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行步差池,就会惹来众人的疑心
叶元洲定定神,冷静下来,笑着说道:“对了,你的身子应该已经好了吧”
自己这副健健康康的样子,想装病也装不来了。叶清兰淡然应道:“多谢大哥惦记,我足足喝了几个月的药,现在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了,薛表哥怎么没有跟着回来”
叶清芙抢着答道:“表哥被舅舅舅母接回去住些日子,暂时不会来京城了。”
叶清兰心里顿时一松。自从做过那个奇异的梦境之后,她的心里便多了重重隐忧。前世的薛玉树英年早亡,和原主不无关系。这一生,万万不能把无辜的薛玉树再牵扯进来了。
至于要怎么解决叶元洲这个隐患她心里有了初步打算,只是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实施。
三房众人回府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畅和堂给昌远伯夫妇请安。
略略寒暄几句过后,叶晟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承礼,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叶承礼是郑州通判,公务繁多,按理来说本不该随意的回京城。
这也是叶清兰心里最大的疑问,忙竖长了耳朵听叶承礼回答:“元洲在郑州参加秋闱失礼,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我想送他回京城来,进国子监里读书。到时候,还请父亲帮着打点打点。”
国子监是本朝的最高学府,能在国子监里就读的学子大多是官宦子弟或勋贵世家的儿郎。叶元洲也算勉强够资格了。
事关孙子的学业,叶晟并没推辞,略略思忖片刻,便应了下来。叶承礼大喜,忙道谢。叶元洲也十分乖觉,上前几步朗声说道:“有劳祖父费心了。孙儿进了国子监,一定会勤奋用功。”
叶晟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叶清兰心里却悄然一动,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叶元洲的学业功课不是很好么为什么秋闱会失利连个榜尾也没捞着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么
叶清兰不动声色的瞄了薛氏一眼。薛氏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眼神却有些阴郁,迅速的看了叶元洲一眼,然后将目光移了开去。
薛氏的反应很不对劲。
叶清兰眸光一闪。这么看来,叶元洲的秋闱失利一定另有内情。至于其中原因是什么,相信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当天晚上,畅和堂里摆了几桌家宴,昌远伯府里的主子老少全都来了,十分热闹。隔着一层屏风,两边的说话声清晰可闻。
几个年龄相当的堂姐妹很自然的坐了一席。叶清宁和叶清兰坐在一起低声说笑,显的十分亲昵。
叶清芙看着眼热极了,厚颜插嘴道:“听说六堂姐已经定了亲事,还没来得及恭喜六堂姐呢郑表哥一表人才,和六堂姐真是再相配不过了。”
叶清宁不怎么想搭理她,随意的笑了笑。
叶清芙见她没像往日那般冷嘲热讽,顿时精神一振,又就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叶清宁一开始还肯敷衍她几句,待到后来,却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谈及自己的未婚夫婿也实在太臊人了。偏偏叶清芙没个眼色,一直说个不停。
“你就没点别的好说了么”叶清宁刻薄起来简直噎的人半死不活:“没定亲的姑娘家总说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急着出嫁了呢”
叶清芙笑容一僵,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恼又气,却又没胆子和叶清宁争吵。很自然的把气撒到了一旁闲闲看热闹的叶清兰身上:“你坐的这么近做什么,热死了,离我远点。”
口气冲的不能再冲。
叶清兰懒得和她较劲,干脆利落的将凳子挪的远了一些。
叶清芙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见叶清兰这般举动更是恼羞不已,忿忿的瞪了叶清兰一眼:“离的这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根本就是故意找茬。
叶清宁不高兴了,迁怒于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着她来好了。正要张口,就听叶清兰不疾不徐的反击:“我坐的近了不好,坐的远了也惹你不高兴。敢问二姐一声,到底要我坐在哪儿只要二姐说了,我照做就是了。”
叶清芙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她怎么会忘了这个丫头伶牙俐齿能言善道根本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叶清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乐了。叶清柔也将头扭了过去偷笑。
叶清芙气的暗暗咬牙。哼,待会儿一定要到母亲面前告上一状,让母亲为自己出这口恶气不可
叶清兰不用想也知道叶清芙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懒得再搭理叶清芙。
反正薛氏本来就不喜欢自己,再多添一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家宴散了之后,男子们移步去了书房闲谈,女眷们则去了偏厅,陪着蒋氏说话。薛氏见叶清芙低着头不吭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低声的问道:“芙儿,你这是怎么了”
叶清芙委屈的扁扁嘴,迅速的看了叶清兰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若不是因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她早就抹眼泪告状了。
薛氏果然心疼了,不快的瞄了叶清兰一眼。这丫头,现在简直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叶清兰早已“接收”到了薛氏冷厉的目光,心里暗暗冷笑一声。薛氏一回来,她的日子也别想清静了。就算没叶清芙告状,薛氏也会卯足了劲找茬。
果然,回了荷风院之后,薛氏便派人喊她过去“说话”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巧舌
叶清兰早有心里准备,见了薛氏行足了礼数:“女儿见过母亲。母亲一路旅途劳顿,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不知特地叫女儿过来有什么吩咐。”
这话乍听着很平常,可细细一品味,却又透露出那么一丝淡不可察的讥讽。分明是在暗示薛氏刚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找茬了。偏偏叶清兰的态度十分恭敬,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