所有人
就算此刻有人告诉他燕丘的刘咏是假的,他也不会退兵。
他要报仇
但现实是残酷的,守军人数不多,但却用陷坑和弓箭生生斩杀了他半数人马,就在他以为冲过了陷坑就能攻上燕丘的时候,忽然漫天呼啸的巨石迎头砸下,让他的人马再次锐减。
“啊不杀陈到,我曹纯誓不为人”曹纯早已怒不可遏,将对刘咏的恨意尽数对准了敌军的统率陈到。
巨石太厉害了,虎豹骑军阵中不断有人被击中,甚至连人带马向后翻滚倒下。不过,总有运气好的,已经冲破防线,在敌阵中挥刀屠杀
所有人看到了希望,不顾身死的努力冲上燕丘。
白毛军也不再全力防守,列开了阵势,用厚盾阻挡虎豹骑,锋利的铁枪和勾连枪从缝隙里伸出,将一匹匹战马的马蹄割掉,再刺杀骑手,一切配合的极为默契,冲上燕丘的虎豹骑也没有占到太多便宜。
鲜血在飞,铁甲的碎片掉落,有白毛军的,也有虎豹骑的,尸体倒在一起,成为一具具冰冷的死尸。
但虎豹骑的优势慢慢显示了出来,毕竟全身防护,死伤比起白毛军小了不少,白刃战两个时辰后,三千白毛军仅剩一千有余,而虎豹骑尚有两千多。
能够站立的人越来越少,却无人停手,只要能动,他们会继续挥动武器,迎向敌人。
尸体堆里,一名虎豹骑骑士被击飞了头盔,从昏迷中慢慢醒来,恍惚了片刻,却没有能站起来,他的双腿已经被巨石砸断了,他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嘭”一名白毛军士兵被人一脚踢中,落在了他旁边,他立刻用双手死死了抓住了那人的一只胳膊,张口就向那人耳朵咬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响起,但有戛然而止,一名虎豹骑手一枪刺中了他的胸口。
然而,那骑手的胸口突然冒出一截明晃晃的枪尖,他的主人正是陈到,他的脸上没有怒气,没有感情,只有浓浓的杀意和无限的冰寒。
随机陈到抽出了长枪,再次一枪刺出,将死人堆里的那名还在死死咬住敌人耳朵的虎豹骑手刺杀。
“兄弟,走好”陈到向刚刚死去的军士轻轻说道,转身再次杀向冲来的一名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