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炙热传到了身体里面,顺着奇经八脉直直涌到了额头,虽然他人摸着或者与常人无异,可自己感觉却是宛如在五脏六腑被人牵动了一下
这正是八月所为,用自己的阳火灌入死尸体内,能让尸身那僵硬的身子软化可动,随后便能驱使作为也是说把至尊宝当做了尸体所用的术法,目的不过是不被那孔峰发现,偶尔施展对至尊宝并无大碍。
嘴角一歪,可也忍了下来。
“恩,略略还有些发烫,但是没什么事儿了。”孔峰收回手来点点头对八月老儿道,“我已经看过了,你孙子好好休息一夜便会可恢复了,”听那话中意思,竟然是把救人这件事揽到了自己身上,“回头叫人那些热汤来喝了,吃点粥菜,好好将息去吧。”
“大师高招”那秦明见他脸色和善立刻吹捧几句:“若不是大师你出手,怕这孩子是救不回来了快老大爷,你快来谢谢大师啊”
“谢谢大师了”八爷也是善戏的好手,立刻就感激淋涕满脸恭敬的给孔峰道谢,这厮居然也不脸红,一脸得色的挥挥手,“罢了罢了,感激的话就不说了,你们快些回到自己的住所歇息去吧我一天路赶来也是乏得紧,这就要歇息了。”
言语中似乎把楼下所听几个护卫的言语都给忘了
秦路不傻,开始从哥哥的话语做派已经猜到了目的,此时却见那孔峰隐隐有赶走老人小孩的意思,连忙出声哀求,只道是没有了其他房间,问可否在此一起住上一晚哪知道这句话出口,那孔峰的脸色瞬间变得犹如锅底黑一般:
“你们好生无礼”他那脾气涵养显然已经到了极处,此刻再也忍不住训斥起来:“我救了孩子的性命已经算是极大的恩惠了,没想到你们还想我与这腌臜老儿同住一屋,扰我清修,难不曾是故意羞辱我么”
秦明急忙出言劝慰:“大师,您且消气,我这弟弟不懂事”“你莫要出声”孔峰横加打断道:“你们请得我师傅手谕,我自当前来相助,但是这一日一夜赶路百里那面子给得是分量十足别人都是宽宅大院、丫鬟奴仆招待我们五轮宗的阴阳师,没想到这里个破落山寨非但没有礼遇,就连房屋也得和他人同居罢罢罢我这就归去了罢”
居然说着就迈步朝外,看架势准备就此离开了
见到此情还能有甚其他说辞秦路秦明两兄弟只能上前苦苦哀求,八爷心念一动,骤然嗷嗷哭了起来
边哭边是哀求:“大师啊,我这孙子病得厉害,住在柴房中是万万不行的啊只求大师你发发慈悲,让我孙儿在这里住上一夜吧老头子腌臜粗陋,自己滚去柴房住着,您看行不行啊”
八月话一出口,顿时那孔峰就把苗头指向了他,怒目唾骂道:
“呔你个不知好歹的老儿我救你性命是怜你年老孤苦,孙儿年幼,没想你居然顺杆爬梯妄想住在此间我堂堂阴阳师五轮宗的法门高人,和你住得一屋,岂不是要叫人笑话我毫无品味、粗行陋德”话虽不全,可那意思明白说了:我是上等高人,不屑与你等同住
此话既然说出,八月心中也腾腾生起了股无名怒火,又看那秦路秦明确实为难,于是不再多言,抱着至尊宝就走出了房门本意只是想和这孔峰拉拉近乎,看他究竟是那个师兄门下,没想居然闹出如此局面
遇见这么个无品无德的同门后生,真真是气杀了也
老人孩子出门,加上两兄弟好言好语的宽慰,这孔峰也觉得差不多要足了面子,于是哼哼唧唧、半情不愿的去睡了秦路这出得门来倒是不急得回家,拉着哥哥就把那事儿说了一遍,言语中只有一个意思:
要把老人孩子带回家去,就住在自己房间
第三四章大院深深锁外寇,城墙高高匿内患
原本二少爷秦路轻易也不得轻易带人回家去住,但这回偏偏遇上这连番纠结之况,愈发让他觉得是菩萨对自己的考验了,事已至此,话又说到了那一步,不得已只能寻思把老人孩子带回家中将息调养了。
秦明看那老人孱弱、孩子消瘦自是不作他想,弟弟有心行善也不愿意在此事上多加纠缠,于是顺着其意就吩咐他带着老人孩子回家去住,不过横加句叮嘱罢了:
“家里房间虽然无多但也不能让他们占了你的屋子,堂堂二少爷寻个下人房间来住成什么样子这样吧,回头叫你我二人的小厮各自回家休息,这两日不用起早来伺候,也就把那房间空给他们歇息罢了。”
这昆山寨中大家大户的护院、婆子、丫鬟、小厮之流,除了某些是住在家中外屋中的,还有些本身就是此寨中人,所以这安排也算合理秦路听得哥哥由此法安排自然欣喜,赞道:“不愧是大哥你这安排极好极妙,那我这就去把他们给带来”
秦明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去吧”
眼看弟弟带着下人去带那老人孩子回家,秦明却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客栈,想起刚才孔峰的所言所为,心中不由多加了些忐忑终究是请来的大师,纵然品行不端又有什么其他办法呢
只得把那担心揣进怀里掖着,但求这大师本事是实实在在的也就罢了
秦家大宅是个回字形的青石大院,外面整个青刚石梁堆砌修建,中间灌了灰泥浆水混合糯米的腻子,然后铜钉铁扣圈圈密布,内中再是横断作肩、短桩为足,把整个院子修筑得铁桶一般
那回字夹层中便是诸多的杂物房间,婆子护院的住所,厨房茅厕的所在,柴屋马圈一干都安排在那外间,只有少数几个丫鬟和近身护院安排在内那小厮房间本身就在外间,倒也没有违了家中不许外人留宿的规矩。
内外两层之间的围墙虽然薄弱些,可也是青砖所建,每隔数丈便是个青石柱高高矗立,那墙面高度和外墙倒是一般无二,活脱脱把这里造成个端正的瓮城一般。整个夹层中顶上用那粗大木梁一根根的盖着,铆钉销死固定,间隙中填满了茅草木屑,后用桐油混以河沙浇在上面,坚固又能防火。平日里此处能遮风挡雨,让那夹层回廊中人来去自如,可万一是土匪山贼来犯,这顶端就成了个天然的盾牌,保护下面不受箭矢所伤,自身则可居高临下射弩放箭,端端犹若个城楼碉堡似的坚固。
里面,却又是距离外墙丈许修建的四方大屋,院子依法还是木梁所盖,只不过中间居然加了许多琉璃瓦片的空段,既能透光又能遮雨,也不知当初耗费了多少银钱。
八月老儿和至尊宝进的秦家,见此情形不由啧啧称奇,几十年未回来此处,哪知道已经修成了这般摸样秦路见他二人的样子心中暗暗得意,以为是乡下人没见过如此世面,那知道八月心中由此一节
两人被秦路手下带到小厮房中,很快又有人送来了热汤热水,火炉升起,顿时房中便洋洋溢满股子暖意。非但如此,后来又有人在二少爷吩咐下取来了些糕点干果,说是送予宝儿的。他二人自然是连声谢过,吃那果子的时候也装得粗陋不堪,惹得几个婆子一阵好笑,笑过之后倒也没有别的,只是把吃法细细说给了他们
原本那八月所想是看看此五轮宗后辈究竟所来如何,并非想招惹这档闲事,若是孔峰当日应允他二人住在天子一号的外间,或者会把实情告知也未可知,偏偏遇上了如此做派反而激起了八月心中那难得的火气,干脆就顺着而少爷的意思到了秦家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灯火烛起,夜幕萧瑟,昆山寨渐渐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随着那寒意渐浓,云山雾绕的瘴气渐渐升起,把整个昆山寨笼罩得分外迷离。
在这夜色之中,只见一条人影飞快的在廊下梁间穿行,身手敏捷犹若灵猿狸猫,让人根本看不见面目如何
此人正是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