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风生,也不用刻意地强调身份,一顿饭吃得挺轻松热闹。
饭桌的主题,是彭市长爱女和魏秘书长之子的伤势,偶尔提一提那两位将来的感情发展,再有就是刘区长的高升之喜了。
由于有外人在场,刘海芳终于没有喝醉,陈区长想着任娇和蒙晓艳还在隔壁,也没挤兑她,大约在七点五十,这顿饭热热闹闹地散场。
廖大宝收拾残局,陈太忠则是将一干人送出门外,那个过总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这时候却是同陈区长握一握手,笑眯眯地发话,“等哪天你有空了,咱们慢慢聊。”
“嗯”陈太忠脸一沉,因为他感觉到了,手里被塞了一张硬邦邦的卡片,他瞥一眼彭秋实,却发现彭市长正在向远处张望,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有话你现在就可以说,”陈区长沉声回答,同时攥着对方的手,不让他抽回去,脸上泛起一丝说不清的笑意。
“油页岩的项目,还要请陈区长多多支持了,”过总轻声嘀咕一句。
陈太忠闻听此言,登时恍然大悟,他就一直觉得这厮有点古怪,却是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直到此时才明白,合着是紫家人来拜码头了。
这个现象很正常,紫家在上面再牛逼,想在地方上搞风搞雨,也是要获得地方上的支持,尤其是陈区长不是没有根脚的,提前打招呼很有必要。
若是有人以为,搞定黄家就不用考虑下面人的反应,那才是真正的不懂事。
不过陈太忠不可能接受这个,他点点头,将手里的卡往对方手上一按,轻声嘀咕着回答,“支持是一定的,这个你拿回去。”
“一点小心意,没别的意思,”过总不着痕迹地用力反抗,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就是在你这儿挂个号,来日方长嘛。”
“我知道来日方长,”陈区长也笑着回答,眼中却有一丝冷芒闪过,他嘴唇微动,“但是如果你不拿回去,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
过总听出了他话里的决绝之意,又抬头看他一眼,沉吟一下就攥住卡片,不着痕迹地将手缩了回去,笑着点头,“那好吧,朋友是天长地久的。”
“没错,”陈区长笑着点点头。
他目送两辆车离开,又打发王媛媛陪着刘海芳回去,然后才转身向院内走去,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形,不屑地轻哼一声,“官场里说朋友谁信谁傻逼。”
廖大宝收拾好桌子,站起身走人,陈区长拿起刘海芳写的发电机的报告,就要穿墙出去,以便在那啥的空闲时,能看一看。
没办法,年轻的区长就忙成这样,跟女人们欢好之后,别人可以睡觉,他还得抽空看文件,生活充实得真的令人发指。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着,彭秋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太忠区长,那个过总,跟我其实不是很熟,也是朋友帮忙。”
“明白,”陈太忠笑着回答,他是真的明白,紫家要派人拜码头,自然是越低调越好,但是来的人身份还不能低了,要不就太小看他陈某人了。
所以这个人上门,最好是有个人带挈,而且最好不是当地人也许,彭市长原本就没想这么快地来感谢他,不过被人求到头上了,也只能如此。
彭市长事先不打电话告知,事后又能马上打回来电话,撇清的意思很明显,至此,陈区长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破事儿,”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轻声嘟囔一句,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心里多少也算平衡了点儿北崇就是落后了,那又怎么样背景再大你也得上门。
下一刻,他才待掐个法诀,不成想手机又响了,“这日子,充实得让人吐血谁啊”
“陈区长,我是双寨乡的桑格,”电话那边,是个年轻的声音,“有些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
第3850章釜底抽薪上
这是怎么说的陈太忠有点微微的不满,他对桑格的印象很深,这个学生属于很有想法的那种,在学校就是学生会的,返乡创业也很积极。
不过他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还是让年轻的区长生出点不满,陈区长正要去会自己的女人呢,“嗯,那你说。”
“我这个就在您门外,”桑格迟疑一下回答,“可否能面见您汇报”
“啧,我说小桑,年纪轻轻的,你别搞这些邪门歪道,”陈太忠一听,就真是不满意了,不过考虑到对方才从学校出来,他也不为己甚,“既然是回来创业,就安心地做事,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区里看得到你们的成长。”
“陈区长,我是真的有事汇报,”桑格一听就急了,忙不迭地解释,“白天不敢来找您,只敢晚上偷偷来。”
真的有事陈太忠禁不住沉吟一下,他之所以认为对方在搞歪门邪道,就是因为小桑试图晚上进家,白天来的话,他还真不在意,“希望你的事儿足够重要,我去开门。”
陈区长才打开门,桑格就溜了进来,这家伙头上还戴一顶运动帽,将帽檐压得极低,很有点鬼鬼祟祟的感觉。
陈太忠也没理他,走到房檐处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地发话,“坐说吧。”
“最近区里申请养殖娃娃鱼的农户,是不是在锐减”桑格坐下之后,不答反问。
“小桑,我是让你说,不是让你问,”年轻的区长抽出一根烟来点上,慢条斯理地发话,“既然决定要走体制这条路,就要学会听懂领导的问题,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
陈太忠这话看似批评,其实真的是为桑格好,他刚进官场的时候,老书记张新华也曾经点拨过他,市委党校的某个老人,也曾经劝他,年轻的时候多蹲一蹲。
所以,在方便的时候,他不介意随手点拨一下某个值得培养的人,至于对方能不能理解和接受,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丫早晚会明白或许是现在,或许是若干年后的某个夜晚。
“谢谢,您提醒得很及时,”桑格果然不愧心思机敏,闻言点点头,“才从学校里出来,以后我会努力注意的我最近发现,乡里有人到处说,要放弃养殖娃娃鱼,起码是要看看风声,怕赔不起,而嚷嚷得最厉害的几个,无一例外地都跟一些干部有关。”
“都跟哪些干部有关”陈太忠打断对方的发言,不动声色地发话,“我干工作,从来不搞捕风捉影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