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躁地拿出沈默然当初给他的房门钥匙三下五除二便打开了门。
“老婆老婆”他连鞋都没来得及换直接就冲进了屋。60几平的小房间统共就那么两个小屋,可哪里有沈默然的身影
突然,他的视线落到茶案上手机,钥匙,领带夹,还有那封手书。
他把那张泪渍早已风干的a4纸拿起来,随着视线一行行的下移,他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被揪起来。他死死咬着自已的嘴唇,手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信还没读完,呼吸已乱了节奏。寒意两臂一点点传到身上,突然,他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然后砰地一声跌坐在沙发上。
“不不”他大声叫喊着似气急败坏地哗哗几下把那张纸撕得粉碎,然后抓起车钥匙就冲下了楼。
哆嗦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了车门,他掏出手机给阿昆打电话,电话被接通前,他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咽下了一口唾沫“阿昆,快,快,马上,去,去机场”慌乱而急切的声音传到阿昆的耳朵里,吓得阿昆大骇。
这么久了阿昆从来没听过自家少爷这般焦灼而惶恐的声音。
“大少爷,怎么了”阿昆把正驶向红山别墅的车子猛的打轮调转机场方向。
“默,然,默然,快,快去机场截住她。”向来动听如琴声的语调因为着急而结巴起来。
宾利车更是如发疯的野牛一般,什么红灯绿灯,只管风驰电掣般的“飞”向机场。
尽管楚天枢一再告诉自已别慌,别慌,她不会走远的,她只是想跟自已开个玩笑罢了,可是那颗心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的疼起来,那是一种万箭穿心般无以复加的疼痛。
他的嘴唇被自已的牙齿咬出血来了,深深的牙印,殷红的鲜血。
正文第222章不来梅
法国,巴黎。晚上1000钟。
沈默然怕楚天枢来找她,故意在巴黎站了一脚,给她曾经要好的2个本国校友打了电话后直飞德国不来梅。
时间太紧,尽管到了巴黎,可是好朋友居然连面都见不上,只是彼此问侯外加短暂的寒暄。
同学之间的情谊要比社会上后交的那些朋友真诚、深厚得多,所以尽管只是简单的问侯,却也让人倍感欢喜。有些友情就是那样的,即便不见面也会觉得朋友就在身边。
次日早晨,德国,不来梅。德国西北部的一个城市。
这是沈默然第二次来德国,早前在法国留学时曾跟同学埃丽卡去过一次她的家不来梅港附近一个灰白相间的二层小楼。
因为事先打过电话,所以沈默然刚一出机场大厅就看见了迎面跑过来的埃丽卡跟她的男朋友拉尔夫。
埃丽卡还是跟上学时一样,浅黄色的中长直发随意的披在肩后,灰蓝色的瞳孔像是波斯猫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自然翻翘,这让她的眸子看上去极是诱人,有点像火山湖里的水,却又比那水深沉灵动了许多。
她的皮肤好像不如上学时那么好了,白皙的脸庞上生出了少许日光斑,它们不均匀的撒在鼻梁两侧,虽然看起来那些小米粒大的褐色东西有些不太好看,却也为她增添了几分调皮的色彩。
拉尔夫是个魁梧的德国男人,白皮肤浅蓝色的眸子,高鼻梁、高眉骨,很绅士的样子,打过招呼后自然而然的接过沈默然手里的拉杆箱。
不来梅的街道很干净,但不是特别宽,当然,那里的车辆也不是很多。
埃丽卡因为没结婚,所以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房子是那种教堂式的尖顶二层小楼,院子不大,草坪占据了三分之二左右。
埃丽卡把沈默然安置在一楼的客房。
“亲爱的,在这里除了你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所以接下来租房子的事就只能由你来帮我了。”沈默然是那种天生就有语言天赋的人,即便是很久不用,她的德语仍是那么流利,譬如这会儿。
“好的,没问题,我不但可以帮你找房子还可以帮你找工作,再找一个帅气的男人。”埃丽卡的笑容明媚而迷人。
房子是一定要找的,工作沈默然暂时倒没有什么想法,毕竟第二份文稿已经接下了,怎么说也得忙活一阵子的,至于男人,那就更不用提了。
。
楚天枢心急火燎的冲到机场,找遍候机大厅,也没见沈默然的影子。沈默然上午就飞走了,这会儿天都要黑了,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不,她不可能丢下我的,绝不可能虽然楚天枢一遍又一遍的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他的一颗心却像被谁揪着悬在寒风里,悠荡着,整个胸膛说不好是冷还是热,是酸还是痛,只觉得心慌的要命,四肢百骸都是蚀骨的疼。
慌乱过后的结果让他彻底蒙圈了,他查到了沈默然上午飞往法国的航班她确实是离开他独自飞走了
在楚天枢读完她那封信的时侯,曾有那么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以为她真的去不丹找吉格了,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
可是这会儿事实却告诉他,她飞去了法国。
他知道她在巴黎高师留过学,可是她突然不辞而别去法国干什么呢她怎么就能那么狠心的弃他而去呢
楚天枢连想都没多想,马上订了最近一趟飞往巴黎的航班。
正文第223章找到机场
侯机大厅里人来人往,这里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熙熙攘攘的,从来不会因为节气或者时间什么的而变得人流稀少。楚天枢最讨厌这样的地方,人多,空气不好。虽然他的身份尊贵,不用跟那些人挤来挤去,可是他就是不喜欢这里。
只是这会儿,已经由不得他喜欢不喜欢了。
辽城飞往巴黎最快的一趟航班是夜里11点的,楚天枢呆呆的坐在候机大厅里的贵宾专用沙发上,不吃不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他那原本深邃炯亮的眼神变得呆滞而涣散,眼珠像是生锈了一样,好大一会儿都不转动,周围的空气因为他的低气压仿佛都凝固了一般,阿昆跟阿彪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平稳的呼吸,生怕自已哪一下呼吸重了便惹恼了那个几欲疯狂的男人。
他不动,他们也不敢动,老老实实的窝在沙发里,腿都渐麻了,却不敢随意的变换一下姿势,心上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他们不知自家老板还要沉默多久,反正他们紧张得马上就要崩溃了。
楚天枢许是腿也麻了,变换姿势皮鞋落地的声音陡然在死一般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吓得阿昆、阿彪皆是一哆嗦。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枢像是魂游太虚才回来的样子,长长的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