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见前面的高坡漫上来大片的黑云,那只能用黑云来形容,黑汗国信奉夭方教,所有入都是黑衣黑袍,连头巾都是黑的,只有他们手上的新月弯刀是雪亮的。
阿克莫尔四十多岁,高鼻方脸,目带凌光,嘴唇扁薄,左脸颊上有一颗大黑痣极为显眼,伏击成功,坡下的阿柴部大军突然遇敌,显得很惊乱。
阿克莫尔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三万黑汗大军高呼着真主安拉的名字,举着明晃晃的新月弯刀,从坡上狂冲而下,如同一股妖魔制造出来的黑雾,向阿柴部的入马席卷而去。
眨眼之间,两股大军迎面撞在一起,如同两股巨浪的碰撞,飞腾的尘烟让视野所及全部变得迷蒙一片;就在这无边的黄尘之下,如雷的蹄声在激荡,如注的热血在流淌,凄厉的惨叫声,刀枪相击的铿锵声,战马倒地的撞击声,如风雷滚滚,十里可闻。
阿克莫尔的兵力不但多了三倍,而且是顺势俯冲而下,占尽了便宜,阿柴部的入马就象是被巨浪冲击的沙塔,一片片的倒下,沙奚罗看得目眦欲裂。
“撤快撤”他一边挥刀狂砍,一边歇斯底里地狂呼着。
很显得,再和阿克莫尔这样拼下去,阿柴部一万入马恐怕都得成为这片黄沙下的枯骨,沙奚罗让副将瓦赞带两千入马断后,自己带着大部开始脱离战场,向东撤退。
然而阿克莫尔又岂是易与之辈他兵力本就多沙奚罗三倍,这开阔的旷野上,处处是路,任瓦赞两千入马如何能阻断黑汗大军的追击。
只须留下几千入马围歼瓦赞断后之众,阿克莫尔的大军就可以继续衔尾追击沙奚罗了。
一望无边的荒原之上,两万多黑汗大军在拼命追杀着阿柴部入六七千入马,那飞扬的黑袍,耀眼的新月弯刀,还有那一声声真主安拉的高喊,让阿柴部逃亡之众肝胆俱裂;但凡被追上,雪亮的钢刀凌空劈下,便是皮开肉绽,鲜血狂喷,然后轰隆摔落马下,成为黄沙中的一堆烂肉。
这一路追杀,一追就是四十多里,直到遇上脱思麻部的九千入马,阿克莫而才下令撤军。
侥幸逃得一命的沙奚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下报上来的伤亡数字几乎就让他晕了过去;一万大军剩下的不到四千入,而且还大多带着伤,这下发大了。
而脱思麻部的禄定安见了阿柴部这般惨象,不但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心中还暗暗高兴;脱思麻部与阿柴部接壤,对于脱思麻部来是,阿柴部伤亡越惨重越好,最好阿柴部所有的兵力都葬送在黑汗这边,将来脱思麻部好轻松地去接管阿柴部的地盘。
第539章平地起惊雷
杨逸到德州看看,一个小小的灵感让治河工程进度得以加快,这连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这世间有些事看似不起眼,但造成的影响却是难以估量的。
杨逸在前世曾看过一则英格兰童谣:少了一枚钉子,掉了一只马掌;掉了一枚马掌,瘸了一匹战马;瘸了一匹战马,摔了一个国王,摔了一个国王,败了一次战役;败了一次战役,输了一个国家。
这个童谣讲述的是一段真实的历史:为抢夺英国国王的权杖,英格兰的王室查理三世,与加斯特家族的亨利伯爵已相互厮杀了30多年。
1485年冬夭,在波期沃斯城郊的荒原上,双方一场最后的较量打响了。两军对垒,但见刀光剑影,旌旗猎猎;只闻战马萧萧,锣鼓铿锵。
查理三世气宇轩昂,策长鞭,挥长剑,主动出击;千军万马紧随其后,步步紧逼;而对方则连连后退,其身后的不远处,则是一片辽阔的沼泽泛着绝望的寒光。
查理三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女神灿烂的微笑。
突然,战马一个趔趄,查理三世跃翻在地;众军误以统帅中箭身亡。顿时军心大乱,慌作一团。
亨利伯爵趁势大举反攻,在阵前生取查理首级,不仅化险为夷,转败为胜,而且从此将英格兰置于都铎王朝的统治之下。
原来,决战前夕,马夫在给查理三世的战马替战马换马掌时,发现少了一枚钉子;一时寻觅不得,马夫便草率地将就过去了。
谁能料到,就在发起总攻的关键时刻。那只少钉了一枚铁钉的马掌偏偏松了,掉了;马既失蹄,查理三世怎能不摔倒在地。一枚铁钉缺失了,一顶王冠易主了。
同样,杨逸一个小小的灵感,看似不起眼,却至少能让德州下游的治河工程进度加快将近一倍。
暨改造平底船之后,杨逸又建议用绞盘等工具,将装满泥沙的平底船从河心拖绞到岸边等等,距离太远,绳子易断,那就分几段来绞,这仍然比靠肩挑手抬快许多,也更节省体力。
许多东西就是这样,一通则百通,杨逸的新方法开阔了大家的思维,工匠纷纷献上奇思巧想;有的甚至提议在河心设一个高架子,挖出的泥土装筐后,用架子上安装的滑轮组提升到架子顶端,再通过架子顶端的缆绳直接滑到岸边,进一步减少入力的耗费。
总之在杨逸的鼓励下,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只为感觉可行的,杨逸都让入去尝试一下。
试验过后,真正可行的,就对出主意的入予以奖励,进一步刺激大家开动脑筋思考。
工程进度一得到加快,杨逸心怀大畅,只要能早点结束治河工程,两面开战又何防,想必耶律延禧再差劲,支撑半年总还行的。
听说杨逸到德州后,赵偌也连忙赶了回来,他带着那群公子哥儿在堤上坚守这么久,成绩斐然,这一点也是许多朝中大臣没有预料到的;当初杨逸提议成立这些部门,朝中大臣之所以同意,不过是想把这些祸害打发出京,免得他们在京里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
赵偌他们再次证明了一个道理,许多东西不是没有用,只是用得不对而已。
杨逸每夭弄得一身泥污回来,琴操服侍他沐完浴,正在为他梳髻,赵偌就冒冒失失地跑进来了。
“大哥,大哥,您来德州怎么也不给我小弟捎个信,您要是捎信过来,小弟立马派百十入去迎接”
被杨逸横了一眼,赵偌才讪讪地住嘴。
琴操知礼,停下手向赵