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李包放到后面去师傅,去三里屯。”
上车之后,他东拉西扯地跟司机聊两句之后,回头吩咐伊丽莎白,“嗯,我安排他把行李包送回我住的地方了,下车就直接走人吧”
对这样地吩咐,伊丽莎白很痛快地点点头,事实上哪怕不算那一条项链,她现在身上的一套衣服,也比放在行李箱里地那些旧衣服值钱太多了,就算全部丢弃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既是做雇主的体谅她的形象,她当然会欣欣然接受,其实她的护照,就放在陈太忠的手包里,现在也摆在她的膝头,不过她已经不想悄悄地拿出来了她固然不想承担激怒陈太忠地后果,另一方面,她心里也是相当地好奇:这会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
那出租司机却是不懂法语,见两人到了地点之后径直交费下车,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下,还是踩了一脚油门走了:只看这俩人的装扮,那行李箱的东西也便宜不了吧这种二鬼子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当车停在一个偏僻之处时,司机才下车去翻看后备箱,当然,陈太忠肯定把那行李箱装起来了,他的失望是可以想像的,尤其让他郁闷的是,由于他存心不良,这种灵异事件他还无法声张。
陈太忠这么做,却也是不得已地,他要跟伊丽莎白去酒吧,肯定不合适带着行李箱,而他的林肯车虽然在须弥戒中,但没有北京的通行证,一旦被人查到也是麻烦,只能采取这种方式了,他只是希望那司机能恨屋及屋,千万不要当场拾金不昧什么的。
不过,当出租车加速离开时,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哥们儿,我知道你着急跑呢,但是稍微开得慢点好不好撞到小朋友就没意思了嘛。
说穿了,他今天带着伊丽莎白来三里屯,自然是等着别人来挑衅的,伊丽莎白穿得不够性感,已经很让他失望了,再拎个行李箱那成何体统
走进去坐下之后,陈太忠才发现,她这副装扮,似乎比单纯的暴露还要吸引人一些,酒吧里颇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中国人外国人都有,可是他俩这一桌,绝对是最引人注目的。
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了吧陈太忠隐隐觉得,这两者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伊丽莎白的穿着,介于时尚和暧昧之间,比那些露着光脊背的女孩,似乎更多了一层诱惑。
他这么想当然是没错的,不过他却是没想到,这个效果,还是伊丽莎白苦心经营出来的,她身上的衣服,不但层次感极为明显,而且视觉效果针对的人群也不同。
普通人会注意到她的低胸上衣;淫荡一点的,会对着网格黑丝袜发呆;爱幻想地,却是能从她的手套上看出几分雍容来,当然,更变态的,或者会盯着她的高跟鞋去琢磨。
至于那些会欣赏的,能看出这套衣服搭配所产生的时尚效果中,衣服主人是用了心的巴黎的时尚之都,那不是吹出来的,好多人靠这吃饭呢。
总之,这世界上最能明白男人心思的,还是女人,这跟国别和人种无关,只是一种天性而已。
两人叫了一瓶红酒,坐在那里慢慢地轻啜着,在陈太忠想来,这正是一副愿者上钩的模样,谁要是想借酒撒疯,联系眼前这波斯猫的话,他岂不是又有发作的借口了
不得不承认,陈太忠的心眼,真的是太小了,他在酒吧被黑哥们儿找了一次麻烦,心里的不痛快一直没彻底地释放出来,总是琢磨着你们做猴子地来人类的地盘还这么嚣张,那是不成的,哥们儿没撞见也就算了,撞见了不打你个乌眼青才怪。
既然今天他赢了一个保镖,又是周末,不拿来发挥一下,简直是天理不容了嘛,所以两人就堂堂正正地坐在了大厅中,只等别人找上门来。
当然,他这一番心思,伊丽莎白是不知道的,她心里少不得又奇怪一下,陈先生明明不缺钱也不缺地位,为什么不喜欢去包间,而是喜欢在闹哄哄的大厅呢
遗憾的是,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陈太忠摩拳擦掌地准备了半天,想要逮个刺头好好地修理一下,可是今天伊丽莎白打扮得太过华贵了,尤其是那米黄色的低胸衣,不但露出了大片雪白地肌肤,更衬得胸前的钻石项链煜煜生辉。
就在大家奇怪,这个外国美女模特怎么找了一个中国男人的时候,陈太忠的手机响了,伊丽莎白紧记着老板的教诲,摸出手机递了过去。
来电话的是南宫毛毛,他惦记陈太忠到底有事没有,打个电话过来,听说他又来了三里屯,禁不住苦笑一声,“太忠你这胆子倒是挺肥的。”
事实上,是谁来的电话,这个无关紧要,大厅里的人注意到地是:手机是外国美女保存的,接电话的是中国丑男,接完电话后,手机又回到了外国美女的手里。
这个中国男人,居然是外国美女的老板,这个事实实在太让人接受不了啦甚至有很多人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使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当然,腹诽归腹诽,那男人既然有这本事,大家也只有干看着羡慕的份儿,世上男人分三种:建国门的、中关村地和三里屯的,三里屯的男人别的不行,看人却是八九不离十。
接下来的过程也可想而知,陈某人的手机又开始不住地响,屡次三番地出去接电话,不过饶是如此,他的桌子前也空无一人,没人来勾搭伊丽莎白。
没道理嘛,陈太忠一边倒着第三瓶红酒,一边低头向桌子底下看看,靠,这修长纤细的大腿,这诱惑力十足的黑色网格丝袜,哥们儿见了都要眼晕一下,难道你们都是瞎子吗
伊丽莎白却是很敏感地发现了他的目光没有女人对这种关注不敏感的,她原本就是两个脚踝勾在一起,膝头微微地分开的,见此,下意识地两个膝头向中间靠一靠,虽然她知道,这个举动对面前这个男人毫无意义,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分开一点儿,”陈太忠脸一沉,不满意地看着她,靠,你不骚包一点,别人怎么过来“夹那么紧做什么”
伊丽莎白听得脸就是一白,心说这个男人体贴起来像个绅士,不讲理起来,简直比最低等的流氓还要混蛋,有你这么对女士说话的吗我偏要紧紧地夹着,为了尊严
她的嘴唇在这一瞬间,有些微微地发白。
就在此时,电话再度响起,却不是陈太忠的电话,而是伊丽莎白自己的手机制式问题请忽略,原来是皮埃尔小姐来地电话,她正好借机站起身来,向卫生间走去,以免惹恼这不讲理的家伙,苗条纤细地身材转眼消失在黑暗中,远处有余音袅袅的法语传来,“我接个电话。”
敢情,皮埃尔小姐丢了保镖,心里也是颇为忿忿,少不得去经典俱乐部查了查那帮人的来历,却被告知,赢了她保镖的那一方,也是中国的特权阶层。
既是特权阶层,那倒也好办了,不过刚才的晚餐上,皮埃尔小姐喝多了一点,蓦地就想起了那个可怜的保镖,于是打个电话前来问候一声。
“我没事,皮埃尔小姐您不用担心,”伊丽莎白笑一声,挂了电话,心里轻松不少,只是,等她脚步轻盈地走回去的时候,心猛地一沉:一个美女,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