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井距离这处宅院有多远什么方位”
里正的两只手都在努力的指示方向。一南一北,难道有两口水井同时出现了异常
再结合起刚才自己描摹的恶龙走向,这两口水井正好位于徐老汉宅院的斜前方,就像两只龙角呈放射状。
那就不会是喷泉的效果了。很可能就是这地道的两个出口,或者说,是墓穴的出口。
“不要再灌水了,分三拨人把守地道出口,我怀疑贼匪已经逃窜。我们需要下去查看一番。”郡主已经自动成为这次地道战的总指挥,火把的照耀下,她在汉子们中间本来应该显得瘦小的身躯,被无限放大。
“让我们两个带人下去”贺聪和胡不语立刻请战,年轻人。浑身的劲儿还没使出来呢,难受的很
朱阳县城里面的汉子们也想跟随,被胡县令阻止了。
“让他们俩带有功夫的人下去吧,老夫相信,这些贼匪的身手很强。”
当爹的能不阻止儿子进入险地就算非常的大公无私了,阿圆把自己的精干护卫派出去:“保护好自己也要时刻留意两位公子的安全。”
卢千总的骑兵不擅长在地面上耀武扬威,更不擅长在地下行动,于是被安排在护卫们的身后,负责打群架,和回头报信儿。
没有雨靴和皮裤,“探险队”“噗通噗通”跳进地道口,脚底下湿滑的很
胡县令竟然最后一个跳了下去,摆着手劝阻住来相劝的衙差:“老夫就在这里看着他们,有什么异常,也好随时处理。”
在这个时刻,没有人想到他仅仅只是一个父亲,担忧着儿子的安全,他还是一县之长,是百姓们的父母官。在危难面前,他不能不挺身站在泥浆里,关注着他的子民。
外面的气氛,更紧张了。
把守着龙角的衙差和骑兵都是全副武装,“狼牙棒”高高举起,只等着万一冲出个把盗匪,就立刻迎头痛击,把脑袋锤个稀巴烂
胡县令把一支火把插在身前的泥浆里,专心致志的盯着前进的火光,聆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各种声息。
还好,始终没有打斗的声音。
但是,光是惊呼和感叹,也够让胡县令揪心的了。
一个骑兵倒退着回来,欢喜的禀报:“县令大人,里面没有贼匪,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洞穴”。
还没来得及细问,那个欢乐异常的骑兵又一头钻了进去,浑然不觉的冬日的水寒凉刺骨。
大家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没遇到两兵相接的局面就算好。
骑兵再次钻出来时,表情就尴尬了许多:“县令大人那个公子说要身男人穿的衣服拿进去”。
要衣服做什么难道被掳掠的女子留在了里面
徐老汉“呼啦”一下子就趴在了地道口上,声音抖索着问道:“还活着么”
阿圆和卢千总也把脑袋伸了过去,那个骑兵没敢抬头,嗫嚅着说:“活着一个男的”。
要不然怎么会索要男人的衣服
徐老汉和另一个当爹的再次失望的瘫软在地,附近的乡亲从他们的衣服包裹里拽出了一身粗布衣,交给胡县令转送给骑兵。
然后,似乎是隔了很久很久,骑兵弯着腰身退了出来,还抬着一个裹着粗布衣的瘦小的男人。
胡县令已经爬上了平地,顾不得查看这个躺在地下的男人,焦急的询问道:“不语呢其他人呢”
自恃功夫高强的那拨人,竟然又兵分两路要从龙角处钻出去,深怕留下什么藏身的贼匪在里面。
胡县令跑着去水井那里等儿子了,剩下卢千总和阿圆,仔细分辨地上平躺的这个人。
这男子应该长得不错,只是可以一张脸被揍的变了形,火把光照下可以看出脸色是青紫的,瘀血肿胀把五官都包的很紧密。
好在,还有呼吸。
湿淋淋的骑兵们都找老乡去更换衣服,原来的服饰虽然比粗布衣好看,但是湿淋淋的没办法继续穿。
其中一个腿快的赶了回来,指着那男人被绑缚的手臂解释:“我们进去时他就这么被绑着的,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头上套着半拉儿麻袋”。
卢千总是个武将,毫不怜惜的随手照着那男人的脸上浇了一瓢冷水,水桶就在手边,很方便呢
阿圆似乎心里一抽抽儿,脑子里有些混乱。
直到那个被打的比胡县令还丑陋的男子被冷水激的睁开了眼睛,当然,那睁开的动作做得太微乎其微了,因为肿胀成那样,根本让别人找不到他的眼珠子在哪儿。
“爷”,好像是喷出了这么个音节,这孩子还挺规矩,直到尊称千总大人
可是再细听怎么又像是在叫“姐”
“猪头”极力的想要抬起来,向着阿圆费劲儿的侧身
“你是子玉”阿圆不敢确定,两个姐弟实在太过陌生,匆匆一见,印象不深刻,何况现在还上了“浓妆”
“姐”,还是那一声凄厉的低唤,“猪头”撑不住劲儿,重重的掉回了地上,似乎,再次昏迷了过去。
阿圆的两只眼睛迅速的模糊,或许这其实是前身的情绪外露:“大山,安置好齐子玉,请大夫”。
她本来跟这个少年没有感情的,为什么此刻泫然欲泣血缘关系真的很怪异,手足相连的说法可能真的有道理。
张大山和巴子对处理这事儿在行,自家的马车里总是备着烧酒提炼出来的酒精的,这会儿子治疗外伤最方便了。
“郡主你别担心,齐子玉只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