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州这一块,就很需要些理由了,更何况这笔钱不少,得找个合适的说辞才行。
正是因为这笔钱不少,他也就不着急问孙淑英了很多人在做事之前,答应得很好,真的见到白花花的银子,难免要生出后悔之类的心态。
他很珍惜这个朋友,就不愿多想这个事儿哥们儿本来就没打算要钱的。
可是现在孙淑英居然主动提出来,他心里也要禁不住伸出个大拇指:讲究人啊。
“你就是一见钱眼开的主儿,”孙淑英很鄙视地看他一眼,“真让我失望。”
“这钱啥名义给北崇”陈太忠也不在意,而是笑着发问。
“唉,”孙淑英听到这问题,一改那嘲讽的面孔,重重地叹口气,“给你好说,给北崇的话,还真有点不好操作。”
她刚才的话是开玩笑,事实上,她也知道自己欠着对方的钱,陈太忠可以不要,她不能不给,小陈一直不开口,她反倒是觉得一定要给。
“孙姐一定已经想好办法了,”陈太忠笑着回答。
“哼,”孙淑英气得哼一声,其实她早就知道,小陈想把钱用在北崇的发展上,“我说,真没见过你这么当官的,别人都是往自家口袋里搂钱,你倒好,有钱都不要确定不后悔”
“北崇发展不起来,我才会后悔,”陈太忠点起一根烟来,淡淡地笑一笑,“至于我我想找钱的话,哪里找不到”
“二到这种程度了,还洋洋得意,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孙淑英大嘴一咧,很不屑地指责他,“好了,我看你城市改造,赞助你一点,算是对革命老区建设的支持不过,施工得让我的人来。”
这个理由听起来也还算不错,愿意做善事的人还是很多的,孙姐做为红三代,想赞助革命老区,北崇落了实惠,孙家落了名声从恒北挣的钱,又还回一些来,地方上的心理,也能平衡不少。
这样的工程,要被她的人接走,这也真是肥水一点儿都不流外人田,陈太忠笑一笑,不过此刻,他也不能苛求太多,“你的人施工没问题,但是我要派监理。”
“我不会自砸招牌的,”孙淑英气得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后,又点点头,“那行吧,不过我的施工费比较高,你要有心理准备。”
又不是花我的钱,陈太忠哼一声,才待回答,然后就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狐疑地发问,“不会高到影响北崇行情的地步吧”
“很可能会,”孙淑英很随意地回答,“不过,反正是我出钱,你说呢”
我晕,这是要合理避税吧陈太忠猛地反应过来一种可能,孙淑英在朝田的项目,可是狠挣了一些,就算再怎么巧立名目花销,利润也不会太低。
若是往北崇支付一大笔善款,也能冲抵利润,同时她的工程队就又把钱挣回来了,而且,给陈某人分红的承诺,她也兑现了。
要不说这些二代三代里,会算计的人太多自己不会算计,也有帮闲出主意,以孙淑英的豪气,居然也会钻这种小空子。
不过,这跟哥们儿有什么关系呢陈太忠并不介意这些,孙淑英避的又不是北崇的税,他倒是希望对方能多投点钱过来,工程费再高也无所谓,北崇能得实惠就行。
至于说可能扰乱市场行情,引起相关的动荡,这倒是要注意一下,不过这是用人家京潮的钱,招京潮的工程队施工,没必要一定公开,限制消息传播就行了。
做为北崇的一把手,他正经是应该考虑:这个工程发包下来之后,北崇要多争取二包和三包这里的利润想必也不会太差。
虽然有这样的猜测,但是他不会戳穿,那不是朋友之道,于是他笑着点点头,“行,那你干好了,反正是肉烂在锅里了。”
第4551章善财难舍
有赞助北崇的理由,陈太忠安排孙淑英入住疗养院别墅,那就正常得很了,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专门来武水送一趟人。
武水的疗养院,就俏到这种程度了,陈书记可以破例安排人,但是他吩咐过马媛媛我写条子的话,你别理,我给你打电话,你要看是谁陪着来的。
当然,陈书记事务繁忙,廖大宝陪着来也行,不过孙淑英是他的好友,派廖主任来的话,那就有点怠慢了。
疗养院的人也不客气,要陈书记说一下破例的原因,陈太忠也就真的解释两句规矩是他定的,自然是要以身作则。
小服务员登记了原因之后,还要他签字,孙淑英在一边看得都有点傻眼,“我勒个去的,太忠你还真搞得这么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陈太忠笑着回答,心里却是在轻喟,也就是我在的时候,能多抓一抓,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事实上他也清楚,小服务员们都是在象征性地走程序,他其实挺希望服务员问一句:这个孙总,打算给咱区里赞助多少啊
这句话,他不方便问,但是服务员又没胆子问,直接就走了特殊照顾的流程。
不过他俩不问,还是有人问,第二天上午,畅玉玲就跑到了疗养院,她不但负责油页岩项目,也负责城区改造,对类似消息是万分地敏感。
畅区长赶到的时候,孙淑英正陪着两位老将军,一边晒太阳一边喝茶,冬天的北崇湿气较重,难得有个晴天,晒太阳就是不错的享受。
岳瘤子是九月底来的北崇,在疗养院住了一段时间,感觉这里环境不错,身体也好了不少,然后他就打算回京。
老中将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你想回可以,但是这个房间最好别退。
开国少将其实是个倔脾气,他对北崇的感情也不算太深,没兴趣多呆,不过这点事情实在太小,所以他没退房间,自个儿回去了,不过一周之后,他就又回来了。
人要是老了,各种毛病就出来了,岳瘤子也不例外,他在北崇疗养了一段时间,觉得恢复得不错,结果一回京,第二天起来就觉得胸闷身子重,第三天起来,便血的老毛病就又犯了,关节也开始疼痛,浑身上下的不舒服。
他只当自己在北崇休息半个月,待得有点久了,得适应一下京城的水土,不过撑了五六天,实在撑不住了,掉头就回北崇了。
老将军不怕死,用他的话来说,七十年前就该死了,活到现在怎么都赚。
可他不怕死,并不代表受得了身上各种伤痛的折磨,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一觉能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醒来以后,不要全身都疼,只有一两处地方不舒服就行要是全身都没伤痛的感觉,那肯定就是挂了,灵魂出窍了。
老将军一回来,身体就又恢复了,他自是要没口子地谢一谢老赵,同时就下定决心,这次起码在北崇住半年,春节都让孩子们来北崇过这里本来就是老岳家的祖籍。
岳少将住的时间一长,肯定有人上杆子巴结,他也不怎么理会,但终究是有个人入了他的法眼这个人就是畅玉玲。
还是以前那句话,畅区长结交人的水平很高,她想要刻意交好一个人,多半都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